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轻轻的摆手制止,他看着张凝真诚切切的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
……
黄巾军主力已被彻底消灭,但他们对汉王朝的影响,却是深远的。数年间,各地叛乱是此起彼伏,声势浩大,如从下曲阳一战逃出去的张牛角张燕(即褚燕)领导的黑山军,郭太领导的白波军等等。
这就好像一场熊熊山火,扑灭一处,又很快会有另一处冒出青烟,甚至是一连数处出现火势,让汉军东征西讨,穷于应付。
焦头烂额的汉灵帝刘宏,除了担心着各地的叛乱,还要提防着洛阳城中,朝堂之上的那一波波的暗流汹涌争权夺利。
才三十二岁的他,已如一个耄耋老人般,面容苍白,萎靡不振。
大太监张让与赵忠一左一右侍立两旁,而黄门蹇硕则立于他身后,用心的为他揉捏着腰背。
蹇硕手法娴熟,力道又掌控的恰到好处,拿捏之间,灵帝顿觉目清神明,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说道:“没有蹇硕,朕这把骨头只怕早去见高祖了。”
蹇硕道:“皇上日理万机,操劳过度,奴婢等瞧着心疼。”
张让也在一旁欠了欠身,道:“皇上青春正盛,寿与天齐,奴婢们还指望着你罩着,多享几年清福呢。”
“唉,你们就知道享福。”灵帝叹道:“你们可以在朕的眼皮下享福,可是朕却不知道又要去哪里享福啊。”
“朕十二岁登基,至今已有二十载,且不说先前,这几年出一个什么大贤良师张角,就把朕弄的寝食不安,虽然说不到一年朕就把他灭掉,可看看这后面的什么张牛角郭才呀……哪一个都想把屎拉到朕的大殿上来啊。”
蹇硕安慰道:“皇上不必担忧,张牛角之辈,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比起张角们来,还是有着天差地远的差别的。只要各路大军齐心合力,荡平四海指日可待。”
张让却道:“带兵的人权力过大,历来也是皇家大忌。”
灵帝道:“还是张常侍懂朕的心思。朕的身子不行了,怕撑不了几年了,可是朕连继位的人都还没有选好啊。”
灵帝有两个儿子,长子刘辩,次子刘协,刘辩是何皇后所生,理所当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是灵帝认为刘辩浮躁,经不起大事,非一国之君的料子。
而次子刘协虽然比刘辩小五岁,但聪明好学,机智稳重,比起刘辩强上百倍。虽说立长不立幼,但灵帝有心想破除祖制,立了刘协,无奈何皇后从中作梗,又有其兄大将军何进手握重兵,位高权大,不得不令灵帝犹豫难决。
张让赵忠蹇硕三人都是灵帝身边近臣,自然都知道灵帝的这块心病。而且汉朝朝政,由来是外戚与宦官轮流把持。这何进权势重了,自然就威胁到了他们这些内侍身上。
甚至何进仗着宫中的何皇后,如今压根就不把他们这些天子近臣放在眼里,随时在找着机会削弱他们,对他们而言,有如喉头梗肉中刺。
张让乃趁机进言道:“皇上,奴婢有一计,可为皇上分忧。”
灵帝脸上一喜,迫不及待的道:“且说与朕听。”
张让道:“皇上要巩固皇权,何不效仿当年武帝?”
灵帝满腹狐疑,问道:“先皇武帝雄才大略,英明睿武,统御江山如日照万里,宵小奸佞,无不畏之如虎,这不是朕能效仿得来的。”
张让笑道:“皇上学不来武帝的作风,但是可以学他老人家的作法。”
灵帝更加茫然,佯怒道;“张常侍,有话直说,你就不要在朕面前卖关子了。”
张让忙道:“皇上息怒。奴婢且问皇上,可记得当年武帝年间的八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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