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宁小姐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呵呵,也辛苦你身边的警察了。”
“你想要什么?”
“这个我们慢慢聊,今天先这样,呵呵。”对方挂了电话。
……
对方既不说要什么,也不说自己是谁,仿佛只是来问好。不管如何,总算有了宁玉城的一点消息。时间太短,警察没能定到位。这个号码是一个中介公司在实名制前向零售摊点买的,一起买的号码有一百五十个,全部都是追查不到的号码。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林克念本也不是很指望警察。如果对方提出条件,还能判断对方是哪路人马,可是对方这幅不愠不火的样子,让他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人?林克念逼自己的大脑急速运转,到底是谁?
宁玉城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了一夜,天还没亮就醒了。她脑子也在飞速运转,有没有办法自救?她掰了一下钉在窗户上的木板,纹丝不动。又去门缝往外瞧,能看到的地方空无一人,抬腿踹了一下铁门板,门板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门外大拇指粗的门栓也随着这一脚显了身。暂时出不去了,宁玉城想。这一脚也招来了看守她的人,门外传来一声咆哮:“踹什么踹?!老实点!”咦——野兽一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没读过什么书。宁玉城鄙夷地想。她在房间里转了又转,跟迷途的蚂蚁找不到回家的路似的。浓烈的机油味熏得她恶心极了,加上昨天那一瓶红酒,她几次想吐,都被她咽了回去……说起来恶心,吐出来才最恶心呢,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多久,或者死在这里也不一定……宁玉城的悲观情绪又起来了,胡思乱想的找不到招。
忽然听到左边的墙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这是?有人?!宁玉城走过去,确定声音所在位置,有节奏地敲了三声,又敲了三声,停下来聆听,果然对面也传来同样节奏的三声加三声。这是有队友了!可是如何建立联系?宁玉城贴在墙上的脸觉到有一点刺痛,赶紧离开,发现自己贴脸的地方伸出来一根木茬子,一摸自己的脸都有点破皮了。宁玉城仔细观察,原来这原先是一个门洞,现在被红砖砌起来了,昨晚她来得晚,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到,今天天又刚亮,只有窗户上木板间的一点光透进来,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这个被封了的门洞。
宁玉城扯过木茬子,从洞里往那边一瞧,哦草~是白面小子贺云,他手脚都被绑住,脸上依然是那副愤怒又带点文艺的表情。贺云做了个手势,让宁玉城贴耳在墙。
“用那根木茬子抠这个洞旁边的抹泥,我这边已经抠干净了。”
宁玉城依言,使劲用茬子抠红砖之间的抹泥。抹泥不是水泥砂浆,只是普通黄泥。不多会,宁玉城清理得差不多,贺云让她退后。宁玉城看着那块砖慢慢凸出来,她也伸手使劲拽,没多久,一块砖居然卸下来了。宁玉城凑过去问:“你有办法逃?”贺云摇摇头,宁玉城无奈,又问:“你被关几天了?”
“四天。”
“没人找你?”
“不知道。”
贺云实在是……太难沟通了,队友啊您就不能自觉地共享一下情报吗?比如看守几个人,什么时候交班。宁玉城对他招手:“你伸手过来我帮你解绳子先。”贺云依言转过身去。
一块砖的位置太小,宁玉城只能伸过去一只手,解了半天没解开,就听见有人开门。宁玉城赶紧用背挡住那块砖的位置,抱着被子坐在地上,换了一副忧伤的表情。是来给她送饭的。一碗粥,一个馒头。宁玉城想起林克念以前承诺的锦衣玉食,笑起来了,这样的锦衣玉食她能养八个林克念!不知道林克念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来找她……要是林克念不来找她……宁玉城有点伤感,也许林克念不来找她呢?自己有什么好?平白捡一个总裁,让她过了几个月的舒坦日子,已经是上天眷顾了,难道这是死前给她一点甜头?
不对不对!自己没有什么值得绑架的,要知道绑架最高可判死刑。对方一定是冲着林克念去的,哎呀自己名下已经有林克念的股份了,这倒霉催的!穷人有穷人的好处啊!林克念从没说过爱她,但愿他会爱惜这些股份,应该会来找她吧……宁玉城并不是很确定林克念的心意,真的,求婚求得那么简单,还有虽然婚礼她是不要,但是林克念那边的正确答案不应该是强迫她接受一个倾世婚礼吗?说她肤浅也好说她恶俗也好,宁玉城的少女心毕竟还在……
别胡思乱想,集中精神!宁玉城拉回自己的思绪,又绑架她,又绑架贺云,这值得思考。自己和贺云的交集只有林一书,可是林一书并没有什么值得威胁的。等等!贺佑?宁玉城转头问贺云:“你跟贺佑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以前你出去流浪是怎么回事?”
“贺佑他爸害死了我妈。”
又是这种豪门恩怨。宁玉城懒得听这些,问:“贺佑那边,我是指她爸她妈还有她,有没有嫌弃你到要绑架你,杀你的程度?”
“呵呵,她家无时无刻不想我死。”那就对了!“你怀疑贺佑?”
“嗯,中秋的时候我发现她对林克念有想法,她表姐,就是林克念的二嫂,还想淹死我。”贺云也不蠢,现在弄死他和宁玉城,贺佑家赚得盆满钵满。应该就是她,或者她家的人,不会差了。
宁玉城叫贺云伸手过来,她再试试能不能解开绳子。平常宁玉城没有蓄指甲的习惯,指甲长了干什么都不方便,她总是齐着肉剪平指甲。这个时候就后悔没有长指甲了,宁玉城的手指被磨出了血,两个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都翻起来了,总算将绳子抠松了一点。她歇了一会,继续抠,终于抠到可以解开的程度,她忍痛一口气解开绳结后长吁一口气。贺云自己挣开剩下的绳索,宁玉城叮嘱他动静小点,别被发现了。贺云点点头,凑过来:“我继续抠砖,你歇会。”宁玉城问:“你有主意了?”“先打通再说。”
宁玉城靠墙歇着,双手指尖传来的刺痛一直通达头顶,容不得她有其他念头,只剩林克念的脸一直在脑海里飘荡。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呼吸,贺云已经抠下来四块砖,刚够他探个头。宁玉城关不了他,静静看着他干活,四块砖下来,剩下的就方便多了。贺云是男人,力气大,他已不用木茬子抠,直接上手掰,没多久已经掰下来一半的砖。贺云从洞里钻过来,对宁玉城说:“晚上他们人少,只能那个时候行动。今天晚上你坐在这个口上,盖着被子挡住,想办法引他们进来,进来后我来对付他们。现在我把砖先放回去。”宁玉城点点头。
林克念再接到电话已经是宁玉城失踪的第二天傍晚,又是一个新的号码。
“林先生,我的雇主提了两个要求。”对方还是那样不紧不慢。
“你说。”
“第一,要宁玉城手上的股份;第二,跟她离婚。”
林克念听完这两个条件,心里嘲笑了一声,贺佑。老二啊老二,你千不该万不该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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