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话一出口,文武群臣的脸色全都变了色,魏忠贤以及依附于他的官员们全都喜形于色,起初就是50廷杖,换句话说,也就是皇上变相的下了处死的命令,这是胆敢当面顶撞皇上的后果,皇上都说了不要扫他的兴致了居然还有人不识相,那好吧,皇上就变个方的治你的罪,以邹元标的脾气,没个100杖才怪呢,再瞧瞧他那身子骨,哈哈,一顿廷杖下来就算是能活下来估计也跟死人没多大区别了。
反面的对象就是正,以叶向高,韩广等东林党人心中则是哀伤不已,邹元标为保朱由校登基,不辞辛苦,终于病倒了,卧床一个多月,加上年纪也大了,直到今天才勉强能够上朝,但病还没有完全的痊愈,以眼下的身子骨,莫说年纪已大,纵然是年纪轻轻之时也是受不起廷杖之刑的啊!一顿廷杖下来,必死无疑,但是又无法劝说皇上改变心意,那样根本没什么用,顶多就是再多一个人陪着邹元标一起受刑而已。君无戏言,纵然皇上有时候说错了也还是要死保他的面子,说得便是这个意思。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明知道今天是无法逃过这一劫了,索性就说开了,邹元标也豁出去了,把牙齿狠狠的一咬:“皇上,封殿下为王本无不可,观我大明200多年以来皆是如此,臣对此并无异议。但是,殿下年纪实在是太过幼小,此时封王实在是不合时宜,况且我大明皇室祖制也对皇子封王有过年纪的限制,此为一也;二则,依照皇室祖制规定,番王所拥有的封地是有其限制的(这于日后的自行圈地无关,即使圈了地,地方官府也只有干瞪眼的料,这也是百姓对大明失去信心的一个原因,明朝的灭亡的罪有一部分要记在这些番王的身上。),今天皇上将整个广东都封给了殿下为封地,此已经严重违背了皇室祖制,万不开此先例,若然此例一开,想我大明200多年以来,受封的番王何止百人,如此之多的番王都以皇上封殿下为王,封地如此之大为由向皇上索取相同或更大的封地,试问皇上又将如何以对呢?其三,殿下受封广东且不用上缴任何的赋税,试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治下之疆土,岂有不交纳赋税的道理?臣虽然不是户部官员,但对我大明的赋税收益还是有些了解的,我大明年入赋税不足六百万两,再去掉广东一省不缴纳赋税,其所要缴纳的赋税势必要平摊于其他省份,试问,老百姓如果在自己的赋税上缴完毕之后听说还要替广东缴纳赋税,百姓会怎么想?第四,广东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由殿下,此举也不合大明的祖制,大明皇室祖制总严禁番王掌权,更不用说掌握一省的军政大权了。若开了先例,全天下的番王都会向皇上索要当地的军政大权,试问如此一来,国还能称之为国吗?望皇上三思啊!此例万万不可开放,不然我大明将会后患无穷啊!皇上,皇上,您要三思啊!三思啊皇上。”说到最后,邹元标已经泣不成声,跪倒在地连连的磕头,那场面,孟辉的眼睛都湿润了,一个老人,一个为了大明不惜以死进谏的老臣,将可能会被朱由校这位当今的皇上杖刑死在这金銮殿上,孟辉能坐视不理吗?当然不能。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为邹元标求情的饿孟辉还是慢了一步,朱由校先下手了。
“混账,你说朕让由检掌管广东后不上缴赋税,天下的番王哪个向朝廷上缴过赋税呢?番王不只不向朝廷缴税,反而还要朝廷给他们钱,这你怎么不说了呢?既然其他的番王都是这么做的,那粤王又有何不可?封地广东如何了?朕唯一的皇弟,对他好点有错吗?朕听说封地洛阳的福王,当年就番的时候,其仪仗根本不是番王的仪仗,而获得的赏赐也根本不能与普通的番王相提并论,这个时候我怎么没听说你向先皇死谏呢?封地大?他福王到了洛阳之后,强占的土地还少了吗?我怎么没接到你们御史上奏折弹劾他们呢?现在可好,看见我赏赐给粤王的土地多了一点就眼红了是吗?他福王是番王,朕的皇弟就不是番王了吗?待遇有差这么多吗?掌管军政大权,是啊!福王确实是没什么权利,可是福王他的权利还小吗?这还没掌权呢,已经是跺跺脚,洛阳的地面都可以抖上三抖了,要是掌权了那还得了?朕的皇弟,性子实在是太善良了,要是没点权利在手上,朕能放心让他去广东就番吗?广东在哪,你不会不知道吧?邹爱卿?”
“臣。。。臣知道。”被朱由校一顿炮轰的邹元标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他其实也知道,皇上一再提洛阳的福王,这里面有点意气用事的味道。当了一个月皇帝的泰昌皇帝当太子的时候就没少受到这个当时最受万历宠爱的郑贵妃所生的儿子的威胁,好不容易等到他去洛阳就番福王了,万历死了自己当皇帝了却只当了一个月就死了。朱由校有点将父亲的死跟年轻的时候没少受到福王的威胁以至落下了病根拉扯到了一起。福王的问题,御史们没少上折子,但万历实在是太宠爱这个儿子了,根本就不理会,今天,朱由校拿他来说事,邹元标一时间也真的是没什么好办法来应对,谁让这个福王确实比其他的番王来的嚣张,富可敌国是对福王最好的评价。
“朕让由检去那么远的地方就番,你以为朕的心里好受吗?你以为朕愿意由检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如果可以,朕当然愿意由检离朕越近越好,但是,朕真那么做了,你们这些御史是不是就不会再那这个事情说事了呢?你说,你能不能保证?”
“臣。。。臣。。。”邹元标的脑门都见汗了,这他怎么保证,就算他不说,其他御史也能不说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了。
“你一再提到祖制祖制的,好,我大明到现在已经200多年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岂能一概再用祖制去处理?事情总有变的时候,现在,朕就是要来变一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所说的几条既没有道理又不合时宜,依你的罪本来该把你推出去斩首示众的,但朕刚才已经说过了。所以,朕不会杀你,但廷杖是少不了的了,拖下去,杖刑200,以儆效尤。”
朱由校的话一说完,就有人来拖邹元标了,这下群臣的阵营不用再看脸色来区分了,因为叶向高,杨涟,孙承宗,刘一景,赵南星,韩广,左光斗,周嘉谟等已经一齐出列为邹元标求情了,杖刑200,别说200了,30,50下恐怕孙慎行就。。。
“你。。。你们。。。”朱由校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再三警告过了,可这帮人居然还真的不怕死,先是邹元标出来对他的话进行了一番训斥,紧接着,这么多人出来帮邹元标求情,如果饶过了邹元标,那这帮大臣们日恐怕就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可是如果强行处罚吧,整个金銮殿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大臣们都跪倒在地,难道真的要全部都杖刑吗?
朱由校头大不已,孟辉则心里稍微的舒服了一些,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跪倒在地的大臣们都是谁跟谁,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东林党的也是正直之人。有这么多忠臣,大明还是有希望的,不过,不能再等了,如果朱由校仿效嘉靖皇帝杖刑群臣,寒了大臣们的心不说,自己也就失去了充当救世主的机会了。话又说回来了,孟辉还真的挺惊讶朱由校今天的表现,说他是一个出色的君主也不能不说他有这方面的潜质,到底是朱由校本人真的是如此呢?还是因为外星人的关系,或者是历史书乱写的吗?
“皇上,这帮大臣公然欺负皇上年幼,若皇上饶恕了邹元标,那日后对皇上的龙威有损啊!望皇上三思。”魏忠贤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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