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家夫妻俩当然也没有逃脱过官府的制裁,因为赵孙氏下毒的证据实在是太确凿了,只是赵先正和赵孙氏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明白,为什么本来下在陶然居的毒药会跑到自家来,县令苦思冥想几天,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本方土地爷看不惯有人行此龌蹉之事,在夜半略施神通,让赵家夫妻俩自讨苦吃。
“真相大白”之后,赵家夫妻被判了刑,会心楼也被下令查封,县令斋戒三天,到土地庙举行祭祀,感谢土地爷“行侠仗义”。荆小楼闻讯不过笑笑而已,沈仅却是黑着脸在自家茶楼里骂了一遍又一遍的昏官糊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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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陶然居里。
沈仅望着忙着收拾行李的荆小楼,有些失落地开口:“你……真的要走?”
荆小楼听了这话,有些好笑地转了头望着他:“我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啊?”
留下来吧。
这句话在沈仅口中兜转了几个圈子,终究是又憋了回去,“宵岚”姑娘为父守孝,自然要回到父坟所在的村子里。况且,他这样贸然地把她留在满是男人的陶然居里,又算怎么回事呢?万语千言,到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唉……”
荆小楼翻了个白眼,直起身来:“我的沈大掌柜啊,戏文上只有十八里相送,没有十八叹相送,我要走了,你就这么光叹气啊?”
沈仅呆了一呆,张了张嘴,又是一声长叹:“唉……”
荆小楼挫败地低下头,沈仅这个人真是没救了。
“荆姑娘!荆姑娘!”楼下传来陆酒的声音,紧跟着就是一阵踩楼梯的声音,不一会儿,陆酒那张洋溢着阳光的笑脸就出现在荆小楼面前,他身着一袭蓝布衣,头发用一根布条束在头顶,几许碎发散在额头,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荆姑娘,我今儿也要回老家探亲,正好跟你顺路,我陪你一块儿回去吧?”
荆小楼闻言,眉眼弯弯:“好啊,那就麻烦陆大哥了。”
沈仅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个透,看得陆酒脊背直发凉,掌柜的,您变脸怎么比变天还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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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马车前。
荆小楼正要登车,却被沈仅拦下:“那个,宵岚姑娘……”
荆小楼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回望:“沈掌柜,还有什么吩咐?”
沈仅望天:“那个……你刚才叫陆酒做陆大哥来着……”
荆小楼与陆酒对望一眼,有些不解:“是啊,那又怎么了?”
沈仅改为看地:“可是你叫我沈掌柜……”
荆小楼眉毛拧的直掉毛:“沈大掌柜,你到底想说什么?”
赶车的阿来翻了个白眼:“荆姑娘,掌柜的是想让你像叫陆酒那样,叫他沈大哥呢!”
“阿来,谁让你多嘴!”沈仅皱着眉头呵斥阿来,脸上却觉得有些发烧。
荆小楼觉得自己的眉毛又拧掉了几根,她委实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位大掌柜的支吾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啊:“沈大哥,天儿不早了,宵岚急着赶路,你看是不是……”
沈仅脸上更红,他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高兴,连连挥手:“咳咳……那什么,你们出发吧。”
荆小楼点了点头上了车,陆酒与阿来坐在车前,一来为避男女之防,二来预备轮流赶车,三来是阿来说什么也不愿意赶车送同为男人的陆酒回家……
荆小楼在车内,听着交杂错乱的马蹄声车轮声谈笑声,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慌乱,从方才沈仅的举动中,她仿佛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她不敢想明白,也不愿想明白,好像那是什么不该触碰的禁地,一旦想破了,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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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仅正望着荆小楼渐行渐远的车马出神,忽听耳边有人施礼:“属下见过三公子。”
他转过头去,发现是从家里带来的护卫沈如林,愣了一愣,方才伸手将他扶起:“这儿没有什么三公子,别叫我三公子,叫我掌柜的,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怎么连个影儿也不见?”
沈如林也是一愣:“前几天京里不是派人传话,说司徒府大公子要来这儿看您么?我去接了呀,走的那天早上还跟您请辞来着,怎么您倒忘了?”
沈仅皱眉想了片刻,方才展颜一笑,他刚想起来,沈如林出发的那天,正是“宵岚”来的那一天,他刚刚送完沈如林,回来就遇见了她,这几天被她一折腾,倒把沈如林出门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思及此处,不由哑然失笑,半晌又问道:“那司徒他人呢?你不是去接他了么?”
沈如林躬身垂首道:“司徒公子已经到了渭云县内,此时正往陶然居来,小人先行回来告知公……掌柜的,也好预先有个准备。”
沈仅挑眉,启扇缓摇:“公掌柜的,还母掌柜的呢!”他顿了片刻,想叫阿来收拾一下,才想起来阿来给荆小楼赶车去了,想叫陆酒做点儿新糕点,又想起来陆酒已经请假陪荆小楼回家顺便探亲去了,想叫“宵岚”帮忙想个办法,“宵岚”早就领着阿来和陆酒回家去了……思及此处,不由得俊脸一黑,合着陶然居就剩他一个有用的啦?
刚想到这儿,就听远处一阵车铃,回过神时,一位公子已下了车站在面前他面前,但见那公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是生的颀长,眉目俊秀,比起沈仅虽少了几分恬淡,却多了几分沉着,衣着华丽,非锦即绣,不是司徒绰又是哪个?
沈仅展颜一笑,迎上前去:“司徒,好久不见了。”
司徒绰微微颔首,淡然一笑:“沈大哥,别来无恙。”略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沈仅身后:“我记着上次来的时候,陶然居的伙计都出来了,看着人挺多的,怎么这次来,显得这么……清静?”
沈仅“刷”的一下展开折扇猛扇,鬓发轻扬:“司徒你来的日子,那得当过节对待。陶然居历年惯例,逢年过节,放假一天。”
陶然居的小二们在楼里对着沈仅一起大翻白眼。
司徒绰顿了顿,并不答言,只是望了望这虽然繁盛却远比不上京城繁华的地界儿,他心里暗想,不知道身在此处,能不能离那个丫头近些呢?
马车上,荆小楼猛然打了一个喷嚏,惊散了原来旺盛的睡意,她皱起眉来,总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村里那些人又要跟她闹什么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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