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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贵嫔闻言身子狠狠一震,抬头与惠妃冷霜的眼神对上后赶紧离开,又不料碰见了自己对面打扮冷淡素雅惯了的玉贵嫔,这下移开眼睛的速度更快了。..om言情首发玉贵嫔见慧贵嫔此举,波澜不惊的眼底显出一抹讽刺,端起檀木桌上的香茶,低头的瞬间才把这情绪在众人面前敛去。
惠妃刚刚对贤妃的态度,着实不敬,在场的嫔妃似乎都习惯了,但柳韵还是第一次见,心里骂她猖狂,直为蒋氏长姐深感恼怒。贤妃怔怔的望着站在自己跟前春风得意的女子,张口了数次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终于浮现出受辱的神色。
冷哼一声,惠妃高傲玉立,在眼神的示意之下直接被身边的宫女们扶着,连招呼都懒得跟贤妃打一声就要离殿而去。走到柳韵身旁时,惠妃脚下一顿,轻声说:“柳贵人脸上的妆化的极好。”
柳韵闻言身子一颤,起身屈膝回道:“娘娘谬赞了。”“本宫没有谬赞。”惠妃突然柔和了五官上的冷意,抬头望着吟懿宫外白云飘飘的天穹低声叹息,“你的妆容化的确实好看,自从淳宜皇后过世,宫里再也没有哪个嫔妃有那般绝美的宫妆手笔了……”
柳韵怔怔的回身目送惠妃离开,吃惊的发现,她埋没在宫女太监簇拥中的高贵身影居然有几分萧条冷寂之感。心里没由来的一抽,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痛。柳韵认为自己从都不是那种心里柔软,三言两语就能被人感动的泪眼婆娑的人。她遵循的原则一直都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否则连投胎转世都不会善罢干休!
后宫就是这样的地方,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在活,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欲—望里。或许大家都在违背自己的本性,可不管有怎样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既然活着,那么谁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深重的代价!
柳韵的狠冽来的很快很猛,可也只维持到乾明宫的苑门口。手里提着一篮子既醒酒提神又美味营养的鲜汤,敛去眼底的冷意和阴暗,望着乾明宫庄严高大的宫粱,想到里头那个年轻俊美的天子,嘴角一弯,有人娇媚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甜蜜的微笑。
缓缓带着锦绣走上前,见了迎上来的公公,低头柔柔一笑:“宋公公,麻烦你帮我通告一下皇上,就说绾君轩的柳贵人求见。”……
挺拔优雅的身影埋首在御桌上的奏折上,看着看着,年轻的帝王一双深邃的黑眸就换了色彩,浓眉越皱越紧,啪的一声,这本刚从蒋王府递上来的折子就被无情的扔在桌上。“混账!真是教朕忍无可忍!”帝王英气清秀的俊脸似寒霜般冰冷烦躁的摆着,黑眸几欲冒火,看来刚刚奏折上的内容实在是将他气的不轻。
堂下,奉召进宫的左散骑常侍薛大人看皇帝这举动就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跪下询问道:“皇上,可是蒋王府中有什么事惹皇上生气?”萧麒重重一哼,“魏王刚刚向朕呈上请愿折子,居然要朕派幼子蒋仕一出任西疆战事为副帅,说什么是要磨练幼子,以后能够更好的为国效忠!可仕一现在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从小养在蒋王府,如何能出兵为副帅?简直是荒唐!”
薛大人闻言摇头叹息,低声劝说:“皇上所言甚是,蒋世子虽然出身贵门,可是毕竟年幼,副帅之事万万不可草率。更何况西疆战事已经进行了五年,一直都是楚大将军和楚峥挂帅出征,若是突然插进一位蒋王府的副帅,通怕于战事上并没有多少益处。”“朕怎么不知道其间的利害!”萧麒冷笑连连。
蒋王府是京城第一贵府,又是大盛朝唯一的异性王,如今的当事者蒋魏王的威望更是震慑朝中大部的官武将,偏偏宫里还有个母后整日整日的想着要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娘家!眼看紫金城的势力都要被蒋府掌控似的,他身为帝王怎么还能让蒋府插足边疆之事?况且西疆战事已经进入末声,再派副帅过去图的是什么还不得而知呢!
萧麒越想心里越愤怒,偏偏对方还是自己母后的亲哥哥,又是自己至亲的舅舅,看着堂下向来忠言不佞的薛大人,深吸口气勉强压下浮于脸上的不悦。“魏王从上个月突然就告病却朝,这阵子蒋王府里可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回皇上的话,魏王自称病却朝以后一直足不出府,京城里素来走动的官员同僚们也很少上门拜访,皇上上次与微臣提及的蒋王府与朝中同僚走动的情况确实平静不少。”薛大人说完后脸上并未轻松多少,反而显出疑惑不已的模样。
“怎么?”萧麒问:“爱卿可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不妥?”薛大人是萧麒暗中一手提拔起来的谏官,又是宫里薛容华的父亲。萧麒早就在多年前开始,就命他暗中在朝廷里伙同另外三四位官位中等偏下的官员关注蒋王府的一举一动。
只有朝廷命官,官位又不高不低的才好为他办事,至少不会太引人注目,萧麒谋划了许久。正因为有个得力的父亲,所以薛容华本人在宫里即使不是那么受萧麒的喜欢,但萧麒待她也还是不错的。薛大人双手握拳作揖,对龙座之上回答说:“皇上圣明,微臣奉旨虚意的接近魏王,发现最近蒋王府里又多了一件喜事。”
“哦?”萧麒俊眉一皱,“何喜?”“回皇上的话,是魏王纳妾,娶的是京里从三品云麾将军黄有全家的四**,这黄四**虽然年仅十五,但也是黄将军原配夫人所出的嫡女。”
萧念心里明白了薛大人的意思,沉默半晌后问道:“这个黄有全可是宫里黄选侍的父亲?”薛大人点点头,他相信他的顾虑聪慧如皇上必定是全明白了。
蒋魏王已经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在称病其间纳了京里从三品武官家的嫡女为妾,虽说是皇亲国戚,可毕竟还是太显摆了些。这些倒不是最可怕的,就怕这显摆的目的不是其一,心里打的是别的算盘才令人揪心。
萧麒极怒反笑,一掌劈在紫檀木做成的御桌上,“这个黄有全,好啊,好啊!宫里有个当宫妃的女儿还不够,居然还敢……还敢……!”最后这番话硬是堵在喉咙边,硬生生咽在心里,就好像长了倒刺一般,多年来王权压君的耻辱让他恨的身体发颤。
薛大人畏惧的低下头不做声,多年前,他就私下受命于皇上暗中调查蒋王府的大小杂事,皇上的用意和心思是什么他明白的很。皇上就是皇上,无论他要谁兴谁亡都只在一念之间,他们作为臣子就要懂得藏拙显愚,否则物极必反衰败是必然的。
萧麒一把扔了手里的御笔,没好气的问道:“蒋王府里纳妾不是小事,怎么朕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薛大人回答:“回皇上的话,因为蒋魏王是暗中纳的妾,并没有公开大肆庆祝,所以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多,更何况皇上一直呆在宫里了。”
“平日蒋王府的排场可是张扬奢华的很,如今纳妾倒是低调起来了。”萧麒越发的想笑,是冷笑,揉着手腕,冰冷的目光缓缓的环视了乾明宫美轮美奂的殿堂一遍。“朕整日的都在宫里,看不到宫外的天空,也不知道何时,这大盛朝的万里山河就换了主人了!”
薛大人闻言浑身一震,急忙趴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惶恐啊!”萧麒蓦地从龙座上站起身,亲自从地上拾起那道被他差点撕烂的奏折,再看一遍后沉声说道:“爱卿惶恐什么,蒋王府里怎么样跟爱卿又没有关系。天已经不早了,爱卿去后宫看望薛容华再走吧,朕吩咐你要查的事你还得给朕继续查着,告诉下面那班人,风声一定要严。”
“微臣领旨,请皇上放心。”薛大人感激的一叩首,“只是皇上,今日并不是宫里规定的嫔妃亲眷探望时间,皇上纵然错爱,但天色已晚微臣也不好坏了宫里的规矩,又恐引起旁人闲语侧目,还是等下个月端午节,微臣再与夫人一起来看望容华小主。”薛氏一门都是书香之辈,薛大人严谨恭敬,薛容华静安分,萧麒当初看重的就是他们身上这些美好之处,如今听薛大人这么说自然非常满意。
点点头,脸色舒缓的吩咐:“那甚好,回去吧,朕有事再宣你进宫。”“是,微臣告退!”薛大人起身,慢慢倒退着离开了内殿。
这时,宋公公从外头进殿,弯腰禀告道:“皇上,绾君轩的柳贵人前来求见。”“柳贵人?”萧麒听到柳韵求见,似乎颇为意外,但好像也是他意料之中,想到柳韵在自己面前的状态百出,他的嘴角就忍不住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微微上扬。
萧麒笑问道:“柳贵人说她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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