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
“‘刘’‘禅’”
“‘张’‘秀’”
“‘张’‘秀’”
“娘”张苞说道。
“嗯？”木灵芝慈爱地抚摸着张苞的脑袋。
“我为什么叫张苞啊？”张苞问道。
听了这个问题，我不由一笑，刚想开口解释。木灵芝连忙开口说道：“张苞就是花苞绽放之意。是说我们苞儿像花儿一样长大，盛开。”说完不忘瞪我一眼。
我忍住笑意，在一边读着庄子。不由想起当年和木灵芝讨论孩子叫什么名字的情景。
“不如叫‘张汉威’吧，彰显我大汉国威之意。”
“不妥。我叫张飞却不会飞。我二哥叫关羽却没有翅膀。那些想钱想疯了的人叫自己的孩子什么富贵啦，进宝的，那孩子长大了依然穷得叮当响。可见这名字是反着的。依我看，就叫‘张苞’”
“什么意思？”
“张苞张苞，就是个草包。”
想到这，我不由笑出声来。笑到一半，突然看到木灵芝和张苞两人都睁着那一双神似的大眼睛盯着我。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又不想睡床上了？”木灵芝似笑非笑地说道。
“冤枉啊！我是看这庄子的想象天马行空，多有不切实际之处，故而发笑。却又怎的惹芝儿不高兴了！”
木灵芝笑而不语。
倒是苞儿突然说：“娘，我也想睡在地摊上。”
木灵芝笑着揉了揉张苞的肚子，说道：“你小家伙什么都爱凑热闹。”
又是数个月过去，苞儿已经能够说出成段的话了。木灵芝迫不及待地便开始带着苞儿诵读诸子百家，尤其是儒家的经典。
看着三岁多一些的儿子，整日跟着木灵芝一起念什么“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我便总是感觉到忍俊不禁。
“你让他念这段文字，却又不解释意思，又有什么用？”我不由说道。
“苞儿才三岁，解释什么舍生取义。”木灵芝笑道。
我笑道：“倒也是，不知道苞儿如果有一天真要舍生取义，你这个当娘的舍不舍得。”
木灵芝白了我一眼，笑道：“你却说说，这孟夫子，所讲的舍生取义，到底有没有道理？这活生生的人如何便肯舍弃自己的性命，去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义字。”
我笑道：“若芝儿便不舍生取义？还是说你为了活下去，什么龌龊的事情都肯做？！”
木灵芝勃然变色，道：“怎么可能！”
我笑道：“这舍生取义本是为人的并不怎么难得的美德。按照孟子的说法，是由人本性中的四端所决定的。”
木灵芝笑道：“这舍生取义，若是放到我头上，倒是可以接受。若是让儿子来，却是万万不行！什么样的国家大义那般重要，非要让苞儿去送死！”
我放下书本，笑道：“姑且撇开国家大义。假如有一天，苞儿遇到绝境，除非出卖我，才能活下去。你说他应不应该做？卖父而苟延残喘？还是舍生取义？”
木灵芝沉默了。
我继续说道：“有些情形，生不如死。若是让苞儿做那种令天下人所不齿的人，还不如死掉。”
木灵芝笑道：“瞧你，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不着边际的事情上来了。我觉得苞儿年纪还小，应该先读读论语。我看这孟子还是等到大一些再读吧。”
苞儿在一旁，自顾自地玩耍，丝毫没有关心我们在讨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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