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少年看着十二岁的少女,眼中是不解。
“你为什么一直追随他?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对你也不好,从来不考虑你的感受。”
“他说他会保护我,直到我做成我想做的事。”
“他很厉害。”
“嗯,他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
“但他是个坏人,他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你现在相信他,以后会后悔的。每个人都说不能相信他,我也不相信他。你跟我走吧,我保护你。”
“你连他都打不过,怎么保护我?”
“安全对你这么重要么?”
女孩不语,脸色僵硬。
“那……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能保护你的能力,你会离开他,跟我走吗?”
“嗯……那我等着你。”
“在这之前,你若一定要帮他的话,我不怪你。但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不会的,这是我的承诺。”
若不曾有过这只言片语的承诺,他还会这样做吗?南宫别没空考虑,他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住数据流的冲击了,没有时间思考,他的意识在剧烈的震荡后完全陷入了黑暗。营养舱自动断开了与网络的连接,体内的太力不需要指令便运转起来,滋润着他干涸的精神力。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黄昏,他从营养舱中爬出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营养舱里的营养剂正巧用完了,他一日未曾进食,饿得头晕眼花,打开冰箱旁橱柜的门就扒出几包高能量的压缩饼干,就着一点纯净水吃了起来。
饥饿带来的副作用渐渐平息,他收拾了一下桌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听到‘咔嗒’一声,大门的反锁被打开了。这房子的钥匙只有两个人有,他不需要去思考是谁来了。
“你还知道醒过来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南宫涯毫无一丝惊讶的情绪,倒是有些不满的说道,随手将路上顺手买来的营养剂放在冰箱里。
南宫别没有说话,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南宫涯不禁皱起了细眉。了解南宫别的人不多,她算是其中之一,但她仍无法把握他的情绪变化。南宫别有几种不同的状态,在不同状态下对待人物的反应也都不同,没有必要就毫无反应可谓是他最为极端的状态之一。南宫涯早已习惯了他不时改变的反应,也知道如何对应每一种状态下的他,但却完全无法捉摸他变换状态的轨迹。
“我知道你需要《劫界》中的血决帮你领悟蝴蝶决的最后几层,所以我今天去找西虞桀商议了,你的游戏账号可以恢复。”南宫涯知道现在状态下的南宫别听不得一句废话,斟酌着语句,尽量简洁的说出了本想渲染成极长故事的这些话。
南宫别挑起一边眉毛,随即恢复了空洞的表情。
“要求很简单,站在我这边。”南宫涯说,她能看懂南宫别那细小的反应,“如果土长士再给你与我对立的任务,只做表面工作就行了。”
南宫别站起身来,走回自己屋里去了,从始至终不曾应答一句。
南宫涯看着南宫别的背影,一阵委屈。他从来不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土家的未来明明就系在他们两人身上,压力却只有她一人承担。虽然这也是她自己好强的结果,但时不时的疲惫是不可避免的。她为了对抗土长士,花费的许多心思,付出的许多代价,没有人看在眼里,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可怜悯。
她突然想扳过他的肩头,想小时候一样对他无理取闹,但她没有。他不需要说一句话,她就明白他的意思,尽管有时她宁愿她不明白。她怀念的任性童年,早已被她的决定敲碎,她选择懂事,就不能再随性。
南宫别突然停下了脚步,斜斜地倚在门框旁,缓缓开口道,“我会跟土长士说我闭关了,在练到第九层之前都不会接任何任务。别再放那么多心思在四处周旋上了,你知道的,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修炼太力吧,这对你更重要。”
南宫别没有关上房门,南宫涯看得到他在床上以奇异的姿势坐下,开始修炼太力。她有些惭愧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尝试以同样的姿势坐下,咬牙忍住扭曲身体造成的疼痛,不一会儿便汗水涔涔。她艰难地聚起太力,强忍着疼痛修炼,额头上渐渐青筋显露。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纵容自己了。
风尘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顾着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走。不知从何时起,他一直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境界里,他想沉浸得更久些,便不曾停下脚步,直到天尊给他发来了好友信息。
“七七要走了,你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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