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邛之地是自己和几兄弟用春熙楼换来的,也是以后的根基所在。如果任由外人插手,今后还怎么施展?想到这儿,李飞拱拱手:“庞议郎,您的糕点,小子如何敢帮您。”说完,便长身玉立,不再说话。
庞羲也只是笑笑,摸了摸扳指开口赞道:“少年郎果然豪情万丈,我闺女没有看错你。不错,不错。老夫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李主簿,留步。”说完,庞羲脸色一沉,转身便离开了。李飞突然觉得被人锤了一下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李飞,你还是考虑下我父亲的提议如何?”庞艾知道有些事她插手不好,但也不能看着两人如此冷战。“我怎么考虑?所有外地运进来的粮食都必须打上庞家的印记?还是安排庞家人手进临邛?”李飞心里极为愤怒。今天下午庞羲托人带来了一封信,里面的要求就这两条。每一条都是准备卡着春熙楼和李飞脖子的。
“可你们这么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所以,我就要让步?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他老人家手里,然后和你一起双宿双飞,混吃到死?”“李飞,你怎么说话呢?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工具,我也不是软柿子。”
回到春熙楼的李飞面沉如水,哼,想逼我?劳资后世就没学会这一套。这时,一杯冰镇乌梅薄荷水送到了手里。“你呀,发什么火呢?多大点事啊。”吴谧坐到了对面。“你说,我凭什么就要答应他?”李飞一口喝干了冰水,依然愤怒难消。
“一大杯冰水都还不能让你冷静?看来你还得再喝一杯。”吴谧捂着嘴笑了。“咦?这个吴夫人也学会贫嘴了?啥时候学会的?”李飞歪着脑袋,心里觉得很奇怪,看了看这个有些陌生的吴谧。
“你们男人啊,有时候就是喜欢把事情弄得来不可收拾,这多简单的事啊。你把粮食卖给刘季玉啊。至于春熙楼,你真把春熙楼的股份给他,他敢要?谈判谈判,自然都是先把加码往高了说,然后再谈嘛。庞议郎不过是很简单的想从中分一点利益而已,原本可以好好商量的,结果,你看弄成什么样了,别忘了,人家可是地头蛇。强龙还是要低一下头。对了,那个小娘子这会在府河边一个人发呆呢,如果遇见登徒子了,就不好了。”说完,吴谧便起身离去,留下阵阵幽香。这一刻的吴谧如同一个自带光环的圣洁仙女,李飞目瞪口呆的看着仙女离开。对啊,劳资居然还没一个女人看得明白,丢人啊。
第二天,李飞和诸位兄弟在春熙楼与庞羲相谈甚欢。无他,就是以后优先采购益州大族销售的粮食,另外,五栗春以优惠价供应,庞羲家族即将开设在长安的酒楼。庞羲对于李飞的知情识趣很满意。听李飞说,庞家以后也将分得部分瓷器代理权后,更是笑得大为开怀。庞羲更是有意无意的说,自己闺女云英未嫁,却不知看上了那家好儿郎。李飞被众人起哄闹了个大红脸,只能频频举杯。却没有看见吴谧眼中的淡淡哀愁。
李飞在院子里用鹅毛笔奋力书写,他觉得必须要把自己伪造的《天工开物》,弄的更薄一些。一行竹简写不了多少字,还不能画图,这让李飞不得不腹诽,古人写字简约,估计也是逼的,没看现在家里的竹简都堆成山了,估计得有百八十斤了。有带着几百斤绝密文书到处跑的?当然李飞绝对不会说,自己认为颇为潇洒的毛笔手书,被众人鄙视的事。
吴谧在一边帮助李飞整理资料。庞艾就不能干这事,因为庞艾一过来,李飞就会原形毕露,总喜欢没事逗弄小萝莉。吴谧看不下去了,一通说教以后外加可以用丝帛书写后,李飞才开始奋笔疾书。在众目睽睽之中,李飞弄出了鹅毛笔,开始了资料的整理,就是吴谧挺烦人的,非要学简化字,说是以后多一门手艺。你一个汉朝人学习简笔字?不理会吴大美女幽怨的眼神,这是俺老婆儿子才能学的,此乃李氏家族不传之秘。结果又挨了一脚。
“对了,吴夫人,我看见雅兰在收拾东西,你们准备出门?”“嗯,”“额,准备去哪儿?”“和你有关系?”“废话,你是我春熙楼的人,我当然有权力知道你去哪儿。”“我要去荆州。”
李飞手上的鹅毛笔一下在丝帛上拗断了,“这笔还是有问题了,看来哪里还是没对。额,你去荆州干什么。”“我吴家在荆州还有些生意,一些交往也需要走动,家中父母年迈,哥哥不便走动,只有我去了。这是我的辞职书。”
“辞职书?你不会回来了?”“我此去会有很长时间,短的话需要一年,时间长的话可能几年。”
李飞心里百味交集,来这儿快一年了,他如何不知道古人说的一年就回来,很多时候意味着永别。李飞忽然觉得手中的鹅毛笔竟然如同抹了猪油一般滑腻,怎么都握不住,还好后世学会的转笔可以掩盖一下。
“你就不能不去?”“李飞,你还记得之前,你给我的那些专卖权吧,吴家已经把前期的工作铺垫好了,后面的工作需要我去了,吴府也有吴府的难处。”“也是,有些东西还必须只有你去。可是你走了,春熙楼怎么办?我每天事情那么多,严虎根本就是一个二百五,李严张任也不适合。”李飞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你怎么忘了庞羲家里在这里可是大族,你和庞艾想也是好事快近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一些东西交给他们。你自己也说了,我们。。你把握住产品就行了,其余的交给他们就行了。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先行别过。你事物繁忙,就不要送了。”“那我不送你了,我可以给你写信吧。”“可以。”吴谧说完,行了一个万福礼,转身而去。
吴谧没有哭,因为她觉得这事没啥好悲伤的,就是今天风沙有点大。李飞也没有哭,只是一个下午就写坏了十多只鹅毛笔,写破了好几张丝帛。
庞艾听说了以后,跑去送了吴谧,两个人也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反正回来的时候,庞艾笑眯眯的。就像一只快乐的画眉。李飞还在不停的誊写《天工开物》。嘴里念念有词:“制盐制糖一定要弄出来了,还有瓷器,也不知道他们弄得怎样了。不知道现在能做出陌刀不,火药不敢想,这玩意儿就不是一般人玩的,对了马蹄铁。。蒸汽机是个好东西,可做不出啦啊,玻璃,水泥这个要好好筹划一下,啊对了肥皂,对了,吴谧,吴谧,明天让王闯他们去弄点猪油回来。吴。。”李飞抬头看见的却是庞艾。
“吴姐走了,她临走的时候交代了我好多,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看我又笨,好多都记不住,待会要记下来。我都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多毛病。你听啊,吴姐姐告诉我说,你这人早上起来从来就不好好洗脸;吃肉比吃菜还多;一直都穿不来衣服,经常扣错;你呀想法多,可就是没耐心;还有,吴姐让我告诉你,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想清楚了再行动。”
庞艾突然弯下腰,小心翼翼的说到:“吴姐还说你没脑子,以后赚钱之秘不要到处乱说,不然你没法养家。”说完庞艾脸就红了,吴姐说的对,她这个姐姐不能一直照顾弟弟,姐姐以后也会嫁人的,好多事自己得帮着做一做了。
李飞独自一人看着夏天的繁星,有时候长大不需要苦难,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他忽然想起了那首歌,于是不自觉的轻轻哼唱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了嫁衣。。。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一曲终了,不觉已泪流满面。
李飞把酒楼事物安排细细的给新的酒楼管事说了一遍,这个管事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李飞觉得很满意,庞家的人才就是多。不就是想控制春熙楼嘛,让你们去争,一个个的把劳资当凯子,哥才不会告诉你们,以后的好东西都是从刘璋手下向外发布,有本事抱着这个大腿啃,只要你们啃的动,劳资明天和几兄弟就去临邛了,还得带着牛奶女孩去,才不管这里的牛鬼蛇神。李飞暗自里把这些人鄙视了一番。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接着一个信使模样的人就进到了酒楼中。“李飞何在?李飞何在?”“小子正是李飞,不知有何事?”李飞鞠了一躬问到。眼前的这个信使看样子是军中的信使,难道要打仗了?是来征召李严张任他们的?“黄巾贼马相,作乱三郡,临邛一带亦现贼迹,着临邛县令刘璋领兵御敌,主簿,县尉等需格尽职守,不得有误。”信使念完调令,鞠了一躬,即刻翻身上马离开。李飞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临邛的主要官员之一了。这就要上战场了?
身后的三个杀才,听完调令后,这会儿激动的直打摆子。看样子恨不得马上就冲进乱贼之中砍杀一番。才不理会三个嗜血成性的家伙,我一后世优秀军事家不屑与尔等武夫为伍,忽然发现不对,娘的,这次怎么忘了益州最大的地头蛇了?怪不得昨天刘璋欲言又止的说,益州大族这次赚大了。靠,这次谁的好处都有了,唯独忘记了那个看起来慈祥可爱的刘焉老头。李飞的头很痛,他想回到后世,这里他娘的都是长着一张血盆大口的毒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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