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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去哪儿了(1 / 1)

去哪儿了?这是去哪儿了?韩雄从树上砍下一根适手的树枝。这刀又厚又重又锋利,真是把杀敌的好刀!韩雄停下来端详着刀,心里滚过一阵酸楚:夺妻之恨哪!心里念着这几个字,恨意却没生长,却凭空漫出些惆怅来。韩雄眨巴眨巴眼睛,收了情绪,一股咸水弄酸了鼻根,流进了喉咙里。水太少了,咽吧咽不下去,咳吧又没感觉,咸中带酸的贴在喉咙里,有种透不过气的架势,着实难受了好一会儿。末了,韩雄终于叹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就修个手杖,还是用我的短剑吧,这刀太不适合了。。

韩雄把刀收好,从腰间取出短剑。这个伴随了自己快二十年的老朋友,是自己正式顶替父亲入了关中军的编的前一晚,父亲送给他的。这是父亲参加灭吴战争的奖赏,是他一生珍视的荣耀。这把短剑像父亲一样质朴无华,但剑锋处闪着寒光,一看就是真正的将军所用的防身之物。大晋的将军们看不上这个粗俗之物,就把它赏给了父亲。可以说,这把剑是父亲用命换来的,因为一支射向将军的冷箭,却射中了正在忙活着给将军包伤的父亲。这是一只要命的弩箭,贯穿了父亲的前后胸。从此父亲留下了病根,在军中养了几年,也只是时好时坏。后来自己娶了亲,父亲就回家了,撒手让自己到军中历练。父亲是名顽固的老兵。他高大魁梧,身手敏捷,声音洪亮。要不是有这门祖传的手艺,他可能已经早就披坚执锐冲锋在前了。灭吴战争是他期许已久的事情,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大晋一直就这样太平,军中那些琐事消磨得人有些颓废。大晋立国不久,应该朝气蓬勃才对。父亲很看不惯这种情形,他的上司也看出他有抱负,就把他引荐给了将军。将军见他有些武艺,但更看重他的医术,就把他留在身边。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可以当半个亲兵用。

那一箭让父亲的抱负彻底化为乌有。山一样的身躯说垮就垮了,父亲一夜间就老了,脾气也好多了,自己这才好过些。后来,韩雄发现,自己依赖的父亲变成父亲依赖自己了。他意识到自己要撑起整个家了。

韩雄边回忆边用短剑刮手杖,一点儿也不耽误功夫,手杖在他手中出落得越来越齐整,思绪丝毫没影响到他干活的精确。到了他这个年纪,是没有机会犯错的。

因为犯错的代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韩雄知道自己承受不起,他才要拼命挽回。走山路离不开手杖,就像防身离不开刀。现在他两样都有了,他要和这大山耗上了。

柳瓷去哪儿了?

坟园从来就是让人忌讳的地方,特别是身子虚弱的人。

柳瓷是被勾引走的。他们先设计杀了看护她的狗,是用一个小妾当的诱饵。外间那个人睡得死猪一样,狗的狂吠也没吵醒他。确定狗死后,他们才出来纠缠柳瓷。他们把她诱到河边,准备让她跳下去。这样她的美貌才能保存的完好,脸色也会更白。白白的脸,想想就会垂涎三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这个美人大家共有。论资排辈,不能乱。

就在他们的千呼万唤下,柳瓷终于跳入水中。他们在水下一窝蜂地冲上去,拽她的胳膊拉她的腿,使劲往下坠。冰冷的水刺醒了柳瓷,她在水中拼命扑腾。水中阴暗的波纹映着他们惨白的脸,笑容更显狰狞。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他们不停念叨,似乎是在安慰柳瓷,更像是在玩弄掌中的猎物。

柳瓷不动了,他们却突然慌乱地向回狂逃。向着坟园,向着他们的领地,不计其余的狂奔。他们来不及考虑这是不是个意外,也来不及品尝刹那间得失移位的苦涩。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命。像风一样,更像疯子一样,因为他们缺乏风的风度。

如此恐惧,全是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了河边来了一只鹿,一只发着白色微光的鹿。

韩虎来晚了一步。

他来到坟园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去请教坟园里的老东西们,老东西们却给他摆起了臭架子。韩虎一怒之下扯出了铁骑兵的身份,这才唬住了他们。他们虽然恭敬,却支支吾吾东拉西扯推三阻四。韩虎见问不出什么,打算要走,但天快亮了,就在坟园歇息了一天。

坟园里幸亏也不是铁板一块儿。有一个小妾趁着采办家什的当口追上了赶路的韩虎,她把韩雄和柳瓷的事和盘端出,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韩虎把她带走,带出这鬼也待不下去的地方。去铁城最好,听说那里的鬼活得和神仙一样。韩虎不愿骗她,但对于一个绝望的生命再不给她希望,那就太残忍了。韩虎就郑重向她承诺,自己的任务一完成,就会过来接她。

柳瓷也在这里。这是个天大的消息。韩虎真想返回去灭了那些老东西。虽然现在不比以前了,但灭掉他们还是有把握的。不过,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另外那个小妾还是要回去的,如果只管自己撒气,那好心的小妾可就不好过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打听柳瓷的下落。

没有鬼愿意提那只鹿——白鹿。

韩虎费尽了周折,终于有一个胆大妄为的鬼愿意为他带路。

那是一条崎岖的山路,连鬼就觉得异常难走。在人看来,那根本就不是路。韩虎甚至忘记走了几个整夜,才终于带着那鬼走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前,他们早已精疲力竭。

韩虎想要进去,被那鬼拽住。劝他在洞外休息几天,蓄养精神,要不贸然进去,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韩虎很感激,但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他的,只有留在山那边的鬼马。韩虎刚说出“我那马”,那鬼忙接道:“如果你。。我是说万一你出不来了,你那马可不可以。。”

韩虎应道:“当然可以。只是那马只听我的话,怕你使唤不动它。”

“这个不妨,我稍微会些马语。只要教会我你唤它的叫法,以后的事就是我的了。”

韩虎沉默了,这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了马,自己可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既然铁骑兵已成为过去,那里的牵挂——也成为了过去。唯一不舍的是兄弟情谊,像铁一样坚强,如同他们的誓言一样。但是时间太久了,还是担心它会生锈。

游荡,以后的生活是否会一直游荡。但眼前的山洞,是自己仅存的希望。如果和自己的希望埋葬在一起,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韩虎笑了,把旁边的鬼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我可是冒着灭亡的危险带你到这里来的,你可不能知恩不报啊!”

“放心吧,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只有一条,你要对这马好。要不然,我的兄弟们是不会饶过你的。你贵姓?”

“我姓郝,可是个爱马的好鬼。”

“那你听好了,郝——”

“郝诚。”

“郝诚大哥,我唤马是有窍门的。你听好了..”

那鬼走了,韩虎也了了一个心愿。但愿他是个好鬼,自己的马也不会太遭罪。

三日后的子夜,正是阴气浓盛的时候。韩虎整顿好装束,大踏步迈向山洞。

这山洞果然不同凡响。踏进去,里面流光溢彩,外面却看不出一丝的光亮。慢着,这光撞到身上,疼痛难忍。韩虎后退一步又出来了。

郝鬼果然没骗自己,真是十分难走的山洞。更要命的是不知道它有多长。或许不长吧,这样的话,自己一咬牙也能挺过去。

韩虎定了定神,第二次踏进洞去。里面的空气跟凝结了一般,怎么也走不快。韩虎努力集中精神,才发现自己的脚踏在石头上,就像浓墨掉在清水里,一点一点洇化开去。走出十几步,韩虎就觉得力气要耗完了,身上的疼比火烧火燎还难受万分。韩虎大喊一声,连滚带爬逃出洞外。

韩虎明白,要是硬闯,不出三十步,自己就会死在洞里。我是要打听消息,而不是打进洞里。我是见白鹿,而不是杀白鹿,所以我为什么要闯山洞呢?

韩虎打定了主意,就守在洞口。白鹿总有出洞的时候,希望时间不要太久,柳瓷可能等不了太久了。

一连好几个晚上,洞口一切照旧。韩虎着急的想要放弃,他不断拷问自己要怎么办?猛然想起自己生前曾经问过父亲,对于这样的事该如何待之。父亲只是淡淡地说,等待之。自己当时还很不以为然。

如今眼前的这个钉子怎么也过不去了,才明白等待也是智慧。

等待,是一枚苦涩的智慧,以前常以为是无奈的借口。父亲说,药苦能治病,粮粗可延年。药苦而后甘,粮粗腹舒坦。先甘后苦,先苦后甘,全在乎一心,一念别之。

等待,是折磨,更是修炼。如果折磨修炼成了甘甜,就是修养。

韩虎真希望下场苦涩的雨。只有这样,才能和老天比比谁心里更苦一些。山里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果然狂风大作。正当韩虎在仰天吼叫之时,洞口起了亮光。

白鹿出洞了。

白鹿看了看这个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的疯鬼,问韩虎要干什么。它的声音像一名中年男子,但更浑厚,还有些含糊不清。

“你会说话?”轮到韩虎惊奇了。他以前还没考虑到,如果见到白鹿,该怎样把自己的意思表示给它知道。自己想或许他有一个像人或者是鬼的仆人能代它传话吧。

“我是神,为什么不可以?”白鹿站在上风头,可以轻松逼视着韩虎。

韩虎被风刮得简直睁不开眼,紧紧抱住身边的树干,把头埋在树干后。对这个不可一世的白鹿自负的架势充满了愤懑。风模糊了他的眼睛,怒气模糊了他的理智。他大声冲白鹿吼道:“你是神?你是什么神?你的法力就是用来欺负弱小的吗?”

“没礼貌的脏货。这可是你自己作死,休要怪我!”白鹿扬起前身,韩虎就瞥见一根如白石柱般的长腿带着比磨盘还大的铁蹄向自己砸来,瞬间就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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