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道,那位姑娘应是少侠的旧相识了,他们二人好像分开了一阵子,昨天才遇上。那少侠昨天还在巨野五虎的手中救了那姑娘,昨日又吩咐我留下传话,要她等他,两人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胡说,什么非同一般,你要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诺,是小人妄言,小人妄言……”
……
昌邑城内,此时已是人满为患。虽是清晨,但大街上随处可见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涌向了同一个地方——城北玉龙台。
玉龙台相传是当初周公旦平定东方后,为封赏有功之士在昌邑所建之高台。它历经八百年而不衰,如今在昌邑也是盛事群聚的不二场所。台上四角和中心立着五个冲天石柱,石柱顶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可谓气势非凡。
齐云海和凝霜二人便跟随人群也来到了玉龙台下。
凝霜的内心满是疑惑,她朝齐云海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你的刀。”
齐云海默默不语,身旁一人听了她说的话,道:“姑娘,你说笑了吧,这里一会儿便是扬刀大会,刀自然是有的,只是啊,俺听你这相好的声音,就知道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看来是没本事拿到了。”说完他嘿嘿大笑。
“想必以前辈这副屠夫山贼的模样,是大有希望能拿到这把刀了。”齐云海讥笑道。
凝霜也竟忍不住都想笑。原来那人双眼带着眼罩,那副模样确是不怎么好看。但凝霜是不愿欺负一个眼盲的人的,更何况她十年中也从未笑过。
他嘿嘿一笑道:“年轻后生,你不必挖苦俺,俺这副模样是爹生娘给的,只是俺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俺知道那把刀俺肯定是拿不到的,俺也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可你这后生就有点不知道天有高,地有多厚了。”
“那前辈倒是指教一下晚辈,这天是有多高,地有多厚吧。”齐云海笑道。
“那俺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今天这扬刀大会知道扬的谁的刀吧。”
这时旁边有人拿肘动了动他,说道:“鲁瞎子,你就别在这儿瞎吵吵了,但凡来到这玉龙台的,谁不是冲着赵松子的刀来的,还用问扬刀扬的谁的刀,你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是浅水蛟吧,我看哪个敢笑俺鲁瞎子,再说了你浅水蛟虽知道那把刀是赵松子打造的,这后生未必知道,就算人人都知道,但又有谁知道那把刀是赵松子给谁打的。”
“不是徕客山庄的楚秀川吗?江湖上都在盛传,这刀肯定会归了楚秀川,所以那刀说不定也是为他造的。”
“嘿嘿,俺知道江湖人都说俺姓鲁的是有眼无珠的瞎子,不认识名宿高人,可照俺说啊,是这天下人的眼都瞎了才对,就凭他东海盟的楚云川也配天下第一铸刀大师赵松子花二十年的精力去打一把刀,二十年前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给人家端茶倒水呢?”
“这倒奇了,你连人家楚庄主都瞧不上,难不成这刀是为你鲁瞎子造的吗?”浅水蛟嘿嘿大笑道。
身旁的齐云海这时反倒来了兴致,他不禁对这个鲁瞎子产生了兴趣。
“俺刚刚早说了,俺今天只是来凑凑热闹,俺哪有面子,敢劳烦赵松子,给俺打造这样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刀。”
“绝世无双”,齐云海的脑中浮想联翩,他问道:“前辈都尚未见过,怎么见得那会是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刀。”
“嘿嘿嘿,就凭打造这把刀的人,在二十年前就已打出五把名震天下的宝刀,一把他送给了项氏,当年那宝刀曾随楚王纵横驰骋,号令天下,现如今落在汉帝的宫中;有三把落在三大门派掌门人的手中,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还有一把引得众多武林高手争夺,却不幸在争夺中已经遗失了,他赵松子的刀简直每一把都是魔刀,透着血腥与杀戮。”
“那这么看来,他的刀就算不得好刀了。”凝霜低语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打造这把刀呢,难道他想把江湖再搅的天翻地覆吗?”浅水蛟显然也并未曾听过这些,便忿忿问道。
“刀本无好坏,坏的是人心,根本世上就不存在魔刀,全在用刀之人是否心中有魔。”齐云海道。他心中奇怪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鲁瞎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错,不错,你这后生倒是有几分见识,江湖人有这种想法的不多了,多少英雄豪侠败给了名刀名剑,金钱权势,他们是败给了执着,好在俺鲁瞎子是眼不见为静。”他顿了一下,跪坐在坐垫上。
这时来到玉龙台的众人都已经寻到自己的位置。齐云海和云霜便跪坐在他身旁。
台的四周事先早已建好阶梯的高台,三面环绕玉龙台,只留一面为迎客而用,现在台的三面已坐了数百人,而台下还有围观的百姓。
鲁瞎子摘下眼上的黑罩,齐云海和凝霜都大惊,原来他的眼睛竟是如此有神,这绝不会是瞎子的眼。
“前辈你的眼……”齐云海刚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太过无礼,便欲言又止。
“俺的眼怎么了,嘿嘿……你以为它真是瞎的么,今天有这样的大热闹看,它就不能瞎了。嘿嘿……”
“江湖上谁都知道你是姓鲁是瞎子,但你确实不是瞎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要让自己瞎的。”浅水蛟显得十分好奇的问道。
“二十年前,说起来俺已经瞎了二十年了,嘿嘿……”,他揉弄着双眼,道:“二十年了,想不到再见这阳光还是这么刺眼,当年为了另一把刀搭上了我的一双眼,可也实在值了。”
“那是把什么刀”齐云海道。
“名刀”鲁瞎子不紧不慢的回答道。“那是赵松子的刀,他的第五把刀。那是一把江湖瞩目,人人都在盯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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