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谈（2 / 2）

好一会儿，宁剑才回过神来，深吸几口气，苦笑道，“姬玄，你……你这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你爷爷绝对是个高人，至少比我高明的多。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多年才明白，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精辟的论述。”

宁剑陡然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能喝酒吧，咱爷俩喝几杯。”

姬玄点点头。

宁剑本来是想旁敲侧击，提点一下姬玄的命格，现在看这情况，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宁剑百分百确定，姬玄的爷爷，绝对是隐藏在民间的高人，或许姬玄身上发生的事情，老爷子早就有所预料，有这么个道行高深的爷爷，自己就不必在班门弄斧了。

宁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能早和姬玄聊聊，或许还能去拜访一下老爷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出门拎瓶酒回来，窖藏二十年的茅台原浆，这是宁剑的珍藏，一直舍不得喝，现在是时候了。

拧开盖子，酒香四溢，宁剑倒了两杯，走一个，再走一个，就着酒意，又谈论了不少东西，宁剑兴致越来越高，简直要和姬玄称兄道弟了。

姬玄有些无语，酒也不断。

宁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姬玄却是借酒浇哀思了，心下想着，不知道爷爷喝了一辈子酒，喝过这么好的茅台没？

狗日的老天爷，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爷爷一辈子积德行善，身子骨硬朗着呢，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收了？

一瓶酒被两人喝个精光，宁剑不胜酒力，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姬玄却很清醒，走到窗前，外面还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都好几个小时了，这雷雨还没半点消停的意思。

“来，再干一杯……”

宁剑说着醉话，手在桌子上乱扒拉，姬玄怕他把茶壶酒瓶打碎，赶紧走过去，简单收拾下桌面，一沓大概是宁剑平时常看的书，也整理挪开。

一个线装笔记本忽然吸引了姬玄的视线。

这个本子样式很古老，大概有些年月了，蓝色封皮，裁成十六开的宣纸，棉线装订，封面上四个手写的字——《寻龙日记》，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姬玄不由想到之前宁剑上课时说的话，以及他拿出来的那张龙墓照片，想来，宁教授对龙有很深刻的研究，又想到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好奇之下，便顺手翻开。

这一看，眼睛顿时移不开了。

“1992年6月11日，我和小波、唐青在昆仑山采风，于一支脉中见山顶隐隐有金光，商量后登山追溯。登顶，见悬崖下云雾变幻，气象万千，似是时空扭曲，露出另外个世界。那片云雾中，我们都见到了千万条龙尸，似乎是传说中的龙墓。我腿脚发抖，唐青被吓呆，唯有小波傻大胆，手快拍照。但回去洗胶卷时，底片意外曝光，照片全毁。我找朋友花费不少力气，终于抢救回一张。”

“自那以后，龙在我心目中，便不再是一个神话，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生物。从地球诞生至今已有46亿年，距今5200年前，人类才有了最早的文字记载。在这中间的历史长河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史前，可曾有龙？”

“可曾有仙？”

“可曾有其它高等科技文明？”

“胡适先生说，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我宁剑当效仿前人，誓穷尽一生之力，追溯远古的痕迹，研究龙，发掘龙，寻找龙，或许终生毫无收获，但若有点滴发现，死而无憾。”

“以此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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