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水宫玄云殿内,不一会便挤满了人,各个门派不同服饰的数百名弟子都站在殿下,而十几名各派掌门或长老的人则并排站在殿上。
杨青云随叶持走入殿内,见自家师父与掌门方沧海还有二师伯余沧云皆站在殿上,正与其他门派的几位掌门谈笑。再看殿下,除了栖云宫身穿黄衣的弟子外,还有身穿黑衣与白衣的近百名弟子,以及身穿一身红衣的几十名妙龄女子,个个飒爽美貌,殿中无数弟子都在偷偷打量这些女修。
杨青云忽然问一旁的叶持:“大师兄,三山论剑大会是什么?”
叶持闻言手捂额头,一时有些无语。
他见杨青云一路上很安静,还以为三师叔已经为他讲解过这三山论剑大会,没想到他还真沉得住气,这时才想起来询问自己。
叶持旋即为杨青云解释道:“这三山论剑大会指的是昆仑、青城、峨眉三派为切磋剑术互相印证各自门派功法的盛会,每十年举办一次,因为三派都是剑修门派,山门又分别在昆仑山、峨眉山、青城山,所以也就称为三山论剑大会。这三山论剑大会至今已经举办了上百次,因为昆仑青城峨眉三派皆是天罡六派之一,这昆仑更是如今仙门百二十门魁首,随着大会举办次数渐多,这三山论剑大会也就成为了华夏仙门的一项盛事,每逢三山论剑大会都有许多门派前来观看三派论剑。”
其实叶持还有些事没说,三山论剑大会起初确实是三派用来相互印证道法的,不过到了后来,这论道也渐渐论不出个高低,大家索性真刀真枪比试一场,论剑大会也就变成了比武大会,每次的演武之战三派都要施展浑身解数争夺第一,每次的论剑大会不仅关系到三派对外名次的变化,更关系到三派在今后十年某些联合行事中的主导权。
只不过昆仑派实力强大,上百次论剑大会居然大部分皆是昆仑获胜,尤其是近百年来青城与峨眉居然未曾赢过一次。
“你看。”叶持说罢指着殿上一名站在方沧海身旁的高瘦老者道:“那是昆仑掌门青木道长,是咱们仙门中唯一修为达到还虚期的修士,是如今仙门中第一高手。那些穿白衣服的便是昆仑弟子,傲气的很。”
他又指着殿上一名俊秀不凡的黑衣男子道:“那人是青城派的掌门司马枫,是上一任掌门司马错之子,司马错仙逝后便执掌黑铁剑令号令青城诸剑派,修为据说也是深不可测。殿下那些穿黑衣服的便是青城弟子,都是些豪爽的性子,与咱们栖云宫很是要好。”
最后他扫了眼殿中被一群人注目的几十名红衣女子,强忍笑意道:“这些便是你将来的同门,峨眉弟子。”
杨青云铁青着脸,然而仍是心存侥幸道:“我资质平庸,峨眉掌门未必肯收我,大师兄说早了。”
叶持冲他诡异一笑,指着殿上一人道:“那是峨眉掌门薛红衣。”
杨青云随他指尖看去,却见叶持指着的是一名年约三十的中年美妇,峨眉派寻常的红衣穿在她身上竟无比美艳,虽是三十岁的年纪,面庞却秀美似双十少女,眉宇间还有着一股雍容的风韵。
只是这个峨眉派掌门薛红衣正站在苏明轩身旁与他笑言交谈,看向苏明轩的眼神间尽是浓浓的情义,怎么看与自家师父的关系都非常不一般。
杨青云转回头,极度不甘地问叶持:“大师兄,峨眉派真的没有其他男弟子了吗?”
“自然没有。不过这是好事啊,大师兄我想去还去不成呢!”叶持腮帮鼓起差点笑出来,收敛笑意拍着他肩膀道:“青云哪,去了峨嵋派记得常回来看看。”
杨青云闻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冲叶持咧咧嘴:“呵呵。”
“叮!”
这时一声清越的磬鸣声响起,殿中交头接耳说话的弟子们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
方沧海在殿上笑着开口,声音虽低却如同响在每个人耳边:“承蒙仙门诸派抬爱,将此次三山论剑大会选在我栖云宫襄办。这论剑大会的规矩老夫也不懂,就让青木前辈主持吧。”
昆仑掌门青木道长是唐末宋初人士,迄今已修道三百余载,年岁在仙门中最长,辈分也高了在场所有人许多辈,因此方沧海才称呼他为前辈。
青木道长闻言笑呵呵道:“方老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我等选在贵派进行论剑大会,这主持自然该得贵派来担当,不然岂不是不识礼数?”
“青木前辈是仙门德高望重的前辈,沧海身为晚辈岂敢逾越?”
“此言差矣,我等来者是客,岂有喧宾夺主之礼?”
“唉,青木前辈不必如此……”
眼见方沧海与青木道长两人为了这主持之职你推我让起来,殿中不由再次喧哗起来。
这主持论剑大会的门派其实一直由举办当地门派担任,只是历来论剑大会一直轮流在昆仑青城峨眉三山举办,因此主持门派也不外乎这三家,此番还是首次在三山之外举办,因此这主持之职到底由谁来担当也无法决定。眼看两人在殿上你来我往地推让起来,殿下各门派的弟子也纷纷议论起来,不过却都是想要自家来主持,毕竟能主持三山论剑大会,在仙门中也算一种资历。
峨眉派掌门薛红衣见两个老头推让个没完,不由拿美眸去看苏明轩,示意他为自家门派说话,但苏明轩却眼睛飘向别处,假装看不见她的示意。
“呆子!”
薛红衣低低嗔怒一声,旋即伸手掐在苏明轩腰间,玄云殿中顿时响起震天的惨叫声。
“啊!你这泼妇!”
苏明轩捂腰惨叫一声,忽然发觉殿中变得安静下来,抬头一看殿中的喧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盯着他与薛红衣二人看。
薛红衣面色微红,旋即收回手后退一步敛裙站好,娴静地看着殿中众人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咳咳!”倒是苏明轩不好意思了,握拳掩嘴轻咳两声,看着愣在当场的众人轻笑道:“呵呵,这蚊子真是好生讨厌。诸位继续,不用理我。”
方沧海脸色铁青看着苏明轩,他这一打岔还怎么继续下去,伸手指着苏明轩道:“孽障,给本座滚下殿去!”
一旁青木道长忙笑呵呵将方沧海的手拉回,打圆场道:“多年不见,明轩师弟风流不羁的性子还是未变哪。”说罢眼睛在他与薛红衣两人身上打量。
苏明轩此时倒大方,拱手朝青木道长笑着施礼:“谢青木道长夸奖。”然后看了方沧海一眼,一甩袍袖走下殿去,殿中栖云宫弟子忙恭敬地让开道路,却见苏明轩悠然踱步走到了杨青云身旁。
杨青云忙要给师父施礼,苏明轩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殿上各派掌门对杨青云低笑:“徒儿,陪为师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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