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眼睛随着法海的手掌渐渐闭了起来,待他再睁大眼睛,却只有独自一人和一只死虎,也浑然忘却刚才有什么两个僧人在侧相助的事情了。
“师傅这一手绝活,比什么忘忧丹还要见效。什么时候教教我啊。”传信见法海在武松面前随便这么挥了挥手,便让武松全然将事情前因后果忘尽,不禁心生羡慕。
法海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惨笑着说:“这凝聚了我千年功力,你要学可以,先修习个百八十年的方可。”
传信心道:不教算了,人能活多久啊,八百八十年,骨头都成灰了。但见月光之下,法海一脑门的汗水淋漓,方才知道他所言不虚。
法海说:“让我休息一下,刚才封老虎那一下没什么,这移魂大法却是颇有点伤元气。”
传信吓了一跳说:“这便是传说中的移魂大法。”
法海不再说话,就地盘腿合什,吐呐起来。
传信在一旁见他僧入定,又自担心起来。
法海一闭关便是九十九年,可不要他就在此时此地即刻开始闭关。他倒没事,我不是惨了。九十九年之后他又可以出关,还是好汉一条。我却已经白须及膝,老态龙钟。
正在胡思乱想,法海已经睁开了眼睛,见传信在身边走来走去,不由得好笑:“你是怕我长眠不醒?”
传信大喜,也不顾什么身份礼仪,一把抱住法海说:“师傅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法海见这徒儿没大没小,毕竟真性情流露,倒也不嗔怪,反而觉得他是可造之才。
传信说:“那现在怎么办?”
法海抬头看了看天,大笑着说:“时辰也差不多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老朋友也该露脸相见了。”
传信见法海又打起了哑迷,正要相询,忽见什么山峰松林,如一幅幕布被拉开一样忽然隐去,师徒二人好好地在食古堂的庭院之中,慕容问含笑站在二人面前。传信大怒,想也不想,便一掌照着慕容问面门打去,虽然被法海拎着衣领拉开,嘴上却不依不饶:“今夜小僧就要降一降这个魔头。”
“他也不是魔。”法海笑了起来,“他是慕容问而已。”说着对慕容问说:“你的名字没改吧?”
慕容问仍然一脸的笑:“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而已。中国人这么多,叫慕容问的也有千儿八百,有什么好改的。”见传信依然气鼓鼓的样子,便也一拱手说:“这位小师傅如何称呼?刚才不知是二位大驾光临,多有得罪。”
法海却说:“也没什么得罪的。那魔头确实又现身杭州,你慕容问如此设防,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防到他,却让我师徒吃了一遭苦。”
慕容问奇怪地说:“最多也就是花了点时间而已,在下这点小小的障眼法,你法海大师还能吃什么苦头啊。”
此时三人已经步入内室,灯光之下,慕容问却是一惊,说:“咦,怎么用上移魂大法了。”
法海苦笑:“你把我们弄到了景阳岗,贫僧不得已出手制住了那只老虎,却被武松看破了。”
慕容问点点头:“难怪。”见传信一脸狐疑,以为传信不明白道理,便简单地解释说:“当年武松景阳岗打虎一节,却是梁山那群汉子聚头的关键因素之一。武松也是个直性子的汉子,若是记得你师傅出手相助,定不肯独自吞了功劳。如此后面的事件,都要改写,这个世界就乱了套了。”
却不知道传信早已明白其中道理,一脸狐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世上有慕容问这个人,档案里却从来没人提起过。
慕容问说着朝法海施了一礼,敬佩地说:“大师宁愿牺牲自己的法力,也要还历史一个秩序,佩服。”
传信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仍是颇为不愉快:你弄个劳什子阵法,倒霉了我们俩花神费力。我看你们说说是老朋友,以前恐怕也是颇有过节的。
这次传信倒还真的没猜错,慕容问和法海相识过程,还真是十分凶险,虽然最后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但也是经过了数次冲突几番较量的结果。
“大师也发现了那异物的马迹?”慕容问对法海说。
“不错。奇怪的是那魔头的妖气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名片上?”法海说。
“名片?”慕容问说。
“那个女施主手中曾经拿着你的名片,上面却有一股妖气。”传信说。
慕容问的神色忽然紧张起来:“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孩?于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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