她拍拍他的脸：“很不舒服吗？别喝了。”
杨庄看见了，跑到校长旁边商量了一会儿。
“柯主任好像醉了。安凌，你先带他回学校。这儿附近没有旅馆，只能让主任在男生宿舍将就住一晚。我们宿舍那个大的柜子里面还有多余的席子和枕头什么的，你帮忙铺下床。”
“好。”安凌把柯闵泽扶正，“主任，你还能走吗？”
闵泽睁开眼睛，点点头。
杨庄帮忙把他架起来，靠在安凌身上：“你们路上小心点啊。”
出了饭店，柯闵泽还是搂着安凌的肩，却没有把过多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走路也稳当了。
“好些了吗？”安凌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怕他倒下去。
柯闵泽半闭着眼，摇摇头。他侧弯着腰，把头放在安凌的头顶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她不敢乱动，任他倚靠着。
回学校的路黑漆漆的。两人经过一片田地的时候，安凌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着莹莹绿光。
萤火虫！
她脚下顿了顿。
柯闵泽察觉到什么，站直身子。
是萤火虫。
他驻足观望。
夜空中缀着的星星和田野上无数只萤火虫交相辉映。朦朦胧胧的夜色中，点点流萤纷纷扬扬地飞着。田间有虫鸣伴奏，忽高忽低的亮光，交织成纵横交错的银丝。
萤火虫像轻盈的舞者在纵情跳跃。
好美。
安凌随着他停下脚步，亦沉醉在这景色中。
半晌，她无意中仰起头。
明明是夜色，明明面前就是美不胜收的光景。偏偏，身边的这个男子却能够让人只望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眼前的一切在这一刹那都幻化成背景，他侧面棱角分明的弧线如此清晰的印在了安凌眼眸中。
柯闵泽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侧过脸迎上她的目光。
对视半晌，安凌才猛然惊醒，慌忙转过身，装作整理头发。
不知怎么，她突然觉得，要是以后再看到萤火虫的话，首先想起的，会定格在刚刚那个画面。
闵泽脸上笑意更浓，两只手臂圈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回去了吗？”
安凌想起什么，怎么闻不到酒气？“你是不是酒醒了？”
闵泽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我就没醉。”
“看来还没，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安凌叹口气，又重新把他架在自己身上。
柯闵泽看着她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腰，小手轻轻抓住了衣角，没有反驳，由着她摆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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