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林跟着下梯子,随她走进居住舱时好奇问:“院长,之前王良吉的案子,你怎么断定他就是凶手?”
听到他的话,苏凉转身打量他,似猫一样慵懒又犀利的眸子透着几许责备,语重心长道:“小白,你跟我也有两年了,我希望你能快点承担起专院的重任。”
白华林吞了口唾沫,不自觉站直。院长,这重任感觉有点压力山大,不过他会努力的!
“知道王良吉为什么羞愧吗?”苏凉坐到狭窄的床上,双腿搭在椅背上。
看她双腿修长,撑着脑袋的手恣意散慢,精致五官不管是分开还是组在一起都十分的漂亮。她这姿势若不是在企业号航母的舱室里,或是换一个女人,一定会给人轻浮放荡的感觉,可她却偏偏带着无法言说的霸气,仿佛掌控一切。
她才十八岁,即使天赋了得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白华林更觉得她像只戴着皇冠坐在王椅上的猫,有着举世无双的高傲。
“再发呆就把你扔下企业号。”
白华林听到她森森的声音立即清醒过来,用力摇头。“可能是他觉得后悔了吧。”
“羞愧和悔恨是两回事。”苏凉把左腿搭在右腿上,枕着后脑勺看铁灰色的舱顶。“案发现场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被害者又是孤儿,她一定是跟王良吉说了什么。从被害者的朋友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她是个乐观善良的姑娘。我对这些评价深信不疑,但还有一点,她一定是个异常敏感的孩子。”
“孤儿总是比寻常人心思要纤细的多。”白华林接道:“所以被害人认为王良吉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想要开导王良吉,却被王良吉失手杀了?”
“是杀了,而不是失手。闲着就去多看看中方刑法。”
白华林微微脸红,却坚定的站着不动,转移话题。“院长,你对前舰长的死有什么看法?”
“不如你去给我找点?”
“我去分析那些水手的录象带。”白华林说完便拿了电脑出去。
苏凉在门被轻轻带上时闭上眼睛,回想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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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刚好在爷爷的尸体旁边坐了两天,她正打算出去找点吃的,刚吃力打开厚重的老旧门爬出去,就看到一辆只有隔壁邻居家电视里才见过的悬浮车飞下来,停在对面大院里。
现实就是这么充满故事性,那个穿着小西装一脸冷酷的男孩,带着夕阳的色彩踏上这片贫穷落后的土地,而她乱七八糟和乞丐差不多的在地上爬。那个时候她不太明白尊严是什么,而且小村子里在地上玩的孩子多去了,也不在乎这些。
不过被那个明显的厌恶、不屑、嘲讽的眼神看了眼,她还是觉得脸有点烫,匆忙爬起来大叫村长。
村长住在她家对面的那个大院里,正是那个金贵男孩所站之处。
听到她似用尽所有力气的呐喊,年迈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匆忙出来,跟男孩身边的司机说了声朝她走来。
村长是个退伍军人,即使老了走起路来还是昂首阔步,小苏凉觉得一眨眼村长就到了自己身边。“村长,我爷爷已经两天没起来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米饭?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好。”
她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只见村长一下抱起她走回他的院子,把自己放在那个似会发光的男孩身边,便又匆匆走进自己家。
苏老爷子得了病,全村人都知道,而他的儿子因为意外死得早,媳妇也跟别人跑了,就剩这么个小娃在他身边照顾,现村长听娃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便明白出了事。
他把小娃抱自己家,一个是打算接手她,二个是自己的小孙子刚好回来,他们两个可以一起玩,舒解苏老爷过世这事。可季老爷子不知道,他家孙子一个眼神就把人给吓着了。
男孩看爷爷神色紧张,瞧都没瞧看不出原样的小娃,下巴抬得高高的,如他爷爷那般挺直小腰板,昴首阔步的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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