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来养寇自重吧!”
管家说的养寇自重,是说的和王越达成某种默契,借用王越的威慑,来达成朝廷对自身的器重,然后自身实力在朝廷的投资下不断加强。
大概明末的军阀都是这么玩的。比如左良玉和张献忠,比如关宁军和皇太极。
但是秦王是大明的王爷,自成祖之后,大明的王爷因为都有可能遇上送他们白帽子的热情和尚,所以绝对不能跟军队沾边!
这么个看起来怎么都像是白痴才会出的主意,任何稍微有点阶级自觉,读过点基本的政治斗争书籍的人都不会同意的!
“哦,好主意啊!”
秦王于是也脑洞大开了。
可能明朝地方藩王的水准……还真不在正常水准。
于是当对方出现在王越面前,王越只能表示,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所以,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吧?
特使脱下了冒充灾民的破烂服装,露出了一身不错的蜀锦材质的锦衣。
于是王越只得努力控制脸上的肌肉,做出惊讶的表情。
经过一番问候,满足了特使的面子后,王越立刻给出了一定量的抄家抄来的银子。
“抬上来!把劳资的礼物给劳资抬上来!”
当一箱白银被四五个汉子架上来抬到特使面前时,打开箱子后的那一片银光闪闪彻底闪瞎了对方的眼睛。
“我本是良民,先祖避蒙古南下而流离于化外数百载,所以不知今夕何年,也无意冒犯煌煌大明天威。但奈何地方乡绅太过苛虐,而洪督又根本不听小人所言,一味打杀我等族众,所以在下想请王爷那边给行个方便。”
王越微笑着,对着特使说着没怎么花时间编的假话。
顺便解释自己没留长发,挽发髻的原因。
因为久居化外啊,自然也就类胡风了。
但是俺的心依旧是一颗赤胆忠心啊!俺依旧忠诚于大明啊!你要信我呀!
如果是一个有一定智商的政治老流氓,想必银钱再他么晃眼,也不会相信王越的鬼话。毕竟愿意给这么多,也就不会去干赔本的买卖。
但是,面前的家伙在王越初次见面后,立刻就给对方定了性。
又他么一个要钱不要命的臭撒比。
但是,这种臭撒比,目前王越还需要很多。
“好的,明白,一定把王越先生的冤情说与王爷。”
“如此,多谢了。”
于是,再抬上了两尊在在后世不怎么值钱但在这个年代价值不菲的玻璃花瓶。
“这……”
“一点小意思,也全当是小人的一番心意。此等贵物乃是吾祖偶尔得之,自当献与王爷,以表王爷的大恩大德。当然,另一方面,全凭大人做主了。”
“唉,好吧,你等回归不易,自当我多担待些。”
收买,欺骗,还有贿赂。
基本面对****们,也就这么个路数。银子夺人眼球,金钱毁人清明,对于不怎么考虑未来的人来说,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所以,革命军危险的革命思想被忽视了,革命军反意浓浓的革命宣传被无视了,革命军领袖王越那大逆不道的言语也就被面前的一箱银子和几个玻璃花瓶掩盖了。
王越表示自己无意冒犯,如果秦王能够保证自己退军时,老洪不去出城追击,并且帮自己谋个出身。王越自然会奉上各种大礼包。
“某要做王爷的人,辅助王爷干出几番事业来。”
于是特使的眼睛被各种贵物闪花之后,就很难见到王越的革命军手中所握的三菱刺和连发步枪。
所以,这是一次圆满的会谈。圆满到王越自己都不敢相信,最难的步骤已经被自己的搞来的钱给解决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王越很明白这点道理,正因为明白,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喜欢无所不用其极。
枪炮是武器的一种,自然,金钱也就是武器的一种。
“这是买命钱?”
另一边的马华似有所悟。
“也是我给这座城池开出的价钱。”
王越微笑着点了点头。
“真他么廉价。”
“因为拥有这座城池的那群人的项上人头,也就值这么个价钱了。”
王越貌似无奈地耸了耸肩。
“洪承畴不会相信。”
“我就是想让他不相信。他越不相信,我的机会就越大。”
王越的手指有节奏的叩击在木质桌子上。
“老洪似乎看懂了我写的书……但是那些书与其说是我写的,倒不如说是咱们的革命前辈们留下来的……至于我个人呢?无非就是一个有些执念的小人罢了。小人嘛,用点下作手段自然无可厚非。”
王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有些阴暗的味道。
“实话说实,因为实话本来就实实在在的,多说一点,少说一点,其实都是假话。而虚话要说虚,越虚别人越不敢拿大,越不敢判断下去,自然唬起人来效果非凡。”
“那你对革命军的人呢?你究竟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马华看向王越,他想要猜透面前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革命军嘛……我在说他们需要的话语,我在做你们想做的事情。”
“他们”是指的那些明末走投无路的土著们,而“你们”是说的面前的生化人政委。
“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你们的代表而已,把你们和他们的所有的一切统合在一起的一个小小的代表而已……我还没自信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所以我就干脆融入其中好了。”
王越继续微笑着。
“我之前选修过历史,自然记得袁都督是如何众叛亲离的。”
掌握武力,代表多数,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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