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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试牛刀(1 / 1)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溯和陶菲儿渐渐习惯了这种街头表演的生活。他们依旧每日里早起练功,朱文奎也不例外。魏天泰、小琴、柱子也每天练功,只是他们各练各的,并不打听杨溯和陶菲儿的武功渊源。魏天泰见多识广,他看得出杨溯和陶菲儿的武功不像是出自少林,而是出自武当或其他道家功夫,别看他们俩的年龄不大,内力却不在他之下,魏天泰暗自吃惊。

小琴对杨溯、陶菲儿和春生都很友好,而且她特别喜欢找杨溯说话。陶菲儿并不感觉到一丝的不快,可是柱子看到杨溯和小琴说话就莫名其妙地来气,所以对其他人说话都带着火药味,心想杨溯这小子个子又高、人也帅气,说话还会哄女孩儿开心,真想找个机会教训这小子一顿。

“杨溯,咱俩比试比试,怎么样?”柱子问道。

“不用了。”杨溯看出柱子不太友好,随口敷衍道。

“怎么,你怕了?”柱子咄咄逼人。

“怕你?”,杨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是怕,是我没工夫。”

“你……”柱子没占到便宜,有些恼怒。

小琴赶紧走到他们中间,对柱子道:“人家不愿和你比试,哪有你这样硬来的。”

柱子便不说话,然后悻悻地走开了。

过了一段日子,杨溯要表演的节目“逃脱术”也已练得十分熟练,他和陶菲儿配合表演了几次,都很成功。

这天,他们在海港码头附近表演。远远望去,港口内停泊了数以百计的、大大小小的船只,人们忙着装卸货物,到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魏天泰驾着马车,马车上装着演出用的道具,猴子趴在他的旁边。小琴、柱子、杨溯、陶菲儿、朱文奎跟在马车的后面。

在大路旁边的一块空地上,他们刚摆开场子,周围便聚拢来许许多多的人。

小琴的手里拿着铜锣,一声锣响,周围静下来。魏天泰双手抱拳,向观众行了个礼,朗声道:“家有黄金堆满楼,不如学艺在心头。白天不怕人来借,夜晚不怕盗来偷。八方到处八方有,四海云游四海收。风吹雨打游天下,无艺不敢闯九州。各位,在下初来乍到,在此现丑了,还请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下面表演开始了——”紧接着,一声锣响,表演开始。

先是魏天泰表演耍猴,然后杨溯和陶菲儿表演逃脱术。

只见杨溯将两只手臂交叉下垂,陶菲尔用手指粗的绳子把杨溯的手臂连同身体紧紧捆绑起来,捆了许多道,而且系了一个死扣。杨溯用力挣扎,可是绳子纹丝不动。这时,陶菲尔请观众中上来一个人把绳子检查一番,那人左瞧右看,又用手拽一拽,点了点头,就站在了一旁。陶菲儿便拿了一个宽大的布口袋把杨溯整个套住,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周围的观众也跟着数,“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在口袋内挣扎的杨溯猛然把口袋掀开扔在地上,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掉在脚边。

“好,好!”周围的人齐声喝彩。

“什么破玩艺儿,都是些骗人的把戏,还敢在这儿表演,不嫌丢人吗?”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道。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武师模样的汉子正分开众人走上前来。但见他身材高大,皮肤粗黑,穿一身黑色练功服,如同黑铁塔一般。

魏天泰不看遍罢,这一看心中不禁叫苦不迭,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此人名叫苏镇淮,江湖人称黑面煞星,两年前被小琴一剑刺死的匪首就是他的哥哥,绰号叫作江南小霸王的苏无常。两年前,苏氏兄弟劫镖不成,苏无常丢了性命,苏镇淮也受了伤,落荒而逃。后来,在一位朋友的引荐下,苏镇淮投奔了赵王朱高燧,做了赵王的护院武师。两年来,苏镇淮时刻不忘替兄报仇,此番随赵王来泉州办事,不成想见到了杀死兄长的仇人。有道是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苏镇淮对魏天泰道:“魏镖头,别来无恙!今日在下定当与你做个了断。”

魏天泰道:“魏某伤病在身,行走江湖混口饭吃,还请高抬贵手,放魏某一条生路。”

“放你一条生路?我大哥难道就白死了?”

“你们兄弟劫财害命,魏某身为镖师,不得不自卫,伤了你大哥的性命,实在是不得已。”

“那好吧,修怪我不客气了!”苏镇淮说话间,上前一个垫步,举剑便刺向魏天泰的面门。

魏天泰侧身闪过,苏镇淮又一招“犀牛望月”,攻向魏天泰的下三路,魏天泰再次闪过一旁。

看到卖艺的和别人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周围的人更多了。

魏天泰手中没有兵器,一直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苏镇淮越战越勇,每一招都欲置魏天泰于死地。

小琴焦急万分,大喝一声,挺剑上前,便刺向苏镇淮的后心。苏镇淮腹背受敌,攻势立时减缓。

这时,柱子也挥舞着一根棍棒加入战团。

形势发生了转变,苏镇淮忙于招架,几乎没有攻势。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过来,他准备从武功最弱的柱子寻找突破口。

苏镇淮移动步伐,尽量使自己不被围在中间,那样对方人多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反而由于配合不够默契而互相影响。

他瞅准了一个机会,左手抓住了柱子的棍,右手的剑挥向柱子握棍的手,便把棍抢了过来。然后飞起一脚,将柱子踢倒在地。杨溯和陶菲儿赶紧上前,将柱子抢过一旁,魏天泰父女又将苏镇淮围在中间。

若在两年前,苏镇淮绝非魏天泰的对手,只因魏天泰受了重伤后,大伤元气,两年来武功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只相当于两年前的七成。

苏镇淮左手持棍,右手持剑,渐渐又占了上风。他报仇心切,不想久战,连连施出杀招。小琴一剑刺来,苏镇淮并不躲闪,而是凭借身高臂长,挥剑砍向小琴的手腕,小琴措手不及,想变招已没有时间,只好翻转手腕,用剑身向外格挡。苏镇淮身大力沉,两剑相接,“当”地一声迸出几朵火星。小琴握剑不住,剑掉在了地上。魏天泰见状从身后直扑过来,一招乌云压顶,单掌劈向苏镇淮的头顶。苏镇淮听到脑后风声,也不转身,左手棍从腋下向后急搠,魏天泰猝不及防,被击中腹部,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苏镇淮的剑依然刺向小琴。

小琴手中的剑脱手后,手臂发麻,人也有些懵了,竟站着一动不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飞刀从魏天泰手中飞出,疾射向苏镇淮后颈。听到暗器破空之声飒然而至,苏镇淮心知不好,只得收剑,一招苏秦背剑将飞刀击落。陶菲儿趁机飞身将小琴拉到一旁,同时抄起地上的剑,刺向苏镇淮右手手腕处的神门穴,杨溯也挥掌从另一方攻向苏镇淮的后心。

见到又是两个小孩向自己进攻,苏镇淮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三招过后,苏镇淮便乱了方寸,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小姑娘不知用的什么剑法,每一招都不离他的手腕,剑尖像是粘在他的手上,怎么都甩不开。而那个少年掌风过处,一阵阵气浪竟使他站立不稳。苏镇淮心中骇然,知道今天肯定会栽在这两个小孩手中。

当陶菲儿使出神门十三剑的第七招“西施浣纱”后,苏镇淮再也招架不住,“当”地一声长剑落地,此时,杨溯的双掌击向他的胸口,苏镇淮只好双掌相迎。四掌相接,苏镇淮顿觉一股气浪排山倒海,身体便向后飞了出去,摔在了两丈开外。

“好,好!”周围的观众如梦初醒般大声叫好。

就在此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到了苏镇淮的跟前,只见他面色白皙、相貌英俊,穿着华丽的丝质衣裳,目光如炬,透出逼人的威严。他的旁边跟着两个手握钢刀的随从。那两个随从手按刀把,跃跃欲试,被那少年用目光止住。苏镇淮忍痛爬了起来,低声向少年道:“王爷。”

那少年看也不看,径自转身离去,走了几步,转过头来,望了望站在原地的杨溯和陶菲儿,复又向前走去。苏镇淮蹒跚着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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