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门沉重的被打开了,织娘下意识的跳起来叫着“阿湘!”,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东宫邑。东宫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恐怖,似乎要将自己吃掉一般的恐怖,吓得织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呢。”东宫邑的声音冷的如同冰窖,让织娘浑身颤抖不得不说出实情。
“二小姐……她去找……找六爷了。”织娘颤抖的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一句不长的话。听到六爷这两个字的时候,东宫邑将桌上的茶杯狠狠的丢在地上,只离织娘不到一步的地上。织娘看着碎裂的碎片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将军是真的发怒了,说不定下一个杯子就是朝准自己的头的。
“什么时候走的。”东宫邑盯着织娘,让织娘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
“两个时辰前,快三个时辰了。”
东宫邑又将一个杯子丢了出去,这次是砸到门上。一直守在外面的小林连忙进来,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织娘和空空如也的房间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东宫邑坐了下来,他毒辣的眼神一直没有从织娘身上离开。“派东宫府所有的家丁,找不到二小姐就不必回来了。”他的声音始终没有起伏,平淡冰冷的说完所有的话语。然而织娘却看到他顺势放在桌上的左手紧紧握拳,关节发白,青筋似乎就要爆裂一般。
小林看了织娘一眼退下去了。听着外面来回的脚步声和命令的声音以及屋内两人的呼吸声织娘更加的害怕了。
“求将军饶恕!”织娘动了动酸麻的双腿跪了下来。
东宫邑盯着她,眼珠发红。“我东宫府养不起你这样的女子,还望姑娘能还我东宫府的安宁。”他在怪罪织娘帮助东宫湘逃跑,他要赶走织娘。“来人!将姑娘的行礼整理好,让她出去!”说着不一会儿便有小丫鬟将一个包袱交到织娘手中。
“将军,我除了东宫府便没有其他的去处了!”织娘苦苦哀求,除了东宫府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收留她。东宫邑冷淡的起身离开,几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女子架起织娘,一路将她拖到大门口。
“关门!快关门!”织娘站在外面,看着东宫府的大门一点一点的关上,她心中绝望的想哭。百般无奈的打开包袱,里面是自己来时带着的衣物,玉佩。钱财早就被她用完了,想起床边还有一小袋的碎银,一定是被整理的小丫鬟悄悄拿走占为己有了。
现在夜色那么深,街上一边漆黑别说人了,连灯光都没有,就连客栈也静悄悄的。她孤单的走在街上,听着风声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吓的一路快跑。
不知走到了何处,听到远处传来音乐声,随着音乐走去,又有灯光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她走到了那繁华的建筑前,灯光和乐声就从这儿出来。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门口诱惑着男子门,织娘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她不认识字自然也不知道这是华月阁,就算知道这是华月阁她也不知这是风尘之地。
一个女子嫌弃的看着落魄的织娘。“小姑娘家家的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织娘见她那么不友善心里暗骂一声丑八怪快步离开。另外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看到织娘走上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
“姑娘不是京都人?可是来京都找人的?”那女子笑颜如花,用一种不舒服的眼神看着织娘,像是看着猎物一样的看着她。
织娘点了点头。
“姑娘是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若是不嫌弃大可来着华月阁。”织娘不记得是谁说的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她咽了口唾沫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哪有这样的好处让我来享。”
那女子笑着回答。“确实我不白养你。我的侍女前些日子跑了,所以我先找个能伺候我的人。”织娘眼珠一转,怎么到哪儿都逃不过做丫鬟的命?算了在将军府是丫鬟,在这儿也是丫鬟,同样是丫鬟有什么不可做的。
她看了眼这繁华的地方。“好,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生意还那么好。”
女子掩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是发自真心的被织娘逗笑的。“这是哪儿你就别管了。我叫做韶华,你叫我姑娘便可了。”韶华心想,没想到还能捡着个这么单纯的女孩回来,面容虽不算出色也是清秀,找个时机把她卖出去应该也能赚些个银子。
“我叫做织娘,多谢韶华姑娘收留。”织娘弯腰向韶华道谢。见她那么娴熟看来应该是与别家做过丫鬟,韶华可真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这还省去了教的时间。她带着织娘仰着头,鄙夷的看着其他各女子。
韶华随意的推开了一扇门,里面一股子的霉味和漫天飞舞的灰尘。韶华被呛的拿着手帕挡住口鼻。“你就住这儿好了。”说着丢下织娘一人像是逃离一般的离开了。织娘看着这间屋子只有张床和张桌子,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她走了进去,每一步都激起尘埃扬起,让她眯着眼咳嗽了起来。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她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原来的丫鬟会逃跑,这与东宫府比起来真是千差万别。掸去床上的灰尘,织娘一屁股坐了下来,听着床发出不好的嘎吱声,大概只有此情此景才会让她格外的想念东宫府的一切吧。
她放下东西匆匆的找到韶华的房间,打开门一股扑鼻而来的胭脂香味冲的她一个踉跄撞到路过的女子,女子暗骂一句不长眼离开了。织娘深吸一口气走入韶华房内。里头装饰精美,都是些艳丽的玫红色。韶华坐在镜前,以往东宫湘这样坐着便意味着要梳洗了,织娘连忙拿起梳子要为韶华解开发髻。
“你这是做什么!”韶华尖声叫了起来,夺下织娘手中的梳子,自己动手解开发髻。
织娘见状目瞪口呆,我不是丫鬟吗?怎么主子还不让我侍奉了?
韶华透过镜子看到身后傻乎乎站着的织娘。“我的每一个发髻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哪是那些平常女子梳的平常。不说别的,就是宫中的娘娘也没有我这样出彩的发髻。所以啊从绾发到解发都不能经过别人的手,免得让有心人学去。”她用复杂快速的手法解开了发髻,一头青丝在肩上蔓延开来。“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水梳洗呀。”
织娘哦了一声,拿着木盆撒开腿就去打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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