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姚青青一直心不在焉的,离凤拿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连鸡翅都不跟我抢了。”
“什么呀,你巴不得我跟你抢鸡翅是不是?”姚青青白了他一眼,继续扒着饭。
小师叔他吃饭文雅,每次饭前都要净三遍手呢,不是象牙筷子不会用的。脑子里突然想起紫晴的话,姚青青抬头看着用手拿着鸡翅嘴角还沾着酱汁的某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问他:“你洗了几遍手?怎么不用象牙筷子?”
“一遍啊,我什么时候用过象牙筷子了?”离凤莫名其妙的看着姚青青,“你今天怎么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姚青青低头看着筷子,心里一团乱麻,要不要告诉他紫晴的事?那个紫晴,到底是谁?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我今天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穿紫衣的姑娘…。”姚青青戳着碗里的饭,“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都不要紧,重要的是,青青,”离凤握住姚青青的手,望进她眼底,“你可相信我?”
姚青青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抬头肯定道:“我相信你。”
“那就好,”离凤微微一笑,“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她是昆山的罪人,关于她的事,我将来一定会告诉你,可现在不是时候。你只要记住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就对了,也不要同情心泛滥可怜她,她可是条毒蛇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离她远远的。知道么?”
“恩,我知道了。”姚青青只觉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还有疑问,不过那不重要了,师父早晚会告诉自己的。
“不过,青青啊,你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还因为,你…吃味了?”离凤歪着头盯着姚青青,嘴角挂着坏笑。
姚青青被看的脸红了。本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师父的人,没想到紫晴对师傅那么了解,话语之间浓浓的都是情意,自己就算再笨也看得出来,听着她对师父的事侃侃而谈,心里面就顿顿的痛,想要那声音停止。甩甩头把那思绪丢出去,又对上离凤的脸,扑哧一笑。
“是啊,我吃味了,不过,你更吃味吧?”
“恩?”
“这里啊,”姚青青用手指擦去离凤嘴角的酱汁,揶揄道:“这么大人了,吃个东西这么小孩子气。”刚要用布擦掉,手就被离凤又捉了回去,指尖一热,被离凤含住了。姚青青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不要浪费么。”离凤松开了她,别有深意的冲她眨了眨眼。又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吃饭。
太可恶了!又逗我玩!老娘早晚要扳回来一局!姚青青恨恨的咬着鸡翅。
第二天姚青青起晚了,胡乱梳洗了一番就要冲出去,却在离凤门前停住了。门上钉着一张桃花笺,写道:如果你起晚了就不必去了,我已经为你告了假。如果你没有起晚,当然你不可能没有起晚。离凤。
“可恶啊!”姚青青咬牙切齿的一把扯下那张桃花笺,想要撕掉,却又塞进了怀里。
因为两个人都是懒虫,所以以前跟离凤两个人在碧螺坞并没有什么规定的起床时间,哪一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弟子会试以来每天都要求卯时去集合,可苦了姚青青。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好看的,刚好休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瞥见昨天紫晴留下来的一株紫茉莉,不禁又想起来紫晴的哭诉:
“小师叔纵然荒唐,但无非是年少爱玩了些,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相信小师叔对我是有情的。可,我们纵然相爱,但是,他是我的小师叔,这样的感情注定不容于世,所以我自愿牺牲大好前途退出昆山,可,可,我苦等他三年,却得知他居然收徒了!他忘了我们要浪迹天涯的誓言了么?我好不甘,好不甘啊!青青姑娘,我知道他是为了你这个徒弟才留在昆山的,我求求你,不要牵绊他好不好?”
说的那么像,可是居然全是谎话,人心啊。姚青青闭着眼把手放在眼上,阳光透过手指照的眼前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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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搞定她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师叔。”萧陌望着斜倚在树上的离凤,笑道。
“紫晴,你是怎么说服她让她为你效力的?别跟我说你不认识她。”
“她不是每年都会上昆山怀念一下的么,怀念旧地,也怀念故人。”说到这里萧陌笑着瞥了一眼离凤,“小师叔若碰见了她也很正常。”
“不是我碰见了她,而是青青。”离凤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的走着,“她是可以因着师尊的关系上山,但是决不被允许进我的碧螺坞,这她是知道的。可是昨天她却去碧螺坞特意等青青,虽然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无非是些子虚乌有的不该说的话,而她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无非是想让青青对我伤心,离开这离开我。但她错估了青青对我的感情,”离凤虽笑着,但眼底却渐渐泛出忧伤,只一瞬又恢复正常,“紫晴只不过是个为情所困又偏执的笨女人,没那个胆子违抗我下的禁令。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一心想让青青离开这的,只有你。”
“要我说多少遍,她不是那什么劳什子公主。”
“小师叔好精明,但你又要我说多少次,她是不是谁都不知道,只有跟我回去鉴定才行。她是执角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街上,为了躲避妓院的打手求我救她。她跟我说是在河边洗衣服,被人打晕送到妓院去,执角只有一个黄石村是临河的,执角黄石村,年方十五,又身怀皇室信物,这些都说明她很可能是公主。我若无七分把握,又怎会找上她?小师叔,我说过,我不希望我们是敌人。”
“那你告诉我,如果她不是,又身怀皇室信物,那她还能活么?”离凤目光如炬,一点一点靠近萧陌,在他眼前站定,“答案你心里清楚。”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离凤最后看他一眼,拂袖欲走。
“如此,你是要与我为敌了?”
“谈不上为敌,”离凤没有回头,“我也只不过是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罢了。”
“小师叔且慢,”萧陌追上离凤,绕到他身前,凤眸微微挑起,“小师叔方才说紫晴错估了青青对你的情意,怎么,跟你这般的男子生活了大半年,青青竟然没有爱上你么?”
离凤目光微沉,抬头有些焦躁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陌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想让一个女子对你死心塌地,最好的方法是让她爱上你。你说,若是青青爱上我,她会不会乖乖跟我走呢?”
闻言离凤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声道:“离她远一点。你一向不屑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青青无疑是个美人,虽粗俗了些但别有一番风味,若是好好调教一番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女子。再加上她说不定还是公主,如此卿本佳人,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为何不能?”
“你根本就不爱她。萧陌,我警告你,不管是哪方面,都不要打她的注意。”
“听这话的意思,小师叔你一定很爱她了。小师叔,你可是她师父啊,师父怎么可以跟徒儿在一起呢?还是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师娶徒之先例?”
“萧陌!”一道掌风袭来,萧陌抬手抵挡,却还是硬生生被掌风伤的吐了一口血,再一抬头,一只冰凉的手就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看离凤怒气冲冲的样子萧陌似乎很高兴,歪头吐净嘴里的血,冲他挑了挑眉,揶揄的笑着,“小师叔,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小就能言善辩,黑的硬能让你说成白的,各位师叔都拿你没办法。如今是怎么了,被我几句话说的居然动了怒,因为一个姚青青,你竟然这般方寸大乱么?!你是武学奇才,我武功自是比不过你,想杀我,稍稍动动手就行,我等着呢。”
离凤气息不稳的瞪了他半晌,终是松开了手,没有温度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听见萧陌在后面大笑着开口:“离凤,我们各凭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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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更文一般是在晚上,因为上午一睁眼都1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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