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过来的，过来做什么的？嗯？”
这孙子还真装孙子，明知故问，可是我还不敢说，“林——又袭——”
我没听到他后面问了我一句什么，所以没有回答。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叫你过来做什么的？”那孙子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半空中上下夹动着，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有眼尖的人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要烟，很快便有人慌里慌张地拿烟递了上去，“尊敬的主任辛苦请用！”，旁边的人还很快拿出打火机来点上了。
他吸了一口烟，看着我，我结结巴巴地说：“过来做海鲜的！”
“做海鲜的？呵呵，海鲜是没有了，你朋友在我们这里从事一项暗箱启动的新型行业，名叫XX营销——”
什么？根本没有听进去，浑身不颤抖已经够不错了，再加上他说得很快，咬字还不清晰。
接着这孙子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我完全神游在九霄云外，直到他说了一句：“小弟，为了防止某些小人来考察我们今天这个行业时，明明身上没有带多少贵重物品，考察清楚考查明白时又说带了多少贵重物品，给我们行业扣上了一顶大大的黑锅，所以，小弟，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让我们业务员做一一登记。”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让我掏东西，那就掏吧，不就是想要钱吗？
“站起来，给我快点——”那“凶神”开始挤兑我，把我从板凳上揪了起来。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给他们？我真的有点不情愿，天啊，我该怎么办？
“磨磨唧唧的，赶紧掏——”说着“一条线”就是一拳，捶在了我的胸口，我应该装死装活的，可是我还是把身上的东西从里到外的掏了出来。
我没有带钱包，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钱掏出来之后，就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啪”的一声，“一条线”一只手打在了我的手上，“你小子不要命了，拿起来，双手放在桌子上。”
无可奈何，你小子，我记住你了，不要让我出去，出去之后老子灭得第一个人就是你，还有你——“凶神”，我在心里默默诅咒。
我战战兢兢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又重新拾了起来，两手恭恭敬敬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那矮小的主任，依旧抽着烟，连眼皮都不眨，看着别处。
“还有没有了？”“凶神”瞪着眼睛看我。
“连一个纸片都不要留——”那矮小的主任终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搜一下——”
我像是被验身一样，全身被摸了一个遍，“有一件东西，剁你一根手指——”那主任恶狠狠地说。
应该没有了吧，我身上的东西应该都掏出来了，谁知道那“一条线”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搜出来三枚硬币，大概是我的后面裤兜里，天啊，我三根手指是保不住了。
“一条线”顺手就把三枚硬币放在了桌子上，都是该死的杭州巴士，不找纸币，就是找硬币，这下可好了，小弟我的三根手指是要和我的手掌告别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有人把桌子上的一摊东西拿了下去，我在看看别处，有人在翻我东西，大大小小的行李，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像是我的行李箱里有什么宝贝似的，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箱子就这样被他们凌辱了，是对我的一种羞辱，我心里实在不好受，还好我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来之前我早已把什么避孕套和润滑油扔到了垃圾桶里，只不过箱子里还有几条性感小内裤而已。
我一肚子的火，可是怎么发泄，向谁发泄呢，只好憋着，忍受着。
那主任一根烟又吸完了，烟蒂依旧很洒脱地往烟灰缸里一扔，向我摆了摆手，“小子，不老实是不是——”
两边的人把我向前一推，向下一压，我乖乖地又落在了板凳上，周围的人也向前挪了几步，依旧围着我。
“把手放在桌子上——”他低沉阴森的声音让我觉得恐怖，忽然有种要死的预兆，难道我就在这里结束我二十几年的人生吗？我不想，我不甘，我还没有子孙，我还没有享受大好人生呢！
“我再说一遍，把手放上来——”那主任再次命令我。
我慢腾腾地将手放上来，刚还没有几秒钟，我的手就被他猛地一下握在了手里，我的手还真是小，他紧紧地握着，我被弄得生疼。
“三根手指头，一、二、三，就这三根吧，不想要了？是不是？”他质问我。
“想要，想要——”我快要哭了出来，话语中满是哀求。
“那你怎么不老实？”他用另外一只手，把我的小指头、无名指和中指用力往上一掰，我以为我的手指足够软，好歹俺也是学舞蹈的，可是再软也软不过向上翘的“九十度”啊！
“谁知道你过来的？你怎么和他们说的？”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的手指上，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也怪我的耳朵不好使，尤其是自己紧张的时候更是听得稀里糊涂的。
知道我来杭州的人多了去了，今天来的路上我还在微信圈里发了一条**，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某个小山丘上有一个很大的塔，还以为是“雷峰塔”，便拍了一张图上传了上去，还有昨天晚上的那张“无人街道图”，在微信圈里的朋友几乎都知道，我怎么能说出来？！
本想问他要过手机，“让我看看，我看着手机和你说，我现在七上八下的怎么能说全？”还好我没有自己去找死，只是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我同学，我朋友，我亲戚都知道——”
“傻逼，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把笔拿过来——”那主任又是用力往上撇我的手指，我被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的给我闭嘴——”他接过了一直笔，我不知道他要笔做什么，满心的紧张，还有未知数。
他在我的三根手指上画了一条直线，“先把刀给我准备好——”他把笔扔在了桌上，拎手提包的“小矮个”马上便把笔收了回去。
“好！”那“小矮个”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没名字吗？要不要我给他们取个名字？”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在凳子上挪了一下身体，你要知道我的手还在被他攥在手里，他一动我便动，这一动便弄得我生疼。
“不要，不需要——”我赶紧说。
“那你还不老实，赶紧说，谁知道你过来的，叫什么，来的时候怎么说的？”那主任又接过了一支烟点上。
忽然间门开了，“尊敬的主任，刀已经准备好了！”那“小矮个”也一样阴阳怪气地说。
“我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表弟表妹，姑姑姑父，姨妈姨夫，堂弟——”我说了一大堆，就是不说名字。
“叫什么？怎么说的？”他白了我一眼，又吐了我一口烟，“你是不是听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耳朵有点听不清，之前——”我给自己找借口。
还没来得及说完，“要不要给你治治？”他松开了我的手指，然后揪住了我的右耳，“给我取筷子去，我给他治治——”
“好！”那“小矮个”真像一条狗，他家主人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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