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刚到门口的太医正要进门,腿脚一软,苏炽杀人不眨眼的本事他见过。
“帮她看看。”岑昔还未来得及开口,男子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一旁呆愣的太医。
“小哥先让老臣把个脉?”为啥看着面前的侍从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不过太医并没有多想,不由分说已经搭上了岑昔的手腕,本来给侍从把脉也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可是太医手一顿,立刻怪异地看向面前一身小厮装扮的岑昔。
女的?怎么可能,他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见个女的?莫不是诊断错了?
太医一愣,岑昔已经抽回了手。
刚从苏炽的惊吓中回神过来的太医又回到了惊吓之中。
女的?这么天大的秘密竟然让他发现了,他的小命,不,他这条老命到底还要不要了?
“小哥,啊,不,小姐,啊……”
“劳烦大人了。我没病,就是虚火旺,没啥毛病。”见面前老者一连失愣的神情,看出来了?
“大人,我是不是好得很,连脉都不用把?”岑昔凑近太医,神色分明的说道,面前太医顿时回过神。
“自然,自然,老臣见小哥脸色红润,眼色清明,健康的很,哪用把脉,老臣先告辞。”
“慢走,不送。”机灵人果然好说话,眨眼间已经蹿得没影。
“你说什么?”阁老手中的书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你说启照城的那个姑娘也在船上,中毒之事也是她解开的?”
“阁老,如今太子已经将那女子收在身边,可是,太子怎么能……”小厮欲言又止,太子身边哪能有侍女。
“六盘,走,去太子那里。”阁老一听,更是慌了。元栩这小子,也不来告诉他。说着就要朝外冲去。
“阁老,阁老您莫慌,这么横冲直撞的就去太子那里不行,太子收那女子是何用意我们尚且不知,万一冲撞了太子,最好能找个别的理由先去看看究竟。”小厮一把拉住两脚已经跨出门外的阁老。
“问太子什么,老夫自然是去问那岑姑娘,当日明明月毕于离之阳,为何会起雨,还有那温度,湿度,气压等词,老夫翻遍了典籍,也为找出任何片言只语。”一想,阁老就更停不下。
“阁老,阁老。”小厮一愣,是啊,怎么忘了,啥事能够抵得上阁老对天象的热情。
“可是,阁老,我们去见太子,也得找个理由,理由……”
“嗯,就说老夫去看看进贡的象天仪,这样行。”面前衣衫一片风吹过,小厮连忙跟了上去。
太子屋内,一脸无聊的岑昔正要走出屋内,却被面前黑影伸手拦住,鉴于此前此人曾神出鬼没的刀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岑昔很自觉地止了步。
“屋内藏着宝贝?”岑昔昨日没发现这船舱竟然是几间相连,可是这一件屋内一片黑暗,于是想看看究竟,也不知这人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张僵尸脸,挡在她面前。
“老臣拜见太子。”岑昔离开脚步,男子又消失了,岑昔忙跟上,四处查看,却半点没看到男子如何消失的。
“阁老有事?”坐在宽桌前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眼下面的老者,自然不会忽视满屋乱串的岑昔,该有人好好教教她作为奴仆的规矩了。
“老臣想着进贡的象天仪,看看有无差池。”进门前门外的侍卫说太子新来的小厮就在屋内,怎么瞧不见。阁老双眼乱转,只恨不得将舱内搜个遍。
“有劳阁老。”太子手一挥,对于阁老的奇怪举动熟视无睹。
“不敢。”阁老连忙站起身,朝屋内走去,只见床榻上空无一人,心中无由的松了口气,随后一想,不在床榻上,屋内也没人,那么他就无法见到那个姑娘,顿时又恨不得床榻上有人。
“阁老,这边。”一旁侍从小声说道,阁老一愣,连忙后退,下臣怎么能进主子的寝室,连忙躬身朝着先前岑昔未曾能够进去的屋子走去。
“吱呀!”木门发出呀噫之声,吸引了岑昔的注意,下意识的跟上太子的身影,朝着屋内走去。
刚走进屋内,岑昔的的目光早已经落在被侍从掀开红布的仪器上。
此时岑昔的心情是激动的,寻了十几年,从任何的典籍里从未看到过的任何关于天文测算仪器的介绍,先前还愤懑,东汉张衡早就发明出了浑天仪,战国时期就有了风向铜鸟,这个不靠谱的年代是什么都没有,全屏一张嘴、一双眼。
想不到此刻竟然能够看到这样先进的仪器,竟然一下子跨越了浑天仪,看上去像是小型的玑衡抚辰仪。
阁老此时的心情也是激动的,刚掀开遮布,目光已经看到太子身旁熟悉的身影,虽然一身不合身的男装,不过这相貌在脑子里已经盘了这么些天,怎么会忘记。
“岑……”阁老连忙上前,而岑昔去更快一步,已经走到阁老前,仔细地观察起她脑海中念叨了好久的仪器。
古代天象与气象不分家,比起浑天仪,这个看上去体积不大的仪器,虽然无法超越浑天说、盖天说的原理,但是双环子午圈、天常赤道圈、游旋赤道经圈,内中外三圈,位置精确,与天文台博物馆里的浑天仪有过之而无不及。
“象天仪。”岑昔正想开口问,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一旁阁老也颇具得意的神情,看吧,就算是能够知云断雨,看到这集司天台所有学士智慧而成的象天仪,在整个世界里,都是首创。
“象天仪?”岑昔点点头,比古代先进了百年左右。
“岑……”阁老继续被打断的话。
“阁老,这是本太子的侍从,小三。”面前男子一横,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哦。小三。”阁老连忙表示理解的点头。
“谁是小三?”岑昔立刻吼道,取什么名字不好,竟然叫她小三。不过男子一脸平静的表情,似乎早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还帮她掩饰着,难道她女扮男装就这么差?
阁老却在想,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太子为何要将他留在身边?
“小哥,小哥,老夫今日查了些典籍,《雩祭》一书提到“气象寒热,温差具以微察,可知寒暖”。小哥当日,当日所说温度方法是否从此处得来?”叫什么他可不管,还是先弄清楚困扰了这么些天的问题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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