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小楼懒懒地倚在卧榻上,看着蹦蹦跳跳进到屋子里来的沈知仪,扯出一抹嫣然的笑意:“知仪妹妹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姐姐这儿?”
沈知仪笑得一派天真:“来找荆姐姐玩嘛,我一个人待着怪没趣儿的。”
荆小楼自卧榻上撑起身子:“好啊,姐姐也正无聊呢,不知道知仪妹妹想玩点什么?”
沈知仪眼珠子一转:“姐姐,咱们来玩捉迷藏吧?”
荆小楼敛起眉头,带了些歉意:“知仪妹妹,姐姐昨儿不小心把腿给磕坏了,跑不得的,怕是要辜负妹妹的兴致了。”
沈知仪愣了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没关系的……那咱们玩牌吧?”
荆小楼微微挑眉:“好呀,铃儿去拿牌过来。”
沈知仪和荆小楼玩了约有一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荆小楼命丫鬟欢颜送她出门,看着沈知仪出了门,荆小楼冷笑了一声,转头吩咐铃儿:“准备一些点心,咱们去老太太那儿。”
铃儿虽是不明白荆小楼的意思,却还是备好了点心陪荆小楼去了李老夫人那儿。
另一面,沈知仪出了门就打发欢颜回琅嬛阁,自己则蹦蹦跳跳往白姨妈的屋子跑去,她跑了几步后回头确认看看欢颜没有跟着,立刻在地上滚了一圈,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又掐了自己几下,疼的自己泪水涟涟,便跑向司徒绰的院子。
司徒绰今日没有上学堂,正在家里习武,突然瞧见脏兮兮哭唧唧的沈知仪进门,也是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的剑迎上去:“知仪,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知仪揉了揉眼睛:“绰哥哥,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二姐姐了……”
司徒绰皱起了眉头:“这话是怎么说?那丫头把你怎么了?”
沈知仪见司徒绰称呼自己为知仪,却称呼荆小楼为丫头,心里很是高兴,面上却仍旧是哭哭啼啼的:“知仪今天去找荆姐姐玩,可是,可是荆姐姐她把知仪弄得好疼,绰哥哥你看,呜呜……”
沈知仪一面说一面将袖子撸起来,只见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司徒绰的脸登时阴沉下来,对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下这样的手,荆小楼也未免太过分了点!
司徒绰想了想,便拉起沈知仪的手:“咱们去找老太太吧!”
沈知仪故作害怕地摆手摇头:“不不……我不能去,找了老太太,荆姐姐一定会受罚的,她受罚,就会更讨厌知仪,呜呜……”
司徒绰握紧了沈知仪的小手:“你不用怕,有我在,那个丫头不敢动你!”
沈知仪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假装哭泣,唇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然而,当司徒绰领着沈知仪到了李老夫人的百福斋的时候,却发现荆小楼已经坐在正堂的椅子上了,老太太正安抚着她:“不用怕,有我在呢,保证让你们姐俩和好就是了……”
司徒绰愣了一下,但立刻换了脸色,一脸严肃:“老太太。”
李老夫人扭头,被司徒绰的脸色吓了一跳:“绰儿,这是怎么了?”紧跟着看到沈知仪哭的梨花带雨,连忙招手让她过来:“哎呦,知仪,怎么哭了?绰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哥哥的得让着妹妹,你看你,把知仪欺负哭了不是?”
司徒绰冷冷开口:“老太太,把知仪弄哭的可不是孙儿,是你的好孙女!”
李老夫人愣了一下,立刻皱着眉头打断:“绰儿,又胡说!”
沈知仪在老夫人怀里怯怯的说:“老太太,绰哥哥说的没错……”
李老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荆小楼,又道:“知仪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儿?”
沈知仪揉揉眼睛:“知仪今天去找荆姐姐玩,可是荆姐姐她,她好用力的掐知仪,掐的知仪好疼,呜呜……”
李老夫人不说话,只是将怀中的沈知仪往下面一推,推到了司徒绰的面前:“也就是说,你们俩今儿是来告小楼的状的?”
司徒绰皱起眉头:“是,没错,老太太不觉得这件事她做的有些……”后半句话在荆小楼的啜泣中戛然而止,他愕然地望着荆小楼,不明白她哭什么。
李老夫人起身走到荆小楼面前伸手搂住,好生安慰着:“乖孩子,别哭了,老身知道委屈了你,今儿有老身在,断不至于让你再受屈了。”
荆小楼在李老夫人怀里哽咽地点了点头。
李老夫人看了一眼刘妈:“刘妈,给大少爷和表小姐讲讲,二小姐是过来干嘛的。”
刘妈应了声是,便端着桌子上放着的糕点盒子,走到司徒绰和沈知仪面前:“二小姐今儿来找老太太,是希望老太太帮个忙,帮二小姐在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让表小姐别再讨厌二小姐了。”
刘妈这话说罢,司徒绰和沈知仪都愣住了,司徒绰疑惑地反问:“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刘妈叹了口气,自怀中掏出一根簪子:“这根簪子不知道大少爷可记得?”
司徒绰瞧了一眼,点点头:“好像是荆……二妹妹那日送给知仪的?”
刘妈点点头:“对,这对簪子是老太太做给二小姐的几对簪子其中的一对,老太太对二小姐的用度是很上心的,那几对簪子虽然只是银簪,但花纹是特意找人画的,都是只此一对的。如今这对簪子的一支还带在二小姐的头上,另一只虽然送了表小姐,却被表小姐给扔了。”
刘妈说完,略带埋怨的看了沈知仪一眼:“表小姐扔这簪子的时候,二小姐就在后头看着呢,只是为了不让白姨妈和表小姐难堪,这才没声张,只是捡回来便罢了。二小姐说,若只是这样倒罢了,她也不至于专门求老太太来……”
刘妈说到这儿,顿了一顿,见司徒绰听得认真,才又说道:“二小姐说,今儿表小姐早上来找她玩,她是很高兴的,可二小姐的腿昨儿摔着了,跑不得的,表小姐却说要玩捉迷藏,二小姐略略露了点为难,表小姐就不高兴了,勉强玩了会儿牌,就跑了。二小姐还隐隐听见表小姐说什么找绰哥哥告状,让绰哥哥揍你,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我话什么的,二小姐心里害了怕,就准备了点糕点,往老太太这儿来了。”
刘妈说到这儿就闭了嘴,李老夫人冷冷地插嘴:“绰儿,老身不说偏心话,你二妹妹的腿是真摔着了,今儿还透着血呢,你若不信,便来看看。真不是老身偏心小楼,可知仪没痛没伤的,小楼要是真要打她,她不会跑的?况且她扔小楼送她的簪子这事儿也是有的,绰儿你细想,知仪连小楼送的簪子都不珍惜,平白无故的找小楼玩什么呢?一转头就找你告状来了,这要是小楼没来找老身,你不得把小楼打个好歹?”
沈知仪小脸煞白,看着司徒绰原本紧紧握着她的手渐渐松了开,他咬了咬牙,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沈知仪还来不及说话,便被李老太太喝住:“白姨妈和表小姐原本就是为了老身的寿辰来的,如今老身寿也过了,白姨妈再留在这里怕是不好,还是尽快带着表小姐回沈家吧!”说罢,便着刘妈送沈知仪回白姨妈处。
荆小楼冷眼看着哭闹的沈知仪被刘妈抱走,心里兀自冷笑,前世沈知仪曾亲口对她说过,她们每次见面后,沈知仪都会去找司徒绰告状,那么,这一世应该也不例外,沈知仪平白无故的来找她玩,就是存了告状的心,司徒绰偏心沈知仪,老太太偏心司徒绰,如此一来,她荆小楼就彻底陷入众叛亲离了,沈知仪只要把这一手多玩几次,她早晚在司徒府没有容身之地。
可惜,沈知仪和白姨妈这一次是真的打错了算盘……荆小楼敛眸,唇畔笑意一瞬清浅,复又被忧愁掩埋。
白姨妈和沈知仪走了,但她的敌人反而更加强大了,白氏……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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