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秦王意思是说,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事,就杀自己的人。
而且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杀我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很什么意思?!”
这句话很有分量。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赢。”
如果之前老洪没见识过王越的不同,或许他会就此向秦王代表的权贵低头。
但是,现在的老洪已经被王越逼的有些疯了。
“王爷,非常时刻,用非常之法,我不得不如此。”
洪承畴弯下了腰。
“还请王爷谅解。”
接着他转过了身。
“明日正午,行刑依旧!”
……
王越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战争计划。
当战争已经成为了某种常态时,适应战争并获得成长,成为了这么一代人的必然选择。
对他们来说,随着历史的改变,命运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匆忙,匆忙,匆忙,现在的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匆忙。
很多来自农田的普通农家青年,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大城的城墙,竟是在战火纷飞的匆忙之中。
相互之间的茫然无措,各个时刻的生离死别。
我为何会在这里?我在这里做什么?
茫然无措里的思绪开始游移不定,直到试行宪兵的头子,已经变成代政委姜启年的鞭子抽在脊梁上。
“回过神了!回过神了!”
姜启年大声的吼着,他的整张脸在战争中被一块自己人的弹片击中,于是在他的左脸颊留下了很长的一道疤痕。这使得那张原来看起来文绉绉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测测起来。
“你们是谁?”
他大声的吼着,大声的问着。
没人反应过来。
于是他又一道鞭子抽了过去。
疼痛,疼痛,然后记忆,然后开动脑筋。
“革命军!你们是革命军!”
于是人群终于反应过来一些。
“革命军!我们是革命军!”
他们吼着,颤抖着。试图用这吼叫驱散恐惧,驱散前方的种种不确定。
“没错,你们是为了我们父老乡亲的天下来到这里的,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们打天下的!”
姜启年的鞭子指了背后的长安城一下。
“那里应该是我们的!那里迟早是我们的!那里必须是我们的!”
我们的!我们的!我们的!
“你们吃的比你们的父老们要好!你们家里的待遇比你们的家乡的乡党们要高!你们甚至一天能吃三餐!”
能吃三餐!这在这么个年代,几乎是一种比乡下大部分地主还要奢侈的生活!而根据地即使在王越的努力维持下,也不过是大部分人半饥半饱的一天定量的两餐。
一切为了战争,一切为了前线。不能出人去打仗,那么就出税粮去支援前线。
“就是因为你们是刀尖!就是因为你们在前面为你们的父老乡党们拼着命!你们不拼!我们就都得死!”
王越在面对无法将深奥理论变得更加通俗易懂情况下时,终于放弃了对这些农民讲革命理想的想法。
他现在,更多的是讲革命的利益。
老实里有着市侩,纯洁里有着刁钻,勤奋里有着吝啬。大部分农民虽然听不懂革命究竟要搞一个怎样的江山,打一个怎样的天下,但农民还是懂的一些利益交换的最起码的原则。
便宜自然是可以占的。但是如果无法光占便宜时,那就放弃占便宜。如果实在放弃不了到手的便宜,那就承担起责任吧。
王越既然给了一条差不多的活路,而且这条活路在一切办法都无效时无法拒绝,那么给王越卖命,纳投名状什么的,那就也成了某种交易默认的潜规则了。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去拼!能去冲!能去打!我姜启年也跟你们一起拼!一起冲!一起打!”
姜启年放下鞭子,他拿起了一样的长矛,带上了一样斗笠。
他并不相信这么一些新兵,因为他脸上的伤,就是一个企图逃离战场的士兵给他留下的。
但是在这么个情况下,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相信这些人。
“我们是革命军!我们是同志!我信任你们!你们也必须信任我!”
因为不论他们自觉或者不自觉,请愿或者不情愿,他们都已经卷入到王越引起的革命漩涡中了。
要想活命,要想过得好的同时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么也就只能跟着他他么的王越干到底了!
“不只是,还有其他的军官,其他的政委,其他的你的同袍,还有王越先生!我们都是有着同一个志向的,我们都是一伙的,我们会一起战斗!我们会一起活的更好!”
荣誉,忠诚,信任,勇敢。
“活的比起好的好!”
他许诺,他嚎叫,他癫狂。
“如果你死了,放心,我们到死都记着你们!如果我们死了,希望你们也记得我们!因为我们是同志,我们的志向相同,我们是为了一个平等的天下!即使我们看不到,我们也要让我们的子侄们看到!我们的子侄们看不到,那就让我们的孙辈们看到!这片天下是我们的!这片江山是我们的!所以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一直战斗!我们一直拼杀!我们一直活着!我一点都不后悔现在的选择!因为大丈夫!当死国事!你们呢?”
鸦雀无声。
接着群情激愤!
“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
最后是新一轮的战斗的开始。
“那么现在,冲!冲!冲!”
灰布装的人流继续冲击着灰蒙蒙的大城,战火纷飞,血海依旧。
战争,依旧在锻打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或许不知何时,真的可能打造出王越所想要的最强的战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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