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自是没想到还有人听着他的谈话,脑子里快速闪过了后世电脑之上,键盘政治家们那些挥斥方遒的话语,略一总结之后,开口说道:“夏商周,三代,名为统一,然而封地之祸,从未解决。虽然偶有贤君,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各地诸侯,做大之后,各自为政,天子成了摆设。王道乐土转眼就成了人间地狱。”在做的包括偷听的均点头表示同意,“始皇帝大才,一举废除分封而建。采用郡县制,可谓从根本解决诸侯之法,然,始皇帝终有不及之处,那就是百姓。百姓何以为乐,安居乐业。何以安居乐业,有余财而已。余财何来?农业为基,工业起家,商业发展,军队为护。”
秦宓一听,心里大惊。这番话虽说有些大逆不道,但却字字在理。严虎早就听过了,此刻只是得意的喝着小酒,若有深意的看了李严和张任一眼。李严问道:“农业为基,工业起家,商业发展,军队为护。此话怎讲。另外不知工业为何物?”张任也拱手,表示愿意倾听。秦宓咂了口酒,也看着李飞。李飞一看,机会来了,于是乎将后世总结的东西,一股脑说了出来。但关于土地改革,政治发展,文化入侵,经济掠夺这些东西还是压住了没说,因为这要说出来,那是不合时宜的。有些事,还得慢慢来。
听完李飞滔滔不绝的言论之后,秦宓心里有底了。虽然有些东西,暂时想不明白,比如工业为何就是那些匠人做的事,但即使如此,秦宓也打定了注意,说到:“今日来到春熙楼,但见饮酒作乐之间,少了些古人之风,某有一策,不知可否?”“先生请讲”,李飞恭恭敬敬的说到。“不知春熙楼可否固定时日开设辩论之事?某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定边疆,但只有这一嘴铁牙,可为民呐喊。”秦宓正色说道。李飞一听乐坏了,有这秦宓搞辩论会,尼玛老子可以卖门票了,哈哈,春熙楼的知名度不知道要提高多少。而且秦宓为人极为重名声,这样他既能不坏自己的名声,又能为我壮大声势。但就算这样,对于秦宓而言,也是颇为不易了。于是李飞有些激动的对着秦宓,叩首到:“得先生相助,万幸之至。”秦宓心满意足地离去了,而李严张任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个李飞,如果以后能有机会的话,可是能成大事的,我们。。”而夏号房内,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春号房,仿佛想要看穿里面的一切。
数日以后,春熙楼开设了第一场辩论会,自此一发不可收拾。除了文人们的古今纵论,李飞更是乘热打铁的推出了侠客与武将辩论赛,从此春熙楼成了大汉文人骚客剑客武将的必去之处,因为这里不仅有美酒,更是汇集了天下才子。自此以后春熙楼也成为了各地诸侯招揽人才必去的地方。辩论的人不一样,入场费也不一样,由秦宓参与的压轴辩论会,更是由每票一千钱,涨到了令人咋舌的一金。饶是这样,很多时候,还是一票难求。剑客与武将的辩论会虽然收费便宜,但大汉尚武,加上辩论之激烈,也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背后那几个天天数着小钱钱睡觉的家伙。
这一日,李飞正在酒楼内盘算着后面的计划进程,根据严母的书信内容判断,李飞发现,必须尽快将后续计划展开了,不然几个月后,第一批购买的人口到来之时,恐怕严家村就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应付了。“为啥走到哪儿,都差钱啊?”李飞郁闷的在心里呐喊一声,就走到了窗前,看着楼下喧嚣的人群,李飞正在发愣,却发现了不久之前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孩,这次女孩没有带面纱,但她的眼睛和眉毛,还有腰间的那块配饰,李飞是记得很清楚的。女孩面孔很甜腻,就像一颗牛奶糖,让人不禁想一口咬下去,感受那一番浓厚的味道。
李飞不觉有些看傻了,就单手支在窗棱上,安静的看着女孩在街边选购小商品。一瞬间李飞想到了父母,小莉,还有自己的朋友们,他们还还好吗?。。。这时去外办事归来的严虎,张任李严三人,在楼下看到了李飞的猪哥样,都觉得奇怪,以为他遇见了什么烦心事,于是三人急忙上了楼,不料李飞竟然对于三人来到了背后都浑然不知。严虎从旁边窗户顺着李飞的目光看了下去,焕然大悟,于是对着另两人挤眉弄眼一番,三人的脑袋悄悄聚集在了一起。
李飞眼睛看着那个白衣女孩,脑子里却是后世的一切与现实的冲击。来到这里几个月了,自己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每夜早早入睡,不习惯这里的饮食,不习惯这里等级森严的人际关系,甚至不习惯这里普通民众之间的淳朴关系,可还是得想办法融入进去。李飞近乎痴呆的眼神,根本没有看见,李严将他前晚心血来潮制作的一个叫做芭比娃娃的东西,交给了那个白衣女孩。而张任跑到小贩处买了一大捧的花,学着李飞教给他的方法,扎了一大束花送给了那个女孩,两人还手指着楼上的李飞说了些什么,女孩白皙的脸庞立刻变得绯红,就像一颗浓浓的话梅糖。女孩害羞的转身欲走,严虎在李飞身边却大吼了一声:“姑娘留步。”
“李飞,想什么呢,一直在那儿发愣。”严虎拍了一下李飞的肩膀。李飞不觉有些吃惊,一看是严虎,立刻没好气的说到:“看美女呢,这么大个子,竟然走路都没一点声音。”“对了,李飞你看那两小子在楼下围着一个美女呢。”“咦,真的,怎么李严手里拿的好像是我做的那个芭比娃娃,张任这花扎的也不错啊,难道两个人都喜欢那个白衣女子?这可不好办了,两虎相争啊,不过那女孩到确实长得不错,有鼻子有眼睛的。”“装,继续装,你当我没看出来?那个女孩就是我们那日遇见的庞羲的女儿庞艾,你小子就这点不痛快,喜欢人家又不说。”“死胖子,我什么时候喜欢了?看一眼美女就要喜欢,那我喜欢的人就太多了。”“行了,别说了,这事我们三个帮你,他们帮你送东西,我帮你喊一嗓子,姑娘留步。”
姑娘没有留步,而是被侍女拉着,抱着洋娃娃和那一束花朵跑的不知去向。李飞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切,于是怪叫一声,追杀三人去了。几个人大呼小叫的从酒楼前门跑到酒楼后门,又从酒楼后门冲到了大街之上。正好大街上来了一个卖水果的,几个人一不留神全都撞了上去,把人的水果压了个稀烂。街坊们看了都是哄堂大笑,几人连忙站了起来给人赔不是,样子极为狼狈。坐在二楼靠近后街的窗口,那双曾经在夏号房出现的美目,此刻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对着身边那个英俊的男子说到:“此子性格太过活跃,真想不到他是如何想到这些赚钱法子的。”男子微微一笑:“如不是家中遭遇如此变故,也不会在你回来后让你抛头露面的,说到底,还是。。”女子淡淡一笑:“外人只看到我们风光的一面,却看不到我们背后的心酸。”
四人嬉笑怒骂着回到了酒楼,正要上楼,却看到了刘璋来到了门口,于是赶忙过去迎接。刘璋笑了笑,示意四人不用拘礼:“今日路过看见你们四人,咳,确实少年风流,某也是觉得很有感触,这样,以后我们多走动走动,咳,这个,多了解一下,啊,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说罢刘璋双手向后一摆,就准备离去,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李飞说道:“这个庞艾,据本公子了解尚未许配人家,李飞兄弟可要抓紧时间。”然后留下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离开了酒楼。四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官二代的八卦之心也不小啊。李飞看着被侍卫簇拥的刘璋,独自走在大街上,背影之中充满了寂寞和孤单,心有所悟的点点头。刘璋新来益州,看来也是有许多的不如意和无奈,以后不管怎样,都得多走动,多一个朋友也是好的。
严虎的父亲几日之后,也来到成都,严父精于商业老于世故。于是李飞便将酒楼事物托付给严父,觉得自己也该去益州各地看看了。毕竟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李严和张任,开始不愿意去,毕竟二人也算是读过书,脑子里还是有那种浓浓的士人情结在,也想着为官才能光宗耀祖。结果被各自的老爹,一顿好说。张任爹就一句话:“个龟儿子,那个敢到严府抓人?还有,李飞将我们老两口收留在严府,那是高看你了,怎么,还想守着爹妈过一辈子?给我滚出去,混出个人样来。”李严的父亲,倒是没那么骂他,不过理由却是气死李严了:“我家受李少侠厚恩啊,为父是想不到,学堂里,居然有秦宓这样的当世高人来授学,这得多大面子啊。每次辩论会,李飞小兄弟不仅分文未取,且让为父都是位居前列就坐,现如今出门在外,为父那面子,可是满满的啊,只是每次有人提及你,为父都脸红不已。哎,你看李飞少年英雄,至于你,还是出去闯闯再说吧,有你在,为父都不能好好的听辩论会。”李严听完差点晕死过去。
出发那日,看着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严虎坏笑不已,心想“俺会告诉你们吗?两位老人家,早已被我大哥的一番神侃给侃晕了,差点就逼着你们跟我们滴血认兄弟了吗?哈哈,五兄弟啊,就差甘宁了。”四人出门之时,又将鲁家两个小孩带上了,这两个小孩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机灵能干。至于为何将带上这两人,李飞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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