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拂晓的阳光欢欢喜喜地落下,碰到了一片睡意朦胧的绿叶,叮叮咚咚地撒了一地。清风徐徐,府里花园里花儿伸了个懒腰,昂首挺胸地开始了又一天的争芳斗艳。可惜这一方美景却是无人欣赏,倒是练武场传出的呼喝之声吸引了准备觅食的鸟儿,落在周边树上,叽叽喳喳的看起了热闹。
练武场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项天与甘宁,而此时训练已近尾声。近处一看,敢情项天把后世的一些体能训练项目照搬了过来,跑步、举重、甚至还有细圆木做的“单杠”用来做引体向上,此间的热火朝天,与远处赫然陈列的十八般武器发出的冷肃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项天接过红衣递过来的汗巾随手一擦,对身后气喘吁吁的甘宁说道:“兄弟,歇会吧,日后就按今天这般训练一次再修习家族武学即可。”
“主公好体力,佩服,这看似简单的训练,真是累死我了。”说完甘宁双腿一软,索性躺到了地上,后来放佛又想起了什么,又一个激灵,一跳而起,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哟,这是谁啊?一大早趴在地上?”练完脚力的蓝衣翩翩而至,恰好看到了小甘宁的窘迫,轻轻捂嘴偷笑。
“哼,要你管。”甘宁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出现在了面前。
“嘻嘻,大话精,看看少主,再看看你,还说什么要做大将军,真是不害臊。”蓝衣不依不饶。
“妹妹,小宁年纪小,你这做姐姐的,别老是欺负他。”红衣站出来了说了句公道话,蓝衣嘟着嘴不再言语。
“嘿嘿。还是红衣姐姐最好了。不像某些人。”甘宁说完屁颠屁颠的向红衣跑去,还不忘向蓝衣扮个鬼脸。蓝衣若无其事地悄悄伸出了脚,于是甘宁与大地又一次亲密接触,只是这次脸朝下罢了。待到甘宁灰头土脸的抬起头,其他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了,别闹了,我该和红衣姐姐去蔡府了,教你们识字的先生一会便到,走,先洗漱去。”项天发了话,众人自是一哄而散。说到这来到古代后的洗漱问题,没有洗面奶,没有牙刷牙膏,项天一开始并不习惯,可是后来发现古代的水格外清澈,比后世所用的自来水好了太多,而且会用淡盐水漱口,也就慢慢适应了。
再简单说下汉朝的服饰。汉朝的冠服制度,大都承袭秦制。而汉朝服饰不等于汉服,汉服为汉族传统服饰。汉朝的衣服,主要的有袍、襜褕﹝直身的单衣﹞、襦﹝短衣﹞、裙。汉代因为织绣工业很发达,所以有钱人家就可以穿绫罗绸缎漂亮的衣服。一般人家穿的是短衣长裤,贫穷人家穿的是短褐﹝粗布做的短衣﹞。汉朝的妇女穿着有衣裙两件式,也有长袍,裙子的样式也多了,最有名的是“留仙裙”。
今日项天所穿便是穿着母亲送来的一件白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宽边锦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绾在身后。披上青色的大氅,告别了需打理生意不能同行的父母,与红衣坐上马车,直奔蔡府。
来到蔡府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蔡府管家热情恭迎,把项天带到了大堂,而堂上竟还有三个生面孔,其中两男一女,都在直直注视着新来的项天。
“项公子请稍等,老爷就快下早朝了。”老管家自是熟络的安排项天入座,并吩咐下人奉上茶点。
项天道谢入座,红衣自是紧紧跟在身后。老管家退下后,向着里面的三位拱手行礼,全当打个招呼,也顺带着看清了他们的容貌。从外表估摸着三人年龄应为十岁上下,虽不清楚他们身份,可是看他们的衣着之华丽,定为大家族的公子,再联系到历史上蔡邕屈指可数的徒弟,隐约对这三人的身份猜测到了八分,故而视线在那位姑娘身上时停留了数息。
只见看起来最为年长的一的少年起身,生的是眉清目秀,用着亲切的口音回礼,“项公子有礼,在下顾雍。”项天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果然是他,顾雍,字元叹,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三国时吴国重臣、政治家。少时受学于蔡邕,弱冠即任合肥长,后转任娄、曲阿、上虞县长,所在之处皆有治绩。孙权领会稽太守,不到郡,以顾雍为丞,行太守事,讨平寇贼,安定郡县。数年后,入孙权幕府为左司马。后迁大理、奉常,又领尚书令,封阳遂乡侯。黄武四年,迁太常,同年代孙邵为丞相、平尚书事,进封醴陵侯。为相十九年,随能所任,公正无私,多有匡弼辅正之词。赤乌六年去世,谥肃侯。沉默寡言,教子有方。
项天回了个善意的微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又一位历史名人,老天刚送给自己一位武将,现在就来了一文臣,而且依旧是东吴孙家的人才,这一开始就和孙家杠上了。虽说现在的顾雍年方十一,还是个未成年,但是能提前多培养培养感情,不愁日后他不来相助。
打断项天思绪的是与另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与顾雍的亲善截然相反,甚至看着项天的眼中都充满了敌意,十分不情愿地回了个礼,“在下乃河东卫家二公子,卫腾是也。”
乖乖,原来是你,卫腾,字仲道,蔡琰的第一任丈夫,后因病早逝。让项天吃惊的的并不是这个只懂得风花雪月的卫二公子,而是他口中所说的河东卫家。卫家是河东世家,世居安邑,在那里有着很高的声望。初兴于汉名将卫青,被立为皇后的卫子夫。卫氏家族就是从那一刻起平步青云。项天能记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卫家有个比卫仲道出息百倍的大哥——曹魏大臣卫凯。
“嘻嘻,杨府大少爷嘛,爹爹之前提过你呢。项公子有礼,小女子蔡琰。”蔡琰落落大方的一礼,继而走向项天,项天只闻得一股清香迎面扑来,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天真无邪的脸蛋,走起路来优雅从容,一看便是大家闺秀。
真的是她,蔡琰,原自昭姬,后因晋朝与司马昭相忌,改为文姬,蔡邕之女,是三国时期最为著名的美女之一。初嫁卫仲道,一年后夫死又为匈奴左贤王所掳,十二年后被统一北方的曹操重金赎回,嫁与董祀。擅长文学、音乐与书法,最出名的便是悲愤诗两首与胡茄十八拍。而关于蔡琰的这些全是在前世兄弟李严杰所告知,他虽不像自己痴迷三国,却是对古典音乐和军阵军法“情有独钟”,也是他说蔡琰身世凄苦,恨不能生于三国,护卫她避开这多舛的命运。老天爷太能捉弄,小伙伴早已失散,却在这里碰到了蔡琰。
或许是今日见到的历史名人有点“超标”,也或许是想起了失散的小伙伴,又或许是想着该如何应答。也许都有吧,项天望着眼前的蔡琰出神了良久,不想却激怒了一边的卫二公子。
卫腾怒目而视,沉思的项天却不为所动,并非是故意无视,其实虽然盯着蔡琰,可是早已出神的项天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略显轻薄之举。
直到蔡琰娇羞的干咳一声,红衣轻声叫着“少爷”并拉了拉项天的衣袖,回过神来的项天才发现自己的失礼。急忙开口道歉:“蔡小姐真是抱歉,在下失礼了。只是看到三位,让在下想起了一些旧事。”
蔡琰本想答话,却被卫腾抢了个先,“看项公子你相貌堂堂,却没想到无丝毫名门风范,竟如此不堪。屡屡冒犯师妹不说,还不敢承认,找借口搪塞算什么男子汉。”
眼看卫腾就要冲上来抓着项天理论,顾雍起身拦住,劝他道:“师弟,莫要如此冲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项家公子也只是略有失礼,师弟又何至于此?”
此时的项天才终于明白,原来这卫仲道在蔡邕门下求学期间就对蔡琰有了爱慕之心,难怪后来可以抱得美人归。这个短命鬼该不会以为我盯着他的心上人看是看上她了吧?!项天扭头看了看在一边略显不安闷闷不乐的红衣,看来就连红衣都误会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暗叹一声:冤死我算了。
见拦住自己的是顾雍,卫腾怒气稍平,却是辩道:“师兄,千万不要被那油头粉面小子所欺骗,他分明就是个觊觎小师妹的登徒浪子。”
为了彻底澄清误会,这时项天说话了,“这位卫二公子,你们都误会了,在下方才确实太过失礼,但绝无冒犯蔡小姐之心。再者,在下只有五岁之龄,并不懂卫二公子口中所言的登徒浪子之意。”
可是卫腾听了却是更加暴躁,“你,你这,不敢承认也就罢了,非得说自己只有五岁,以为在这里的都是无知的三岁小儿吗?谁家孩童五岁之龄能有如此体格?”
项天百口难辩,身后一心维护他的红衣却很是分得清形势,张口说道“少爷虽只有五岁之龄,但自降生后日日经历锻体熬骨之痛,故而体格远强于同龄人。各位公子、小姐,少爷他......”
“住口,贱婢,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卫腾粗暴的喝止了还未说完的红衣。其实,若按汉朝礼仪来讲,卫腾并没有做错什么,阶级层次分明的封建时代,除非主人或客人问话,下人在主人谈话间是不能说话的,否则便会受到惩罚。可是,红衣是项天的贴身丫鬟,且不说项天痛恨的就是这种阶级压迫,单是看红衣默默拭泪的可怜模样,本不想惹事的项天,冲冠一怒,“叫你一声卫二公子全是看的起你,想要如何尽管放马过来,不知好歹的欺负一姑娘算何本事?”
霎时间,原本惊奇的顾雍和蔡琰,以及得理不饶人的卫腾,全都感受到了这扑面而来怒气,与莫名的寒意。娇生惯养的卫腾,虽说心里打鼓,可是一向在家乡作威作福惯了,再加上在心上人面前不肯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走上前,大叫了声“来人”,只见原先站在堂外的卫家打手纷纷涌入,竟有二十多个,而且个个膘肥体壮,全都对着项天虎视眈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项天喝到:“卫二公子,此间乃是尊师教学之所,如若有损有违师徒之礼。可敢在外面宽敞之地再行动手否?”
卫腾暗恨眼前的“情敌”抢了自己的台词,只能冷哼了一声,带着手下夺门而出。
“红衣姐姐,你放心,我定会帮你出这口气。”项天没急着跟出门,而是转头先安慰委屈的红衣。
“少爷,奴婢没事的,只是那些家丁都有点内功底子,虽不深却也不可大意。”项天这么保护自己,红衣早已不觉委屈,甚至有点暗自欣喜,可又担心项天大意,一时却说漏了嘴。
“红衣姐姐不是没有武功吗?”
“这个,这个。”红衣却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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