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在一个未知世界的史书中曾记载过三个纪元,他们都以当时领先于世界的大陆所命名:
第一个纪元被称作“古潘德纪元”,因为那里是文明最先诞生的地方,
第二个纪元被称作“卡拉迪亚纪元”,那里因为圣王里昂而辉煌,
目前的第三个纪元被称作“龙之纪元”,因为西方的“恶龙”与东方的“巨龙”开始了对世界其他大陆的瓜分。
世界最黑暗的时代即将到来,终结他们并将最终改写历史的会是什么呢?”
..
摘自《航海家埃文克·特菲斯的日记》:
布隆萨斯历426年2月3日
漂泊了半个多月,陆地始终没有出现,我所在的船与原本与我们随行着的“罗德亚索斯号”失去了联系,那是冒险渡过“船之坟场”时的事情了。
在地图上看,我们闯入了一片三角形的海域,是我们布隆萨斯人的“风暴与巨浪之神”忒克利斯的住所。这次不像之前那般走运,我们无礼的闯入似乎激怒了神明。在这里,我们的船遇上了罕见的暴风雨。
遮天的巨浪几欲掀翻我们的船只。头顶的船帆被匆匆降下,只差一点点,狂风就会将其刮走了。雷声,雨声,涛声,以及水手们惊恐的叫声相互交杂在一起,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我的心就和枯叶般的船只一同摇摆不定。在半个月之前,为了寻找并证明传说中富饶的卡拉迪亚大陆与我们布隆萨斯人祖先的故乡——根达亚大陆的存在,我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登上了排桨帆船“海鸥号”。在首都安德鲁的港口,告别了我的妻子葆拉和我不满两周岁的小女儿黛丝,与另一艘排桨帆船“罗德亚索斯号”一同航向不知出于何处的神秘大陆。
而面对这些,岸边围观的人们却在一旁为我们哀悼,而更多的则是嘲笑,因为这一切仅仅是老一辈的人那里听来的,比那些老头还要“老掉牙”的传说故事。从来都没有人到过“卡拉迪亚”或是“根达亚”。而更重要的便是传说里,想要到达那两个地方就必须要渡过两大禁区:“船之坟场”与“忒克利斯的领地”。以往也有不少人尝试渡过那些地方,但从来没有船只能平安度过那里,去到那里的人无疑是送死。我们当时却不害怕这些,就凭借着那不太确定的希望,消失在了安德鲁港的地平线上。
大约一星期之前,我们渡过了暗礁密布的“船之坟场”,那个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的地方。就是那个时候,两艘船进入了一片迷雾笼罩的海域,也就是在这,我们与“罗德亚索斯号”失联了。
但凭借着我们丰富的航海经验与心中对两片神秘大陆的向往,“海鸥号”成功穿越了“船之坟场”,而现在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怒涛重重的击打着夹板,顺带无情地卷走了几个水手,而我自己也险些被大海的深渊所吞没。雷电与暴雨所交织成的天幕,深深震慑着我们,令我们终生难忘。
尽管我们差一点就要葬身鱼腹,但我们还是奇迹般的硬挺了过来,我还活着!所以我能在这里写下这篇日记。传说中无人生还的三角海域,葬送了所有擅闯此地船只的“海上禁地”。我们竟然活着离开了这里。但是,我们失去了五个同甘共苦的朋友,没有人为幸存而喜悦,有的只是悲伤与苦痛。
穿越了这两个禁区,就意味着无法回头,我们远离了故乡贡多莱亚大陆,远离了那个被七大王国所统治着的土地。。我们只能向着未知前进,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很快,我们陷入了缺少食物与淡水的困境中。长途的航行,看不见尽头的大海,落日仿佛被海平面所吞噬,我们的肉体和意志也被慢慢蚕食。。安托和克孜死了,第二天奥伊也没能够撑过去,倒下了,再也没有爬起来。就这样接连不断的,一个又一个生命离我们而去。
看着他们死去时凄惨的样子,我也不禁开始怀疑,传说中的“卡拉迪亚”与“根达亚”是否存在着?也许那真的仅仅是吟游诗人与牧羊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个“烂掉牙”的神话故事,也许世界上根本就只有“贡多莱亚”这一块大陆。。又或者,是我们从“三角海域”逃出来时迷失了方向,仅仅是我们不走运的迷失在了世界的尽头,而此时“罗德亚索斯号”已经找到那两个“新世界”了吧?
船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产生了强烈的思乡情绪,再加上死亡的威胁,空气里处处弥漫着悲观的气息。但他们也还是清楚地意识到:不可能回去了,只能凭着渺茫的希望艰难的航行。
在甲板上,我看到一个水手为了安慰自己,独自靠在了桅杆旁边,唱起了家乡的歌谣:
“布隆萨斯蔚蓝的海啊,
我看不见你的尽头。
我只能,
静静的躺在岸边,
依偎在海风的怀抱里,
寂寞的喝着安德鲁的麦芽酒。
因为明天,
我将扬帆启航,
航行到世界的尽头。
如果我,
不能活着归来
那请让我永远沉睡在大海的摇篮,
与伟大的海神欧其斯在一起。
再也不会醒来。”
歌声深沉而忧郁,它感染了我们,大家都不禁一起含着泪唱了起来。悲凉凄婉的气氛笼罩在我们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暮色下的晚涛轻轻呜咽着,似乎也在为我们而哭泣。
“如果不能活着归来,那请让我永远沉睡在大海的摇篮”。。
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也许,“绝望”与“死亡”将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布隆萨斯历426年2月4日
今天很早我就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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