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
“我就是当事人。”
“……我真不想去你家！”
“我也不想去，但人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听话。”
“呵呵。”
中秋时候还是有点凉意的，宁玉城穿了件工装外套，底下是条针织小腿裤。林克念看了直皱眉头。
“去换正式点的。”
“不，要么我这么去，要么我就不去！”
“今天有很多女人也会去，她们都是盛装打扮，你想被她们压下去吗？”林克念拍拍她头顶。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宁玉城拍掉他的手。林克念知道说服不了她了，只好由她去，她是林家当家人的未婚妻，难道有谁能给她难堪？
林克念带着宁玉城提前到了老宅，说要带她参观一下。宁玉城以为会是那种阴森古旧占地巨大的园林老宅子，没想到仅是一个稍微大的院子。进门后林克念带着宁玉城走中门，没有走旁边不知道通到哪里的连廊。
“我还以为你们家老宅子是那种橡树庄园呢。”宁玉城压低声音说。
“我家在这里住了五代人了。”林克念笑着说。“那时候并没有那么大财力。”
“哦，你小时候也在这里长大？”
“不是，到我这一辈基本都已经分出家去，不过这里也有我的房间，正月要在这里住。”
“我想看你的房间！”宁玉城来了兴致。
“好。”
林克念牵着宁玉城的手，路上遇见的佣人都自动退让到一旁垂首站立，并不打扰他俩。他俩走到一栋三层的木结构搂前，宁玉城以为到了，林克念却拉着她转了个弯，绕到楼后。楼后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还有没有败的睡莲，沿着池塘有条一尺宽的石阶，抬眼望去，二十来级石阶尽头是一小扇门。林克念抬头看着那扇门，脚下没有动，宁玉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就是这里？”林克念点点头：“你走我前面，年代久了石阶打滑。”
“我要滑了，你一定要拦住我！”宁玉城走上两级台阶，正好能与林克念等高了，伸手拍拍他的头。“你看我，比你高了！呀，你用了好多发胶！”
林克念掐住她的手：“小心脚下。”
到了那扇小门前，一把锁拦住了宁玉城。
“你带钥匙了吗？”宁玉城托着那锁问。
“没有，本来没想带你来这里，没准备。”
宁玉城推了一下门，从门缝里望去，房间小的很，对着门的是一张小床，床边是书桌书架，正中放着一张小小的圆桌，和两张圆几。书桌上还有文房四宝，书架上放满了书。宁玉城回头问：“你现在还会来这里住吗？”
“十六岁以后就没来过，里面的东西佣人会定时更换。”是了，床上的寝具都很整齐干净。
宁玉城忽然转身抱住林克念。这样一个漏风水上的居所，少年林克念在寒冷的正月要来这里住一个月，想必团聚之时饭席之上更不给未成年的他一副碗筷。宁玉城虽说也是十六岁失去父母，可是前十六年宁玉城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未受半分委屈。
林克念拍拍她的背：“不必可怜我。”
“不是可怜你，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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