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母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盯着夏尾的脸色变化,“你知道他当时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跑回家里抱着我哭,我心里有多恨那个叫夏尾的姑娘。”
夏尾抽了张纸巾擦脸上的不停落下的泪珠。
“我不想知道他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我只要我儿子幸福。可是这些年他每次回家都笑容极少,即便是通知我和他父亲他要结婚了,也只是淡漠的表情,这不是一个人开心的表现。”苑母停下,然后说:“如果我儿子能重新高兴起来,我不在乎我的儿媳妇是谁。”
夏尾惊讶地抬头看苑母,她听明白了,但又没办法去做,只能对着苑母恳切地目光回答道:“能带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对不起,阿姨。”
夏尾拎着东西离开,冲苑摩羯摆摆手再见。
他们一家她注定是亏欠了。
苑母坐在那气得发抖,看到苑摩羯过来也没好气,“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们!”
“妈妈,你干嘛骂我!我又没做错事。”苑摩羯莫名其妙背锅。
苑母骂道:“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气死我算了。”
“我要给爸爸打电话,他老婆又在更年期了!”苑摩羯生气地说。
“嘿,苑摩羯你打个给我看看!”苑母更生气了。
“乔莹女士!你不要小看我!我生气起来,哥哥都怕的!”苑摩羯的脸气得鼓鼓的,哼了一声,去拿手机打算告状。
“反了你还。回家不许玩游戏机,不许看电视。”苑母瞪着眼睛,站起来,拉着儿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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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尾已经辜负了一个苑白阳,不能再辜负另一个楚遥岑呢。
夏尾第一年到美国时,去做心理治疗,那个心理医师叫汤姆,在两次基本测试和深度检查后,汤姆医生郑重地对她说:“每个人都有自我愈合的能力,她的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早就被自己治愈了。”所以她并不是因为遥远才故意接近苑白阳,而是出于真正地喜欢一个人。
夏尾从心理医生那儿出来,蹲在街头上痛哭。
一位白人老先生走过来,和蔼地问她:“小女孩,出什么事了?”
夏尾泪眼婆娑地抬头:“我失去了我的男朋友。”
老先生鼓励她:“如果你仍然爱着他,去找他,告诉他,你爱他。不要错过成为遗憾。”
夏尾点点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拿了护照买了机票回B市。她在B市呆了一个星期,每天就在小区楼下等,看着苑白阳和顾行念一起有说有笑地出门上班,下班回家。
原来男人变心真的好快。夏尾坐在楼下的花坛旁看着苑白阳公寓的灯光,觉得那灯光虽然很远却很刺眼。
年少的时候觉得将来如果和一个人分手一定因为不爱了,长大后发现原来分手可能有千百种理由,甚至这些理由中可以不包括你不爱他了。
夏尾转身看到不远处楚遥岑拄着拐杖不知站了多久。
楚遥岑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走过来,轻声问她:“饿了么?吃饭没有?”
楚遥岑在病床上躺了五天,等了五天,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给美国的医院和警局,生怕她出事。后来接到汤姆先生的电话,他告诉楚遥岑,夏尾很早就恢复正常了。那一刻,他就猜到她回国了。
楚遥岑不顾医生的阻拦出院,在飞机上甚至想好了如果他们复合了,他就安静地离开,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夏尾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回美国。”
后来楚遥岑在好莱坞拍了几部戏有些名气后接受采访,被记者问道跟在他身边的小女友。
他说,她就像只小蜗牛,每天只能爬一点点,一有风吹草动就退几步,重新来过。不过他已经准备好用一生等待她爬到枝头。
夏尾是偶然发现那只木质相框的,在背面发现她的笔名,看样子这个木框有些年头了,那个时候她明明还没出现在公众视野啊。
“楚遥岑,你怎么有这个的?”夏尾好奇地问。
楚遥岑站在她背后,伸手拿过相框,用白色的手绢擦拭,“你忘了?这是你五年级手工课的作品。”
夏尾回忆起来,噢,想起来了,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英语老师说班级的每个同学都必须要有英文名字,正所谓大侠都是无欲则刚,所以她起名Nonefor,什么也不为,无欲则刚。这个相框确实是她小五时做的,真是有够粗制滥造,连清漆都没上。
所以她上大学出版第一本武侠,他就知道是她,还特地去买了几百本她的书,见人就送。搞得身边人都以为他是武侠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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