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然回到大帐的时候,对着在桌前面挂着的地图站定了一会儿,捋捋自己的胡子,眼神终于坚定。
“木炎,你把账册给我吧。”宋博然对着空无一人的账内浅浅说了一声,一瞬账册就出现在他面前的条桌上。
宋博然摸摸册子,在条桌旁的书柜上翻找了一番,拖出一本略显陈旧的书,微微扫扫灰尘,又取了把刀在书上比比划划,这一夜,他的帐子又是亮了整夜的烛火。
第二天清早,宋博然把向杨叫了进来,笑盈盈的递给他一个精致的木箱。
向杨不明所以,托着箱子好奇的问道:“将军,这是?”
“昨儿我去给杜凛探病,认下了卞霖这个小辈,却什么都没带,这是答应给她的礼物。”宋博然简单的解释道,“你跟他们熟识些,腿脚利索,就帮我送一下吧。”
向杨恍然大悟,摸摸头,粲然一笑:“行吧!”
看着向杨远去的背影,宋博然脸上带了些忧虑,到底还是不太放心:“木炎,你随着去吧,这两天就先待在那边宅子里看着。”
隐在暗处的木炎应了一声,悄没声息的随了上去,向杨对此一无所觉。
宋博然等了许久,估摸着有段时间了,他叩叩桌子,突然站起来推掉桌上所有的东西,发出些嘈杂的声音,候在账外不远处的亲兵不明所以,几番犹豫还是走了进去。
“将军,何事如此大动肝火?”亲兵谨慎地得道。
宋博然欲言又止,头疼的揉眉:“无甚大事,你先下去吧.....”
亲兵正准备应诺下去,又听见宋博然道:“你把叶斥候叫来。”
“.....是!”亲兵回头走出帐子,眼里流出些疑惑。
叶斥候是营里最善隐匿侦查的人,不知道将军找他是有什么事呢....亲兵看着叶斥候走进帐篷,重新站在帐前无聊地瞎琢磨着。
另一边木炎随着向杨在城里东晃晃西晃晃的,嘴角直抽,提心吊胆地看着被随意摆放的箱子恨不得在向杨屁股后面踢一脚,让他快着点儿。
早上出发的“礼物”,堪堪晚饭前才到了目的地,看着向杨终于走进宅子的大门,木炎觉得自己莫名有些心累。
就在向杨在路上耍时,另一边余空青正在仔细查看杜凛的伤势,而杜凛则颇为幽怨的趴在床上看向正在悠闲喝茶的卞霖,内心小人捏着帕子,嘤嘤嘤,昨天才被“赏”了一包点心,今天卞霖没带着舞瑜就来了,还没能开心多久,就看到跟在卞霖身后的余空青....难得舞瑜没有跟在她的身边,这个余空青为什么要过来,他不是一直很忙的吗!!!!
两人独处时间就这么被左一个插脚的右一个插脚的拆的七零八落,杜凛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看看从进来眼神都没往自己这边瞟的卞霖,心情是大起大落,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卞霖一直忽略杜凛灼灼的眼神,其实手里的茶早就喝空了,她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本来心里藏着事莫名有点儿虚,进来她就注意到搁在床边椅子上的油纸包,想起昨天舞瑜昨天跟自己说的话,心里更是各种不爽利,表情愈发冷淡。
看余空青折腾了一会儿,卞霖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伤口长得很好!”余空青抬头冲卞霖道,“估摸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卞姑娘虽然不通医理,粗心了一点儿,但是还是照顾的很好。”
卞霖手一抖,瞪他一眼,妈的不能好好夸人吗!非加一句粗心一点儿,你有意见?
余空青被瞪得有些不明所以,卞霖看他一脸木楞相,气不打一处来,这种男人,居然能得刘琴青眼,心塞。
想想自己几次旁敲侧击询问刘琴关于对余空青的印象的画面,卞霖心里跟倒了一坛老陈醋似的,酸的要命。
“真不知道阿琴看上你什么了”卞霖忧伤地道。
一边被冷落的杜凛脸有点儿黑,但是听到卞霖这话,看看瞬间变成红虾的余空青了然,心情舒畅了些,开口道:“余兄弟虽然不善言了些,到底老实可靠,又和刘姑娘志趣相投,也算一段好姻缘。”
“要你多嘴!”卞霖又转而瞪向杜凛,又看到杜凛一副终于肯理我的表情,心里一突,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
杜凛见卞霖终于理会自己了,顿时心情舒畅,卞霖瞪他,他也没什么感觉,继续直勾勾盯着卞霖的侧脸。
卞霖一时半会儿不想理他,从怀里掏出自己整理的册子扔给余大,本来自己是想交给刘琴的,但是以刘琴那个性子还不知道肯不肯接受,她就乘着刘琴和舞瑜去厨房的功夫交给余大好了,另一方面,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杜凛,昨天舞瑜的话还在脑子里盘着呢,再看杜凛的样子,她难免心情焦躁。
“这是....”余空青接住册子,不明所以。
“翻开看看,能理解吗?”卞霖又端起那杯空茶杯,随意道。
余空青翻开,越看越楞,迟疑道:“您要开饭馆?”
“不是我要开,而是你要开!”卞霖指指余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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