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枯木孤枝被任意吹动轻轻地摇曳着,此时的赢市已被送到魏国有些时日了,魏王还是表现的十分热情,特别为赢市安排了一座非常华贵的住所,有仆人轮流服侍,也同样有重兵在外围守护。
夜深了!赢市静静地坐在桌案旁望着窗外,风由外吹进来感觉有些冷,赢市马上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衣,刚穿上这件外衣的同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涌上心头,不禁长叹一声,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这一生都活在嫉恨和防卫之中,显然是一点乐趣也没有,这把年纪难不成我还有机会成为接替秦王的位置?想到这赢市摇头苦笑,其实能在这样的地方安然老去,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享受一下安逸也算是不错?显然公子市累了,也厌倦了逃亡,倒不如随遇而安,与世无争的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想到这些突然心里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好了很多,赢市转过身刚要就寝,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支金色羽箭带着一道耀眼的金光“嗖”地一声从窗外飞射而来,正好刺穿了赢市的脑骨,紧接着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就暴尸当场。
······
秦昭王赢稷施计罢魏冉,逼走芈戎,逐出赢市..这一切都进展的顺风顺水,有如神助。眼下朝中四贵已然彻底灭亡。
说起来那个平时无论身体多么虚弱都要过问一下朝事的宣太后近来却是毫无动静,秦国里发生了这么多大事难道明察秋毫的宣太后不知情?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状况?多年来赢稷对这个从小没有给过他一丝爱意的生母一直听之任之,倍加敬重。实则在赢稷心里她不过是自己迈向权力的铺路石,当宣太后年富力强,集权一身,赢稷不得不顺应。
但如今经过这些日子的朝中变革,赢稷已经悄无声息地成功独揽政权。那么现在这个卧在病榻上整日要用汤药保命的象征性母亲又能做什么?
“大王!太后请您后宫一见。”侍从来报。
赢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好了准备,并没多言,转身随行而去。
······
一路来到太后寝宫门外,赢稷发现在门口正跪着一人,临近才发现此人原来是范雎,范雎此时彷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脸沮丧低着头默默无语,见赢稷前来马上犹如见到救命稻草,想要说些什么又突然咽了回去。
赢稷心知肚明范雎看来是刚被太后训斥了一顿,在外罚跪。看了范雎一眼赢稷没说什么来到太后门前整了整衣服站好。
侍卫高声宣道:“禀太后!大王驾临!”
只听里面一个冰冷到可以刺穿人心的声音回道:“让他进来!”
赢稷听到这声音登时就戳了半截,一种习惯性的胆寒由心而生。
开门入厅只见只有宣太后一人凌驾于正坐,今天太后气色好像一下子好多了!庄重的贵族装束,整齐的发髻,面容光泽,特别是那对闪着蓝光的双目,射在身上直叫赢稷魂飞魄散。
这时“咣噹”一声,门被关死。
赢稷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但仪态上仍要做出十分自若的神情。
赢稷躬身道:“孩儿给母后请安!”
宣太后足足看了他有一刻钟,一句话也没说。
这一刻钟里她那如刀的目光根本没有从赢稷身上移开过,看的赢稷后背发凉,以至于不敢大口喘息。
良久后宣太后才道:“我是不是该向大王请求恕罪呀?多年来老身可是一直阻碍大王掌权呢?”
赢稷一听本想撒撒娇,搪塞过去便随口道:“母亲怎说得这样的话?要是没有母亲在儿身边扶持批评,孩儿怎能有今天这番作为?”
没想到赢稷话没说完,宣太后竟然豁然站起大拍桌案怒骂道:“你给我跪下!”
只这一句赢稷知觉一瞬间耳中嗡鸣,心都要跳了出来,脚下一软“噗通”跪在地上,空阔的大厅回音不绝。
重来没见过母亲发过这么大脾气,赢稷一动不敢动。宣太后这时快步来到赢稷跟前道:“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赢市是不是你杀的?”
赢稷听后一脸茫然问道:“什么?赢市不是在魏国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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