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洋回到上班的酒店已经是当日傍晚了。
钥匙插入锁孔,却怎么也拧不动。
以为没有插好,抽出,重新插进去,还是拧不动。
大概是锁芯坏了?站在门口傻眼了。
听见洗衣房有说话声,欲过去看看是谁在里面,但愿石彤也在。
拔出钥匙转身欲走,房门突然被猛地拉开,与此同时,“啊”地一声尖叫,将毫无思想准备的秦海洋吓了一大跳,本能回应“妈呀”的同时,全身的皮肉嗖地绷紧了。
惊恐地看着发出这个恐怖叫声之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点了穴位一般。
吓唬她的人就是春节前闹着回家相亲的袁淑兰。
袁淑兰本想是给石彤来一个惊吓的,没想到门外之人却是秦海洋。
吓唬了人的人本应该得意洋洋,袁淑兰却满脸尴尬。
将门开大,缩着缩脖子点着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石彤呢。快请进。”
海洋进了房子,放下包,长吁了一口气吐掉余悸,平静下心铺开放假时卷起的被褥,整理床铺。
“我这里有好吃的,快来吃。”
袁淑兰在床上铺了一张报纸,上面散乱着各种零食。
秦海洋看了一眼,拉开行李包说:“你先吃吧,我给咱们洗几个苹果去。”
房子里,秦海洋和袁淑兰拿小凳子坐在袁淑兰的床前吃着苹果聊春节新鲜事。
外面传来脚步声,淑兰停下嘴嚼,忙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对海洋“嘘”了一声,轻轻地跨着狐步过去,用肩膀顶住房门。
秦海洋未弄明白这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便不再做出响声,好奇地看着究竟。
“噔噔,噔......噔......”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袁淑兰又回坐在小凳子上和海洋聊了起来:“接着说,最后怎么了?”
大概是淑兰把海洋的注意力搞分散了,海洋也记不起自己之前说在哪里了,问淑兰,“我说在哪了?”
“你说在‘年夜饭开到了半夜’,最后怎么了?”
“哦,最后,最后......最后大家就......”
突然,淑兰又像刚才那样嘘着,脸上得意得如获至宝,小声道:“这回是真的。”
轻轻地来到房门跟前,和之前一样,用肩膀顶住门,将耳朵贴在门背上。
秦海洋明白了,这家伙居然是这样恶搞我的,心中暗笑。
袁淑兰听见石彤给门锁里插钥匙的声音,咬着嘴唇,脸上流露出“我看你怎样开这个门”的得意笑容。
石彤也许和秦海洋刚才开门时一样,也拔出钥匙重新插了一次。
毕竟是这间房子的老主人,她将钥匙反着一拧,呲地一声响,门锁上了,又反着拧了一下,打开锁子,在外面用力推着门喊道:“袁淑兰,看我进来怎么教训你?”
“我连喊三声,只要你能把门撞开,随便你怎么教训。一!”
石彤“咚”地撞了一下门。
“二!”石彤“咚”地撞了一下门。
门被撞开一条小缝,又被淑兰用力顶闭紧了。
袁淑兰诡秘一笑:“最后一次机会了。新年快乐。三!”
这时候,她听见石彤在外面“啊”地叫着运气,赶快退在距离门三四米的地方。
“咚!”
一声闷响,门被重重地撞开,连贯着“哐”地碰在墙上。
石彤胜利撞开门了。
“砰!”
“呀!”
同时,也因为大于阻力几十倍撞击的惯性,高跟鞋底摩擦力不足,刹车严重失灵,一个踉跄摔倒了。
手提袋里的糖果瓜子抛撒一地,小金桔们调皮地滚动着庆祝解放,有几个没有刹住闸的滚在秦海洋的床下,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袁淑兰嘴像机关枪一样发射着对不起。
石彤匍匐在地上,苦叫着骂淑兰:“你这个狐狸精,不知道回去害哪个小伙了,现在又拿我开心。”
秦海洋也赶忙过来,两人将石彤扶起来。
“哎吆!疼死我了。”石彤叫痛不迭。
淑兰献殷勤地给石彤又是拍打衣裳,又是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抽,嘴里还不停地赞扬着:“老大,你这身衣服不错,什么时候买的?”
石彤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给手掌上唾了一口,道:“我自己来。”
以为闺蜜要来真的,淑兰吓得往后退,傻笑着求饶:“彤彤姐,新年头一次见面,你真的忍心抽妹妹一个耳光?”
石彤搓着手上的唾沫:“你把人整疼了就应该放声大笑嘛,干嘛哭丧着脸?装腔作势。这身衣裳,还是你参谋在康复路买的呢。”突然一怔,“买衣服时借你的二十块钱还你了没有?”
“没有。”淑兰见石彤没有真生气,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呵呵,我不要了,权当我请老大吃了一碗优质泡馍。哦,我这里还有几个硬币,喂小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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