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谁?
正为叶晴与苏岳议论的观客们一下将目光全转到了那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上,毫无疑问她是天枪院所属,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天枪院居然还有一个女师父。
“见过荆师叔。”
这个时候,杨宁与那些巡法教头纷纷躬身施礼,一并喊出了那个名字来。当杨宁等人的话音落下之后,观客之中那些知晓甚多之人立刻一捶手掌向着擂台那里挤去,只为了能够将擂台之中的情景看得更清楚一些。
“真的是那个将军吗!”
“什么将军,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啊?”
“你们真是孤陋寡闻,早些年不是都传过消息了么!镇北都护府那个被誉为红衣杀枪的女将军荆凤儿因为负伤,被皇上调到了这武威府之中养伤。但这女将军自从入了武威府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少有人知道她的消息,甚至前段时间还有传闻说这女将军伤重去世。”
“哈!我当时就说过荆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可能有事。”
“老兄,看你这么兴奋,莫不是暗暗仰慕这女将军?”
“那可不是!荆将军助镇北大将军平北战事多年,手中一杆长枪不知取了多少贼子宵小的性命,这份血染出来的风采,当真是叫人仰慕,佩服。”
这些观客的议论纷纷也悄悄传入了苏岳的耳中,一时也惊讶无比。想不到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居然有幸引来这样一位名人来收自己做徒弟。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惊喜,但苏岳却意外地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的感觉。
相反的,苏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精神恍惚,在这荆凤儿的身上他貌似看到了另外一个虚幻的身影。只是那身影太过缥缈,苏岳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头似雪般银白的长发,剩下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不愿意拜我这个武威府里没有名气的人为师么?”
见苏岳恍惚的表情,荆凤儿不免有些意外,苏岳她并不是第一次认识了,从过去的战斗与现在这场门徒核试的战斗之中,苏岳的狠劲与那股坚定的信念不止一次地绽放着光彩,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关头苏岳居然掉了链子。
于是荆凤儿也只好那样自嘲一下提醒苏岳回神。
荆凤儿的话语也的确将恍惚之中的苏岳惊醒了,那虚幻的影子也很快散去,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的苏岳立刻对着荆凤儿施了一礼,道:“前辈肯收我做徒弟,苏岳感激不尽,方才是激动了些,这才失礼,请前辈原谅。”
苏岳迅速找好的托词也算是让这门徒核试正式落下了帷幕,叶晴成功进了天枪院,而苏岳也恰逢好运一并入了天枪院,结局皆大欢喜。但本应该高兴的苏岳却因为方才出现的时间的恍惚而开始出现了一丝异样。
接下来叶晴便和那些从门徒核试中脱颖而出的人被杨宁与巡法教头们一并领去天枪院拜见他们的师父,并教授弟子规之类的东西。倒是苏岳,因为是被荆凤儿收下的,以至于只是拜了个师后便没有事了。
正巧苏岳也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便谢过了荆凤儿回仁德苑去了。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始终缭绕在苏岳的心头上,甚至冲散了那抹胜利的喜悦。苏岳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仁德苑,自己的房间内,苏岳死死地合上了门。这种特殊时期,他不想要让别人知道他出现了这种异样,同时他也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场所,来让他慢慢捋清楚思路,来知道自己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包括这其中的原因!
苏岳回忆起自己最开始出现异样的时候,那是在叶晴来到仁德苑的第二天早晨,那一整天他都感觉自己异常地虚弱,但却不是身体上的虚弱,而是来自精神上的。而后,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奇异的,直冲天际的梦境,醒来后,便再没有了虚弱。而恰好,也是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苏岳在与李板平的战斗中意外学会了那将他人动作放缓的神奇视觉,但在那战斗之后,苏岳又昏迷了足足半个月。
现在,苏岳又与叶晴产生了心意相通的情形。虽然战斗时为这心意相通而喜悦,但真正回想起来,却令苏岳不由产生了一缕疑惑。什么样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什么样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能够让两个人的心灵搭建起桥梁来?
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正所谓细思恐极,当放下一切冷静想想之后,苏岳自己都被这一切惊出了一身冷汗,回想起了李师叔对他所说的叶晴极为重要的话语来,苏岳震惊地发现这一切的源头,或许真的都指向叶晴。
只不过,自己看到的那个虚幻的影子,却应该不是虚假的。苏岳开始尝试着去回想自己的过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过去好似就是一些无迹可寻的东西,找不着痕迹。自从他到仁德苑至今,所知道的与自己过去有关的便只有一个人——李师叔。
苏岳再一次对自己的过去仔细回想,突然想起来,李师叔将自己带到武威府,带到这仁德苑的时候,似乎还不是武威府的人。
想到这里,苏岳不由感觉到了一阵疲惫感突然袭来,便不再去想。苏岳并不想拘泥于过去的事情,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再去追究,虽然这条线索断了,但这些谜题要解开必然需要更多的线索。
苏岳洗漱过后,上床去休息了。明日就要正式参与到武威府弟子的晨练之中,苏岳也想早点休息,给自己一个好精神以应对明日的事情。
这一夜,苏岳睡得很死,就连叶晴来敲他的房门也没有听见。他又做了一个梦,不再是那个飞往天穹之极的梦境,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野。
苏岳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形容那片原野,入目的只有一片雪白,好似下了一片大雪将草原上的一切覆盖了,只剩下白色。
望着白色的苏岳感觉到脸颊有些湿润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
只不过,他却醒了,梦中的一切都已经不见了。
只有一片阳光破开了窗子,晒到了他的床边,洒在了他的脸上。
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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