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任何人在这等英俊面前,都如被星辉照耀,黯然失色。
我看的痴痴呆呆,如痴如醉,颤抖着唇角,看着这个星辉璀璨、惊若天人般的大叔,半天才热泪长淌的叫了声:“父··父··爸爸··呜呜····”
我哽咽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心灵,整个脑袋都豁然燃烧了,沸腾了,泯灭了·····
不知为何,这一声爸爸叫出来,整个人的灵魂都似乎被抽空了一般,黯然神伤!
那人温柔的看着我,眼睛里涌出万分的溺爱,幽幽的点了点头:“美儿!我儿,记恨爸爸么?”
他说着,脚步轻点,就轻飘飘的划过了三米高的距离,飘逸落地,似乎整个人都不带一丝的重量。
他缓步走到我身边,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不知何时我已然哭湿了整张脸,泪水带着咸涩的刺痛,碾过了我破裂开的皮肤里。
我哭着,想要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终究化作瀚海狂澜,滔天巨浪,虽然翻腾虽然凶猛,却始终翻不出心脏这片大海,所以一切的浪花、浪潮都冲不出这巴掌大的地儿,有苦说不出。
但感受着爸爸温软的手指,我整个人都酥麻了,好想一口气沉睡下去,永远的不再醒来。
爸爸看我不说话,双眼射出痛惜的目光,手指流连在我的身上,微笑的说:“这是三岁那年,你长麻子,伴随疱疹,落下的印花红,我家美儿的身躯就这样毁了半边,从此坑坑洼洼。爸爸怎么也忘不了当时你妈妈抱住你痛哭流涕的模样···”
“四岁那年你发高烧,久烧不下,落了个急性神经萎缩,左眼扭曲,爸爸连连四天不吃不喝,为你找寻方子,却····”
“小时候爸爸总希望我的儿子是世界上最最出色的孩子,想你展翅高飞,一鸣惊人,想你钟天地灵秀,飘逸若仙。还记得么,在每个有星子的夜晚,爸爸最爱背着我家美儿在夜色山水中逆水而行,感受不一样夜晚,洗涤不一样的心灵。”
他说着说着,眼睛也湿润了起来,泪水蒙蒙,遮住了整双眼睛。
尽管他脸上还是温柔的笑靥,唇角勾勒起迷人的弧度,可也掩盖不住他渐渐沙哑的声音。
我长声留着泪,听着过往的一点点,记忆在心间翻腾,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倒在了他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嚎哭道:“爸爸,爸爸,爸爸,我,我好想你们啊!呜呜呜,你可知道美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你可知道我好想念你和妈妈么?每每逢年过节,我就躲在被窝,捏两个泥娃娃,一个取名叫爸爸,一个取名叫妈妈,我用他们楼着我,和我一起睡···呜呜···美儿小时候受了好多的欺负,我的童年伴随着恐惧长大,像一个可怜的小丑鸭独自舔舐着伤口。每次活不下去了,就想一天没你们的消息,就得坚强的活下去,我不相信你们去世了,所以在心间有着深深的梦,想找着你们····爸爸,爸爸,你们为何要抛弃我独自离开啊?呜··呜··美儿好生奢求一个完整的家庭啊·啊···呜呜··你们为何狠心抛下我啊?呜呜···”
我泣不成声,抽搐加伤痛,让心脏痉挛,痛的无以复加,整个人都被崩溃淹没了,语无伦次!
爸爸不忍的看着我,最终一把将我搂进了他宽厚有力的臂膀中,想是一个巨大的港湾,给我遮风挡雨,赐人无尽的安全感。
我久经漂泊的疲惫心里,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开了,放肆的在他怀中哭泣着,感伤着,无以复加。
爸爸拍着我后背:“美儿啊,爸爸不好,可是爸爸妈妈是爱你的···哭吧,哭吧,发泄出来了就好了!”
··
原本久经别离的重逢是痛苦的酸涩的,可是雷建军并不想让我们重温这一刻,嘿嘿的笑着:“王怡风,温情享受够了么?我够仁慈义尽了吧,看着你和丑八怪儿子在这里卖酸。现在是时候处置处置咱两的事情了!”
父亲紧紧抱着我,给我力量。
而对雷建军却是叹气的说:“十三年前,我退隐时就说过,别对我家人动手,否则绝不轻饶。其余人都谨记在心,半分不敢忤逆。没想到,反而是你雷建军,处心积虑的想和我作对,当年我亏欠于你,是以多次略过,但今天,我想说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儿要挟。我王怡风这辈子唯独两根软肋,儿子和老婆,谁惹了,都绝不放过。雷建军,十三年了,是不是太久了,以至于你忘记了我曾经的手段!今天你是自己卸掉一根臂膀谢罪,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父亲说的风轻云淡,却是险象迭生,我将脑袋深埋在他胸间,都没感觉一丁点儿的气息变化。
似乎这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人力挺出头的感觉真是好,好有安全感,好鼓舞人心,我不由得破涕为笑,鼻涕都擦在了爸爸的长衫上。
他看着鼻涕,溺爱的摸了摸我脑袋,笑笑不说话,我更扭捏了,藏在衣服窝里不看他。
雷建军气的哈哈大笑,怒道:“真是山风大不怕闪了舌头。王怡风,正像是你说的,十三年了,世界久远的早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了,还想靠余威惊吓到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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