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长发老头,手握一只木杖,正像个顽童般跷腿坐在高墙之上,悠哉地望着战场。
“老家伙!”你是什么人!高顺摸了摸自己厚实无比的铁盔,顿时有了底气,高声喝问道。
“老朽的名字都快被世人淡忘了吧,不提也罢。”那老头淡然地笑着,说道:“倒是你这个笨小子!当初在黄巾战场嫩的威风八面!让老夫好生期待。怎的如今这么不堪!定是整日和那个美貌姑娘沉溺于那鱼水之欢。落下了功夫!这样下去,老夫岂不白白花费力气!”
“我知道你。你是枪神散人童渊。”我不由说道。
老者闻言不由大笑,道:“谁告诉你我是童渊?”
“没人告诉。我猜的。”我说道。
老者笑道:“童渊这小子竟然已经被人称作枪神散人?真是有趣。老夫不是童渊,而是童渊的师傅。”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到底是谁?”
老者的胡子微微耸动了几下,平静地说道:“世人都叫我大贤良师。”
“张角?!!!”我不由大惊失色。一直以来被我敬为天人的师傅,竟然是黄巾贼寇的头儿!
“给我上!杀了张飞!”高顺大喝道。
陷阵营士兵举枪吆喝着朝我冲来,但每个人都顾及着身后墙头上那个善使飞石的老人,不能尽全力。我举枪迎敌,一时间竟也挡住了攻势。
“这帮小子倒是些不怕死的兵。”老头笑道。“徒儿可知大洋之中的斡旋如何形成的?”
我不由一愣,身子下意识地一沉。
“对。就是这样,力尽收于底盘。”老者笑道。
我顺势从大地借力,周身引为收势。以环状力将四面八方十余人的枪尖压在周身。陷阵营兵卒的刺杀之力如同被漩涡吸引在一起一般,交织在一起,追随我下蹲之势紧紧与我一同重重压在大地之上
“顺势而变!翻江倒海!”老者骤然大喝。
当次瞬间我顿时会意。只觉下压之力的同时,大地上也同时酝酿着巨大无比的反弹之力,似深不可测得海洋一般,要掀起惊涛骇浪。我作势半蹲,表面上处于劣势,但我的双脚实实在在踏在大地之上,而他们却浮在空里。
“呵啊!!!!!!!!!!!!!!!!!!!”我大吼一声,借大地之力顺势反转。十余名陷阵营似风车一般被甩了出去。陷阵营士兵每每作战,后队士兵的枪尖就顶在前队士兵的脊背上,后退者必死。那十余名士兵被我借地之力反震出去,后队长枪一个个刺了个对穿。后对士兵一时拔不出枪尖,又让不开道路,被我连连刺死数人,诸多被枪尖架起的尸体在小巷中成了我的良好屏障,后面的陷阵营见状纷纷惊恐不已连连后撤。我心头顿时感到无比畅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孺子可教。”老头高声笑着。
高顺和一众陷阵营目瞪口呆。
“不好,徒儿,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老头突然惊慌失措地叫道。
我不由一愣,突然听得远处有杀喊之声。
“黑压压的全是人。神仙也得死在这!”老头惊叫道。
老头在墙上一溜烟小跑,跑到一半,发现我没有动,问道:“你怎么还不跑?”
我回头看了看木灵芝。
“笨蛋!”老头生气地喊道:“没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女人!”
我不由眉头一皱,没有理他,径直向大门处的高顺冲去。
高顺面露惧意。
“你是自己乖乖滚开,还是想死在这?”我冷冷地说道。
“哼,要战便战,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高顺沉声说道。
“啊!!!!!!!!!!!!!”我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与高顺及其手下亲兵战作一团,从门外一直打到门内。我四面八方全是枪剑之影。有的是我的,有的是对方的。我与长枪仿佛融为一体,一同化作一道蜿蜒奔驰的激流,又好似一条妖娆多变的巨蛇,与高顺一干人等周旋。门外的陷阵营高声尖啸着也要冲进门来,却被跳下高墙的老头死死的堵在了门外。一时间,嚎叫声,枪剑相碰声,声声入耳。
木灵芝傻傻地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眼见争斗里她那里越来越近,我假装买了个破绽,引得敌人攻我右方,然后拼命左转身,一个箭步挡在木灵芝身前,死死地站在那片土地上,一步不动。
战局的平衡顿时被打破。门口处老者已经被众人逼的连连后撤,一众人等已然冲进门来。我站在原地寸步不动,已是必死之局。我脑子一热,不再多想,全然不顾周围兵士的攻势,脚下一用力,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朝高顺冲去,誓要将高顺斩杀,高顺见我径直朝他扑来不由大惊失色。大汉勇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喝道。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
“陈宫?”高顺愣道。
“高将军,去协助主公攻占太守府。”陈宫命令道。
“可是主公让我...”高顺说道。
“这里交给我。”陈宫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高顺想主公向来敬重陈宫,素有陈宫之命便是主公之命的说法。只得乖乖带兵离去。
我疑惑地看着陈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陈宫也面色凝重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刚想开口
倒是陈宫率先开口道:“张将军,请不要见怪,这乱世之中本就是你争我夺的世道。我陈宫敬你是个英雄,快快从西门走吧。这匹马,送给将军。”
我听罢,也不多说,拉起木灵芝从房里带了张秀和张苞,便上马而西行。那名老者也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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