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怎么会……”玉清尘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那一张张熟悉的笑容,不正是他的家人吗?——这就是轮回么?
玉清尘无法分清楚这里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他分明可以感到自己内心的悸动;若是真的,他的阴阳佩分明已然破碎。
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修为还在。
这时一个婢女进来:“国主,夫人,大公子练功回来了!”
尽管才四岁,但玉常乐从小就显露出超绝的天赋,因此玉家上下都对他异常严格。
“让他一会儿来见我和他的小弟和小妹。”玉澜隐沉着地说,“正好三天以后是祭祖之日,我要带这三个孩子去丰沮玉门之山圣坛祭祖!”
“诺!”下人们恭敬地下拜,“我等即刻就去准备。”
“祭祖!”玉清尘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有玉家的嫡系血脉降生才有资格去祭祖。
因为当时还小,对这回事并不太在意。但现在想起来,玉家的秘密确实太多。
……
玉家祭祖乃“在夕之夕”,唯有日落月升之时方才开坛。
三天后的半夜里,众仆起来去清扫长满了兰草的道路,整理桂苑,在寒山之中奏起了音乐。在出行时从简,于秋坡上行走,不再打着大伞。
是时,横斜的银河在东方划出一条界线,太阳运行的方位与线路,也发生了变化,已从夏至时的偏北移向了冬至后的偏南,现在季节正处在秋冬之交。
腾腾的雾露,使天空朦朦胧胧的,而明月的光芒却仍然漫天照射。
“气霁地表,云敛天末。菊散芳于山椒,雁流哀于江濑;升清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列宿掩缛,长河韬映;柔祗雪凝,圆灵水镜;连观霜缟,周除冰净。君王乃厌晨欢,乐宵宴;收妙舞,驰清县;去烛房,即月殿;芳酒登,鸣琴荐。
“凉夜自凄,风篁成韵,亲懿莫从,羁孤递进。聆皋禽之夕闻,听朔管之秋引。于是弦桐练响,音容选和。徘徊房露,惆怅阳阿,声林虚籁,沦池灭波。情纡轸其何托?诉皓月而长歌。”
幽雅玄妙的歌声在大祭司的嘴里犹如珠玉连串般地飘出萦绕。
丰沮玉门之山,高达万仞。在朦胧的月夜下,还能够看到被染成雪白的陡崖峭壁与幽深草木。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用青石铺成一道笔直的长阶。两侧每隔十丈,就放置一盏长明路灯照亮。
这是一种由天工研制,依靠铭刻的阵法自动吸取灵气而转化为光芒的器具。
玉澜隐屹立在山巅,表情庄重肃穆,不怒自威,嘴里念诵祭辞:“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玉氏澜隐——携三子朝祭先圣!望祖宗佑我玉家重绽荣光,踞立九州八荒。”
他身后站立着玉常乐,怀里抱着玉清尘和玉十二在祭坛前上香跪拜:“请先祖赐福!”
袅袅紫烟漂浮而起,原本挺拔的三柱高香随着他们的跪下而不断颤动。
“天,那是什么!”两侧有侍从忍不住惊讶低呼一声。
一束清冷的月光倾洒下来,照射在地上化为一颗巨大的通天桂树,散发出扑鼻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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