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什么七天!!!”唯令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家的床上,时间已是早晨。
他抚了抚头,想,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离开灵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向怀中摸去,那小册子真的在。
他想得脑袋疼,索性不想了,下床梳洗一番,吃了柳婶昨天给的馒头,想到该给柳婶打些柴禾了,遂提着斧头准备要出门。
这时,门开了,是圣战。
唯令想,昨天很有可能是圣战把自己带回来的,不禁心中一暖,道:“怎么了,这么早就来了,我今天不去学堂,我要去打些柴,要不这几天没有东西吃了。”
“嗯。”圣战应一声,没说什么,来到里屋。他跟进去,看圣战今天身着初级运灵师的黑色长袍,手里提着那支宝剑,表情严肃,不禁很是奇怪,问道:“今天有什么仪式吗?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
“铮——”圣战拔出长剑,抵在他的下巴上。
唯令惊得浑身一颤,道:“圣战,你这是?!”
圣战淡淡地道:“看,你就是怎么没用。我只要稍一用力,你就会身首异处。不过,我不会这么做。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他一挥手,将桌上的一个陶瓷杯砸碎。“我们的友情,就像这杯子一样,永远地碎了,不要想复原。”
唯令看着桌上的几片碎陶,心如刀绞。那是曾经,两个年幼的小儿第一次亲手制作的器物,第一次相互赠予的礼物。而此刻,它就在圣战的剑下静静地碎了。
这代表什么?决绝?!这是为什么,为何有如此的变故,只是一天而已!唯令觉得鼻子一酸,泪就涌了上来。他望着圣战离去的背影,追问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亲。”圣战一字一字的说道。
听了这话,唯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想:“我送给他的杯子也一定碎了吧。”
痛苦让唯令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可是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用双手揉揉脸,恢复了常态。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自语道:“不管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以前就没有朋友,大不了以后也没有朋友。”
这就是唯令,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在别人的讥讽、嘲笑、排斥中一路走来,他学会了默默忍受一切,也将一切看得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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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唯令打好两捆柴时,已日悬中天。他擦擦汗,抗上柴向家走去。正在拐进小巷时,他遇到了一个他十分不想见到的人——淼。
淼是副族长的护法,是灵祟十大护法之一。他年长唯令和圣战三岁。当年,护法选拔的比赛中,圣战胜淼一筹,本该当选护法,但是七长老却因淼年长而将此职给了淼。为此事唯令还和长老们闹了好久。
唯令看到大热天还蒙面带帽的淼就浑身不舒服,再加上平时没有什么来往,彼此互不熟悉,他更不想打招呼。他本打算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匆匆离开,可是与淼擦肩而过时,淼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唯令惊叫一声,推开他的手,问道:“你、你要干什么?”他害怕是副族长因偷入禁林的事而派淼来抓他。
“你必须和我走一趟!”淼的声音低沉,不含一丝情感。面纱遮掩地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出脸上是否有表情。
“凭什么?!我又没有犯什么大错。”唯令一扬脖。
“这是副族长的命令,你敢不从?!”淼盯着唯令,目光咄咄逼人。
唯令身体一震,心虚起来。他十分清楚副族长的严苛,平时也被教训不少,因此他很是惧怕副族长。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副族长手下,他反抗的情绪又起,强作镇静道:“笑话,我连族长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副族长的?他不过……”
淼上前单手抓住唯令的领子,靠近他的脸,道:“不要出言不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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