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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小道消息(1 / 1)

迫于现在的状态,我将碑文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这种感觉好像只有在初中时候才有,背课文是那个时代最头疼的事,想不到终归还是有用场的。出了瞎子引我来的这个小胡同,上了刚才小街正对的那条大路上,我这才发现,简直晕死,我迷路了。又沿着我追着瞎子的方向回头走,却还是找不到正确的路,想问个路还看不见人,就算看见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下坏了,难不成又是瞎子搞得障眼法吗?记得之前在西苑的时候,很多我无法解释的事情不都是瞎子在搞鬼么,这种伎俩对他来说轻车熟路,可是却把我再次给坑惨了。

来来回回的绕了半天,在一个小街口拐弯处,我刚要探出身去看看通向哪里,结果一露头发现边上站着两个人,好像在嘀嘀咕咕议论着什么,我没听清也没心思去听,但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把头又缩了回来。那不是上次想害我的那个当铺老板吗?我不会认错的,这种地方他都来,而且还搞得这么神秘,选这没人的地方还要嘀嘀咕咕的,肯定又是在酝酿什么坏良心的事。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点压不住火,这样的人渣不除不快,连你带上孙俊成一起给收拾了算了。我又小心的探出头看了一眼,与他对话的那个人背对着我,看不到面貌,可是这个背影却怎么看都很眼熟,我还不能确认,可倒也不足为奇,这几天这样的事见得太多了。刚想仔细看看是不是我印象里的那个人的时候,他们的谈话突然结束了,两个人并肩向前走去,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想着要不要上去收拾他们一顿解解气,能和那个当铺老板交头接耳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在权衡利弊犹豫的时候,一个声音又吓了我一大跳。

“看啥呢?”就在我身后突然低声传来这么一句话。

“靠!”我一个惊吓,骂了一句。回头一看更是差点坐地上。蓬头垢面的一张脏脸,刚好和我来了个近距离的对脸。

“你啊!”我认出他了,不就是那个小叫花子吗。

“啊!原来是你……”他也惊讶的叫了出来,我也顾不得那张脏脸,一巴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毕竟刚才那两个人还没走远呢。

我伸出头去看了看,没有被发现,这边小叫花子已经用力开始掰我的手了,见没什么事我顺势松开,小叫花子喘着大气。

“你想捂死我啊?”他喘着气质问我。

“你在我身后躲着,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直接问起他来。

“谁能知道是你呀,和那天穿戴的又不一样,我只想讨几个零钱而已。”他忿忿的回答到,直接瘫坐在地上。

“有你这么讨钱的吗?谁吓个半死还给你?”我看着这个小叫花子有点哭笑不得。

“想给就给,不想给就算了,我又不是劫道的。”他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这个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给!”我摸出几文钱递给他。

“哼,你可是把我晚饭给偷吃了的人,我才不和你客气呢。”说着直接伸出脏兮兮的手接了过去。

“别提那个事了,好不?”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算了,就当请你吃饭了,反正我正要去古大爷那里领个大赏呢。”他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钱,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古泊?”我一听和古泊又扯上关系了,马上问了一句。

“对呀,还有第二个古大爷吗?”他满不在乎的说着。

“哦?你又帮他什么忙了?”我也一下子来了兴趣。

“干嘛告诉你呀?”小叫花子瞟了我一眼,不屑的说。

“信不信由你,我现在和你古大爷已经称兄道弟了,你和我说的话,搞不好你还能多得些赏钱呢。”我将头扭到一边,故意说给他听。其实我心里有数,他如果要去找古泊的话,我正好可以和他一起,我也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此话当真?”小叫花子马上兴奋起来。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说三道四的,后会有期。”我欲擒故纵,扭头就走。

“别别别……这位爷,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您赔礼还不行?”他一下子就绕到我前面来,满脸堆笑的对我说道。

“那有话快说。”我得意的命令道。

“是这样的,那个……对,这位爷怎么称呼?”他顿了一下,问我。

“娄善辉。”我也没有避讳。

“哦,这位娄爷,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古大爷差人过来,让我们帮忙找个人,您可别小瞧我们这帮叫花子,找人这种事没有比我们更在行的了。小的我运气好,刚好让我给碰上了,这不古大爷说事成了给我一两银子,前两日有些闹肚子,身体不适,这才没去,今天刚想去这不就碰上您娄爷了嘛。”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找什么人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我虽然大概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问了他一句,再证实一下。

“就一老瞎子,我也不知道跟古大爷啥关系,这也不是我该打听的事。”他耸了耸肩膀回答着我。

“哈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是你呀。”我笑着,心里觉着这个小叫花子命还真好。

“什……什么……什么是我?”他一脸茫然看着我。

“你也别问那么多了,你古大爷的赏钱我替他给了。另外我再多给你一两。”说着直接掏出二两银子扔了过去。

小叫花子本能的接住,愣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看了看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又看了看我,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位娄爷您真是活菩萨呀!”他一边恭维一边不停的点头作揖。

“行行行……给你个任务,把我带回古泊那里去,我好像迷路了。”我直接吩咐他。

“自然自然,娄爷您跟我来。”他乐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起路来。

总算是有点对我有用的消息了,虽然没有和瞎子当面沟通,但有胜于无,心里有了底自然就没那么郁闷。一路向着来时的路走着,方才的官差抓胡蛮之事好似已经过去了,周围的人又开始重新打量起我来,只是他们搞不懂,我这个被人们以为是活了一千多年的怪物,三天两头跑这里来晃悠,怎么突然跟着一个小叫花子在一起,还时不时交流几句。我自然是管不得他们这一大堆围观群众,边走边左右扫视了一遍,刚才那高手三人组和青楼黑依然已经找不到了,当然我也没心思去多想他们了。

一路上和小叫花子倒是聊了不少,还真别说,这种人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让我对乞丐都有点刮目相看了。论起来他和古泊还是有点渊源的,否则也不会张口一个古大爷闭口一个古大爷这么叫着,原来两年前他被人一伙人欺负,还是古泊伸出援手搭救于他,要不然像他这种小叫花子,在街市上死几个来回也不会有人去关心的,自此便成了古泊的线报之人,你别说,还真是物尽其用。

通过这个小叫花子的口述,我还了解了许多关于古泊他们这个小帮派的事,当然,这么大一个地方,肯定是山头林立,谁都想分上一杯羹,他们之间的摩擦一定是难以避免的。用现代的话讲,其实就是属于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可能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组织也是司空见惯了吧,街头巷尾整天议论纷纷,可官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直接的矛盾和冲突,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也许这些小帮派之间的竞争,才是上面所希望的吧,此消彼长互相牵制的状态也让他们省了不少事情,再者说了,向官家上供的事自然是少不了的,有甜头干嘛非要强行干预呢?看来这种恶习是有历史积淀的,哪朝哪代都是一样。

小叫花子这一路就好像说书的一样,要放现在,去德云社都可能是把好手。别的小帮派不说,有个叫霍靖的人就跟古泊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数都数不清,他们下面的人也没少起冲突,惹了不少官司,如今算上这片地界,名头最响亮的就是这两个人,但古泊的口碑要远胜那个霍靖百倍。

“霍靖……”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对,你别说,娄爷,我今天在这里还碰见他来着。”小叫花子插了句嘴。

“是吗?”我心中有了一些预感或者说是直觉,也想证实一下。

“我哪敢骗您呢,您猜和谁?就是那个当铺老板,您应该还记得吧?”他的话果然验证了我的想法。

“原来如此……”我低头又开始自言自语。

“什么?”小叫花子轻声问我。

我回过神来,发现已经都快到古泊的院子了,这才作罢,回头得和古泊合计合计这个消息,上次做梦还梦见那个当铺老板不肯善罢甘休呢。想着就先打发小叫花子。

“没事,你先回吧,有事我再找你,要是办成了,还有赏钱。”我对他说道。

“好嘞!娄爷,先告辞了。”小叫花子一溜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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