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书房悠闲地读着孙子兵法,但觉兵法所云与儒术迥然不同。儒家所讲不外乎求学交友参天悟道。而孙子兵法所讲乃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一个追寻天之明德,一个为胜利不择手段。乍看之下似乎二者根本是矛盾的。我不由陷入思考,生活需要儒术,而官场与战场需要兵家之法。难道儒术并不是完备的真理吗?
我不由感到一丝惶恐。道家所说的道,与儒家所讲的天之明德,自然是保罗天地,宇宙万象之真理。而后世所传之儒术,已然不再代表天之明德。军争之时万万不可仅仅做一名儒者,则意味着儒术在战场之中是行不通的。
然而子思子早已有言,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后世儒生从孟子往后便再也没有如孔子与子思子这般真正得道的人存在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请进。”我放下书本,说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却是一名随从模样的人对我施礼后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我看了看署名,不由小吃一惊。竟然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程昱。我不由皱起眉头,对那名随从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这封信写的彬彬有礼,语气甚是恭维热情。我不由想起程昱那张历来高射莫测的脸孔,想起他眼里似有似无的残忍,越发不知此信何意。信末程昱对我发出了邀请,请我到许昌最大的酒家百味楼一叙。
我原本并不想去,但程昱信里提到他同时还邀请了我大哥刘备二哥关羽一并前往。我了解大哥,他是一定不会拒绝以至于失礼的。我不由一笑,程昱虽然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但也算是一位高人,多走动一下也无坏处,不知道这老狐狸这顿酒饭卖的什么药。
这顿酒宴吃得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尴尬。程昱一改往日对我兄弟三人冷冰冰的模样,态度甚是热情。菜肴丰盛可口,我兄弟三人与程昱一同谈经论道把酒言欢倒也有趣。酒宴结束后,程昱还不住地表示以后有机会还会和我兄弟三人喝酒论道。程昱似乎并不像原来那样对我们抵触了呢。
夏天的清晨干爽中带着一丝暖意,我自顾自地诵读着中庸,心头却总是不时地泛起烦躁之意。我叹了口气,自觉潜心悟道之时心中不可有愤怒,忧患,好乐,恐惧之意,否则心念难以集中,事倍而功半。
又念了两章,发觉实在心神混乱,便只得作罢,放下书来。我刚一抬头,竟看到貂蝉就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心头不悦,一言不发地起身刚要离去。貂蝉竟闪过身来拦在我面前。
“生气了?”她笑道。
我心头不由泛起莫名的烦躁,板着脸一言不发。
“想不到张大将军也有吃醋的一天。”貂蝉继续说道,笑容似盛开的桃花一般妩媚。
我板着脸起身便走,却被貂蝉一把拉住。我回过头望向貂蝉,只见她一字一顿地对我轻声说道,“男人,永远逃不出女人设下的陷阱。”一阵岑默,貂蝉幽幽地继续说道“就算是千古之圣人。也不例外。”
客房里,欲火将我的大脑烧得一片空白。我揽着貂蝉赤裸的身躯疯狂的亲吻着。
貂蝉真是人间尤物。魏莱岛上的女人怎么都让人如此着迷?
貂蝉迷离的神情突然一变,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我心头不由一惊,大脑顿时清醒。背后一下子感知到一股凛冽的杀意!我不由打了个寒颤,飞快地转过身来。
只见关羽全身披挂,正一脸怒意的望着我们。一阵寒意从头到脚传遍全身。貂蝉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言不发,眼神的深处却透漏出一丝得意。
貂蝉!在算计我!我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关羽一样不发一言,扬起手中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我手无寸铁,一丝不挂地僵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关羽手起刀落,血液溅满了我的全身。我愣愣地看着被斩成两段的貂蝉,只见她的神情依然停留在刚刚那无辜的微笑之中。片刻,貂蝉的面色因痛苦而扭曲起来,嘴角不住地抽动着。她全身剧烈地痉挛几下,便一动也不再动了。
我震惊地看着惨死身前的貂蝉,“她还是个孩子!”我冲关羽大声吼道。
“她在离间我们兄弟!”关羽威严地高声说道。
“可,可是...”我不由再次望向貂蝉,心头不由生出怜悯之情,“世事无道,貂蝉罪不至死...”
“被这乱世害死的人还少吗?”关羽收起刀,转身离去,“她不比别人特殊多少。”
我狼狈的爬起身,浑身的血迹让我感到一丝不悦。我赤身裸体走出房门,从水缸中打了清水冲洗掉身上的血污。却看到木灵芝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旁。
“芝儿,我...”我刚想说什么,木灵芝将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
我和木灵芝一起将貂蝉埋在院子中的桃园里,散落的桃花飘散在这位奇女子的墓旁。木灵芝望向貂蝉的坟墓,神情里闪过一丝伤感,似乎陷入回忆之中。我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心中充满歉意。芝儿,这世上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别无所求。
“三弟。”
背后突然传来大哥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却见刘备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和木灵芝二人。
“大哥,我...”我欲言又止。
刘备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曹公令我等前往截杀袁术。三弟速速披挂待命,以免贻误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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