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去见水镜先生呢?”刘琮好奇地问。他实在不明白堂堂荆州之主的父亲为什么要穿的像个干杂活的小厮。
“你知道什么!”刘表得意地摆弄了摆弄自己从管家那里讨来的粗布衣衫:“这叫做亲民。”
“可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子去见水镜先生。”刘琮一脸不解地问道。
刘表见刘琮不依不饶地问个不停,不禁有些恼火:“傻瓜!我堂堂荆州之主的身份,怎么可以屈尊去见一个草民!一会儿是你去见他!听懂了吗?!见到水镜先生不许叫我爹,也不许告诉他我就是荆州之主。而是你久慕水镜先生才名,特来拜访!知道了吗?!”
刘琮被刘表一吼吓得俩忙唯唯称是,刘表这才得意地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刘琮则身着一身锦袍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这一反常的现象一路上引来众多目光。
“爹,前面那颗大树旁边的小屋就是水镜先生的庄子。”刘琮小声说道。
刘表连忙收敛起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路姿势,退到刘琮身后。刘琮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带着刘表向那丝毫不起眼的水镜山庄走去。
这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子,四周是不过半身之高的土墙。院子里是两三座简单的土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正穿着粗布衣除着菜园子里的杂草。
刘表上前问道:“叟,水镜先生何在?”
老头抬起头,打量着来者。说:“我就是。”
刘琮听罢不由一愣,也细细打量着这个老头,怎么也不觉得这个普普通通的老菜农就是人人赞不绝口的水镜先生司马德操。
“你这么一个老东西也敢冒充水镜先生?”刘表在刘琮身后有些按耐不住了,不由大声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他早就因为屡次求见水镜先生不得而憋了一肚子火,因此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穿着破衣烂衫的老菜农会是传说中纵使仲尼复生也自叹不如的水镜先生。
那老头闻言叹了口气,说:“两位要见水镜先生,请在此稍后。”
刘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老头已经转身回屋去了。
哼,自命清高的人。刘表心想,连家里看院子的老大爷都不懂得礼数。
半晌,刘表和刘琮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终于,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身着锦袍,头戴长冠,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出来。刘表和刘琮看向此人时,不由大吃一惊。鸿儒赫然就是方才种菜的老菜农!
刘琮吓得急忙上前施礼:“学生刘琮,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先生,请先生恕罪!”
水镜先生连忙答礼,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丝毫不敢张扬:“公子言重了。未知公子驾临,接待礼数不周,应该是我感到惭愧。”
刘表细细打量着司马徽,心里不禁暗笑。来见你的不光是荆州的公子,还有荆州的主子。可笑这老头丝毫都没察觉。
刘琮脸色渐渐好转,说道:“学生久仰先生大才,特来府上一叙。望先生不吝赐教。”
“好好。”水镜先生拱手道。
刘表险些笑出声来,这当真是才高八斗的司马徽吗?怎么连点礼数都不懂。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先推辞一下以示谦逊,再把客人请进屋里备茶才对。水镜老头却只说了‘好好’两个字,像足了个傻了吧唧的傻老头。
司马徽并没有看向刘表,只是似乎不知所措一般站在原地,这样就连刘琮都感到有些尴尬。
“嗯,先生之才堪比星空之北斗。”刘琮开口打破了僵局:“隐居在这田园之中岂不可惜?”
水镜先生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公子说的不错。”
“不知水镜先生,觉得荆州治下百姓生活如何?”刘琮见对方根本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只好换了个话题。
“挺好的,挺好的。”水镜先生不住地点头。然后又没了下文。
“先生以为”刘琮咽下一口气,心中对闻名已久的水镜先生感到有些失望:“如今天下大势我等应如何立足?是重视民?还是重视士?是应该养兵备战?还是应该休养生息?”
水镜先生将腰弯的更深了,不住地点头,说:“现在就挺好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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