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众人离去后的懿和宫里,显得是那样的清冷,圣太妃幽幽的扫了一眼已无人的大殿后,才孤寂的起身踏出殿门。
看着天上此时,与他一样孤独的银盘,犹自哀叹轻愁。
今日琰心那伤落的神情,让他感到有些纠结彷徨,开始一度的怀疑着自己,这么多年来是否做错了!可,他真的错了吗?对琰心,他真的太过严厉了?
从小到大,对洛心,他确实是寄予了全部的心思,全部的希望。宠爱的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了她。
而对琰心,他则是以辅助洛心的方式来培养,让她从小就知道,洛心是她的皇姐,也是她的主,她可以帮助她,可以在一旁的默默奉献,默默付出,但就是不可以拥有夺权,相残的念头,她的存在就是保护洛心,当洛心的影子,所以对她,他总是无时无刻的严厉对待。
而现在看来,不论是洛心还是琰心,都没有辜负他寄予的厚望。洛心,如今一统三国,成为了天下霸主,完成了这么多年来,凤临历代女皇完璧江山的心愿。而琰心也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一直都默默的站在洛心身后,成为了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但,为什么,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琰心要露出那样扰乱他心神的伤落神情?以及为了那凤允的事,一而再的冲撞他,质疑他的决定,这在以前,对于他的话,她可是从不置喙,只有去接受的,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这么多?
越想越烦躁,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因此消除,反而还越涌越多。心燥的一甩袖,他不愿再折磨自己的,转身返回殿内,企图借休憩还隔绝这一切。
“琰心,一整晚朕都没见你开过口,怎么,在生朕的气?”让逐尘他们自行回宫后,她便陪着她,一路漫步回浮凝宫。
芷西尧的话,让琰心一阵紧张,连忙急声回道,“臣妹没有。”
淡睨了她一眼,芷西尧玩笑似的开口,“是没有,还是不敢啊!”这妮子,不管什么事,开心的,难过的,都喜欢用笑容来带过,她就不能偶尔真实一次嘛,至少在她面前不必这么压抑自己啊。
愣了愣,琰心呆呆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为何她总觉得,在陛下的面前,她就犹如一张白纸,只需一眼,陛下就能轻易的读懂她。
暗叹了声,芷西尧停下脚步,轻笑的看着她,“好皇妹啊,朕自问没有欺负你吧,何以你的话语说得这般的委屈?”
忽的,琰心大笑了一声,面容夸张的说道,“哈哈,被骗到了吧!哼哼…谁让您总是说臣妹噪舌来着,臣妹就让您体味体味臣妹淑女,静默的时候是怎样的。”
淑女?她刚刚那样?怨妇还差不多吧!“罢了罢了,不跟你谈这个,对了,上次不是说了,回国以后,要和你两个好好的畅饮一番嘛,刚才在父妃那喝得不畅快,要不…?”
“(⊙o⊙)…?凝烟楼?”琰心眨眨眼,一脸感兴趣的说道。
丫滴,为什么每次说到这个,她就给她扯到凝烟楼呢!“不是!”
“不去凝烟楼?额?呵呵~臣妹知道了,陛下是想去新地方,哈哈,这难不倒臣妹,正好前几天听友人说,皇城有间新开的,陛下要去试试不?”
此时,芷西尧的额上已不知落下第几根黑线了,这丫一说到这个,就没个正经的!“你确定要去?不怕朕告诉楚儿,让楚儿扒了你?”
“嘿~楚儿若真敢这么做就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哎~每次都是臣妹比他猴急,先扒的他!”说时,琰心还假意头疼的抚了抚额,那模样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汗啊!她什么时候跟她说这个了!这死妮子!“朕说的是扒皮!不是扒衣服!你这丫都想什么呢。”
“耶?臣妹还以为陛下您要与臣妹讨论闺房之乐呢,害臣妹刚儿还兴奋了下。”说着,琰心幽怨的长叹了声。
谁要跟她讨论这个,她又不是脑子秀逗了。“那酒还喝不?”
琰心听闻,手比划了下,指向宫外。“出宫,臣妹就去!”貌似,她们已经有好久没做这等事了,当然这回可不是为了去寻花问柳,而就是想要图这偷偷溜出宫的乐而已。
顺着她的指向望去,芷西尧无奈的耸耸肩,“好,去就去吧,不过咱两这身衣裳…额,得换换,一会宫门见!”
听着女皇允许,琰心差点没兴奋的乱蹦起来。“恩呢,那臣妹先去换衣裳了,宫门见哈!”去玩咯,去玩咯。
一刻钟后,宫门处。
守门的侍卫们,突然看到行驶而来的马车内的两人,愣得险些忘记行礼。“奴才参见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参见四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都这么晚了,陛下与王爷还…莫不是,要出门偷吃?
“免了~开宫门。”随意挥手道完后,芷西尧便又坐回了车里去。
“奴才遵旨。”回完,侍卫长立时喝令让人打开宫门放行,片刻都不敢迟疑。
在马车出宫门后不远,宫门再次闭合之际,又有一辆马车行了来,让侍卫们怔愣不解着,这回又是谁。
“开门,本宫要出去。”才想着,众人便看到马车内探出了个头来,那是…
“参见皇贵妃,贵妃万福金安。”天,今晚皇宫里的那些个主子们都疯了吗?竟都挑在这种时候出宫。
“起吧,快开门。”子浩眺望着仍留有一缝的宫门,急急的喝令道。
听着子浩的话,这下倒是让侍卫们为难了,“贵妃这么晚出宫,可有令牌?”除了陛下外,就连圣太妃也同样的,得需要陛下的令牌才能出宫。
“令牌?本宫没有那玩意儿。”出宫还需令牌的么!尧尧没有告诉他,也没给过他啊,不行,改天得问她要一块去。
听闻傅子浩的话,众侍卫皆汗颜不已。贵妃这不是在耍他们么,没令牌,他们怎么让他出宫啊。
正当侍卫长踌躇着,不知怎么与他开口之际,另一人撩开车帘露出了脸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金闪闪的令牌。“这样可以出宫了吗?”
“皇…皇夫…”天啊,他们现在可以很确定的说一句,今夜宫里的主子们,真的都疯了。“参见皇夫,皇夫…”
“不必了,快开门就是!”说着,逐尘又缩回了车里,与此同时,车内还传来了几声烦躁的抓狂声。“再不快点,可要跟丢了。”
侍卫长回神,一颤一颤的自个亲自奔了过去,唤着侍卫与他一同将宫门打开。主子们,你们就表再来虐奴才了,奴才这守宫门的,也不容易啊,再被你们这么给折腾的,迟早小命休矣。
夜晚的皇城,并不如皇宫内那样冷寂,即使已值深夜,街上依旧是人山人海的。
热闹华丽的街头里,无处不透着浓郁的萎靡,纸醉金迷的夜,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人们迷失其中。
“如何,有没有找到些许从前的感觉?是不是在看到这熟悉的一切后,心开始沸腾了呢?哈哈哈…一会臣妹一定给您挑几个最好的。”明明是这么让人兴奋的事情,何以陛下却仍是摆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呢。
呵呵,这妮子要是见过她那个世界的夜晚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说。“到了再唤朕。”说着,她又淡睐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行人,才又安坐回车中,对这些,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好吧。”说着,琰心不再理会芷西尧,只兀自的透过车窗,对外面的美人抛媚眼。
而就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一辆马车紧紧跟随着,那车内时不时露出了个别美人,已不知牵系了多少人的视线与芳心,让她们无怨无尤的默默一路跟随其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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