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饮冰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她能管住现在已扩张到万人的北府军,可怎么能管住百里的心呢?
浮世没说话,把自己的衣服解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无由醉则蛮无辜地往明日身后躲了躲,拉拉他的衣服,怯怯问: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明日归摇摇头,从丹宫里摸出了一块桃酥,塞进了无由醉的嘴里。
无由醉生的这场风波就这么草草了结,百里则在第二天就恢复如常了,可这件事,还是让冬饮冰心里记挂住了。
随着战事的深入,冬饮冰所领的北府军已经异峰突起,在一众妖魔中硬生生为仙界军队扫开了一条血路,分散在各地的鬼兵被一一扫除,残兵们也只能把兵力收缩,往调玉此时的大本营杻阳山集中而去。
仙界声势已然盖过了调玉,四处都有捷报送来,其中,尤其是冬饮冰的北府军,战绩惊人,规模也是一扩再扩。
可这五年征战,却叫冬饮冰身心俱疲。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想念岳水山的心有增无减,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还有他们的茅草屋。
兵发杻阳山临近的柜山山系时,冬饮冰有些走神,行至长右山山谷时,百里实在是看不过她的表情,碰了碰她:
“喂,你还好吧?”
冬饮冰指着一处山峡,笑容带着点苦涩:
“百里,你看,那个地方像不像岳水山的山峡?”
从几个月前,冬饮冰就容易出神,虽然决断用兵一如往常,可百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因而总会忍不住心疼。
他轻轻地捉起了冬饮冰的手,捏了捏后,转身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感觉手心里残余的温度,冬饮冰蜷了蜷手指,心里温暖,而又惋惜。
不到一会儿,她听到了百里熟悉的脚步声又追了上来,调整了一下表情,刚想回头看,就听无由醉惊讶道:
“咦?百里,你……怎么穿得这么像衣冠禽兽?”
随即,她听到了一声敲击声和无由醉的痛呼。
她一回头,惊讶地发现……
百里一脸别扭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他不知何时居然换了那身铠甲,一身胜雪的书生白衣,衬着他那张年轻的面容,依稀让冬饮冰看到了数年前的那个他。
五年牢狱之灾,七年岳水生活,又五年军旅戎马,乍一重新看到十几年前那个一脸别扭和害羞的文弱少年,饶是冷静淡然的冬饮冰,眼眶也有点儿发热。
她认真地审视了一番百里,认真到让他面颊滚烫。
他别开脸,轻声道:
“你……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换了,反正我只是随便让明日给我做了一件……”
冬饮冰目光温柔地望着百里,轻声道:
“好看,我喜欢你这样。”
百里一震,下意识地想去抓冬饮冰的手,却被旁边突然冒出来的浮世一把抓紧。
他把百里的手往后一推,面色是那样的正义无双:
“行军期间,不得拉拉扯扯,这是军纪。”
百里、冬饮冰:“……”
这是多么厚颜无耻却又义正言辞的理由啊!
此时,全军已经行入了长右山。
百里正想修理浮世一顿,突听身后行军部队传来了异常的喧哗。
冬饮冰等人回头,竟发现原本齐整的队伍后面乱成了一团,似乎有人在拼杀。
偷袭?
冬饮冰正下令准备停止行军,前军戒备,就见一名负伤的仙界兵士跌跌撞撞闯到了冬饮冰面前,喊道:
“将……将军!造反了!队伍中……有人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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