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霓虹闪烁,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五彩光影里。
三辆车停在云家庄园外,曲千柔从后面一辆车中走出来,直接来到中间的卡宴旁边,轻轻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下来,露出云竟天俊雅的脸庞,路灯的照耀下,雕刻般的轮廊深邃如海,眸光看着车里躺着的小人儿,没人读得懂他在想什么。
“竟天,到家了。”曲千柔说的是到家了,不是询问,意思是到家了,你可以抱着孩子下车啦。
云竟天淡然的喊了声。“元龙。”
“是。”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元龙便明白云竟天的意思,下车,打开后座另一边的车门,把熟睡的云鸢从车里抱出来,走到曲千柔面前交给她。
“你不进去吗?”下意识问出口,曲千柔浑身一震,脸色渐渐转白,她怎么忘了,云竟天是不容人质疑他的,就像今天明明是陪鸢儿吃饭,她带着鸢儿去了趟洗手间,她让鸢儿先出去,自己躲在洗手间里等鸢儿发烧,然后云竟天派人来找自己。
结果,她没有等到云竟天派人来,自己出来查看时,被元龙挡住,说云竟天的意思是让她去车上等,她以为鸢儿已经在车上,谁知道车里根本没人,想回去找他们又让元龙拦着,知道元龙听命与云竟天,她只好一个人坐在车里等。
终于等到云竟天抱着发烧的鸢儿出来,他没有任何的解释,直接到了医院,医生给鸢儿治病,他却离开了。一个下午的输液,鸢儿的烧退了,他回到医院接她们母女回云家,却不是坐一辆车,鸢儿与他一辆车,她坐后面一辆。
见曲千柔没有接孩子,元龙冷硬的声音说道:“曲小姐,云鸢小姐需要休息,而我们也还有事。”
“竟天,鸢儿醒来一定希望看到爹地,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你能留下来陪她一晚吗?”曲千柔无视元龙,期盼地目光看着车里的云竟天。
云竟天不为所动的坐在车里,缓缓转头,看着曲千柔,目光薄凉。
曲千柔避开云竟天暗沉的目光,低声解释。“我知道你很忙,也明白你的时间有限,可是鸢儿……”
“除了拿孩子说事,你能想个别的借口吗?”良久后,云竟天这么问。
“我……我……”曲千柔想解释,心急的结巴着不成语调。
这时,元龙的手机响了,曲千柔不愿意接孩子,他将云鸢交给另外的保镖,拿出手机接听。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元龙脸色一变,转身看向云竟天,将手机递出。“先生,是夫人。”
云竟天微楞,快速接过元龙递来的手机,放在耳边。
“是我。”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温柔,如果细看,还能发现云竟天握住手机的手有些微颤抖。
车外的人只听到这两个字,因为云竟天已经将车窗升起,隔绝一切声音。
是夫人,谁是夫人?曲千柔询问的目光看向元龙,他一定知道,因为电话是他接的。
元龙面无表情,根本不搭理曲千柔。
除了云竟天,他谁都可以不用搭理。
不到一分钟,司机开车门下车,紧跟着云竟天也打开车门走出,手机抛向元龙,元龙接住手机,曲千柔笑了,云竟天下车说明他同意进家门。
下一瞬,曲千柔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云竟天坐进卡宴驾驶座,车子立马启动,倒车,掉头,顷刻间完成,车子迅速开走。
元龙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微微凝眉,先生又一次丢下他独自开车离去,不怕七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
“夫人是谁?”曲千柔愤怒质问,他手是夫人,能被他称之为夫人的人就两个,云奶奶和她的继母,而这两人此刻都在云家庄园,不可能是她们来的电话。
元龙没看曲千柔一眼,坐后面的车去追云竟天,先生不怕七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他怕。
看着车子开走,曲千柔目光怨怼,面露狰狞。
手里握着电话,季漾晨站在总统套房的阳台上,从这个位置看出去,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午餐的时候廖勋凯说:“你答应回来,不就是想查清楚当年害你们母子的幕后凶手,那场大火烧毁了全部证据,云竟天花了两年都只是查到一点点眉目,你是受害人,有明确的目标,要查出幕后真凶不难。回到云家,查起来会容易些,毕竟,当年你是在云家出的事。”
“要查真凶,不一定要回云家。”她当时这么说。
廖勋凯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问道:“你怀疑的人不是在云家吗?”
她无力反驳,的确,那人在云家。
后来,廖勋凯告诉她,云爷爷去世了,就在她和儿子葬身大火的第二天。
云爷爷身体一向硬朗健康,突然去世,还是那么巧合地在她和儿子葬身大火的第二天,这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
与廖勋凯分开后,她回到总统套房,思绪万千,直到刚刚她才打了个电话给云竟天,没有云竟天的电话号码,她打给元龙,知道元龙一定在他身边。
她在电话里问云竟天,爷爷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他没有回答,反问了三个字。“重要吗?”
她没忘记,云竟天一向镇定自若,甚少有失去冷静的时候,所以,他在问“重要吗?”这三个字的时候,应该也是平静无波的。
可能对别人来说,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一点也不重要,但对于她季漾晨来说,重要,很重要。
爷爷是她嫁进云家后,除了云竟天外,唯一一个真正拿她当家人的人,云竟天离开的五年里,爷爷没有把公司交给任何人,包括叔叔姑姑,而是交给了她,那份信任对她来说是多么可贵。
五年后云竟天回国,性情大变,拿回公司,跟她闹离婚,然后她出事,爷爷也死了,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事先预设好了,有条理的进行着。
隐约间,季漾晨似乎听了敲门声,她走进客厅,凝神聆听,这次,她听清楚了,是有人在敲她房间的门。
打开门,入眼的挺拔男子神色自若,季漾晨没有讶异,好似料到他会来。
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就这么彼此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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