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珠子翻得都快只剩下白色了,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真是火大!
“你放心,我回去后绝对不会找你。我错了,是我不对。行吗?”
“唉,奇怪。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有事吗?怎么现在又说没事了?你可别蒙我?”
“这位大妈。我是说我有事。不是说我身体不舒服有事,我是有事情要去做,你听懂了吗?!”女人觉得这是她这辈子真得是最有耐心的一次了。即使是面对她的父母也从未有现在这样好脾气过。
“咦?原来你在这儿!你这么走得这么快?医生不是说还要再住几天吗?”在医院的大厅里发生这样的骚动,不可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沙绮瑶也是其中的一个。也多亏她眼力好,一眼就瞄到那个有着一头酒红色头发的女人。
这位大妈倒是很有眼色,看见她们似乎要聊上了,而自己也就悻悻然地走了。反正不是什么碰瓷的就好。
“咦?怎么是你?”李夏涵有些惊讶,微微张着嘴巴。
那女人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眼中的瞳孔骤然紧缩。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啊?你们认识?”
“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那女人急忙戴上帽子,匆匆跨步而过。
“绮瑶,你不认识她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夏涵转身问道。
“谁?”沙绮瑶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说得是她?”
“她可是个混混!毕业后我们还在一起工作的那年,在路上还勒索过我们!”听到这样的回答,李夏涵张着的嘴巴更大了,都能塞上一个鸡蛋。两侧脸颊的肌肉也拉长了些许。
“怎么可能?我大三因为出了车祸就出国治病了,一躺就差不多六年!”
“啊?你是在逗我吗?你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
“我问你,你知道你结婚了吗?”
沙绮瑶望向她的眸子,里面平静深幽,如此认真的神情倒让她不得不信。
“钟总找我是有事?”
一座巍峨耸立大厦的楼顶上,或许是已到深秋的缘故,此时的风有些大。沐黎昭双手插在裤带里,看着下面的车辆川流不息。
“沐总倒是好耳力。”走到门口的钟离韶,顿了一下步子,又继而跨步向前。
“听说沐总的父亲把职位交给了你,自已出去享清福了?倒是还没来得及给您贺喜。”
“论起时间长短,钟总倒是比我更早。我好像也没来得及给您贺喜?”沐黎昭转过身,虽恭维地讲道,但面上并没有丝毫的动容,依旧那样冰冷如寒潭。
“既然如此倒是两不相欠。”钟离韶倚在一根柱子上环胸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不过你们漏交税收若是被举报,恐怕这么短的时间也没办法重做吧?”
“若是没算错,你收买的人至少也潜伏了大半年?如此步步为营,还真是辛苦钟总这么看重我为我着想?”
“潜伏?你想多了。我只是个生意人,哪有那本事?”
“钟总真是谦虚。不过从上次那件事可一点都没看出来,倒是深信的很。”
两人伫立在顶楼之上,一个冷如冰,一个狂如火。如此互补却如此不容。
“只要你肯把与我不利的证据全部销毁,我可以帮你。”
“是吗?即便我把证据当着你面全部销毁,你也未必相信。只要拿到原件,复件这种东西随处可印。钟总你不必跟我绕弯。说吧,到底想怎么做?”
“不错,我确实不信你。”钟离韶扬起眉梢,却丝毫不差异他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问题,让我相信。”
“方案?你是说你想要我的把柄?”
“确实。自从被你提醒过之后。我这心里实在忐忑,实在不清楚何时会被你反咬一口。”
“那还真是抱歉。把柄这东西,恕沐某做得都是正经生意。”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沐总,这么多钱若能短短几天拼凑的起来倒也是本事!”
“能让钟总如此费尽心思,倒也确实是需要些本事。”
“好!”钟离韶看着他,突然拍了三掌,嗤笑出来,“既然沐总那么有本事,倒是钟某过于班门弄斧了。”
“沙小姐根据资料显示,您确实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刚听到这句话时贯耳欲聋,至今还不敢相信。钟离韶骗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自己亲生的爸妈也会隐瞒自己。明明自已是那么深信不疑,若不是那一纸婚姻?
原来她是真的失忆了。一想起望进沐黎那昭寒如彻骨的眸子,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不由又抓紧了几分。这差不多六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秋的晚风有点咬人的味道,湿冷的寒气渗入骨髓。不知不觉沙绮瑶把车开到了沐黎昭办公的大楼。只见最顶楼的灯还透着亮。
她拨通了钟离韶的号码,可她的眼眸却一直注视着顶楼的那层光。
“离韶,我领过结婚证吗?”
“怎么会?你想多了。都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你若领了结婚证我怎么会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无中生有?”
“可是……”
“即便我会骗你,你爸妈总没有理由会骗你。这肯定是别人设下的局,这年头什么都能造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此事查清楚。”
“好,你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明明清秀的眉宇间透着凝重,却通过手机的那端故作轻松。
钟离韶放下手机,陷在沙发里揉了揉眉心。突然回忆起他在美国和伯父说得那段话。
“伯父,我跟绮瑶早已是朋友。不妨跟您说句实话,这次的车祸并不完全算是意外。我也全是出于为您女儿着想。”
“钟总到底想说什么?”
“那块土地上有她一段伤心往事。她之所以会出车祸,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心情不畅而开快车导致的。如今她既然已经失忆,或许这是老天的恩赐。为何不妨让她一切重新开始?”
“你怎么会对我女儿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和她也算比较谈得来,有时她有什么心事也会向我倾诉一二。”
沙沉吟了半晌,老练而不是气魄,“你救过我女儿的命,按理我应该相信你说的。能如此为我女儿着想,真的还是要说声谢谢。不过钟总,有句话我想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告诉你。我混了这么久,有些事还是能看的清。你毕竟年轻气盛,一个人以后不管会有什么样的选择都不是你都掌控的,不要在无意中伤害到她。”
钟离韶靠着沙发昂着俊挺的面容,突然勾起嘴角,嗤笑了一声,不羁的眼神充满张狂,“不试又怎么知道命运会无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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