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病就病了六年,看过多少大夫都说没有根治的方法,之前还存有一丝希望,可在看过了荣庆王亲请的御医后,就放平了心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面对这个从小懂事乖巧的女儿时,不免痛心自责,眼看就要到婚嫁的日子,就连亲手为她缝制一身嫁衣也做不到。
“女儿身体好着呢,要是病气过到女儿身上娘亲就能好的话,女儿也是甘愿的。娘亲就不要多想了,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要是真的可以,她情愿躺在病塌上的是自己,也不愿看着娘亲如此受罪。
刘氏热泪盈眶,女儿如此孝顺,就是让她立即死去她也是愿意的,只是不能亲眼看到女儿穿上嫁衣,不能看到女儿生活幸福,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憾事了。
秦絮柔一方丝帕拭去刘氏眼角的泪痕,诺诺说道,“娘亲忘了大夫是怎么交代的了?”
“好··好··娘不哭,娘是高兴······”刘氏止住眶中的泪珠,这大夫交代说不能激动,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只是这情到深处,终究是忍不住的。
“娘亲,方姨娘照顾得可好?”虽然她每日都会来看刘氏,可多数时间都是这方姨娘在照顾。
方姨娘是刘氏病后,为了让秦沐德和秦絮柔两人有人照顾,瞒着秦沐德就将自己的陪嫁丫头秋桃指给秦沐德做了侧房。秦沐德一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可在刘氏几番劝说下才答应与秋桃同的房。
秋桃并不是她的本名,她本姓方单名一个清字,是进了刘家做丫头时改的名字。秦沐德将她收了房后,她一直尽心照顾生病的刘氏,这一点让秦沐德十分的欣慰。
“你方姨娘原本也是我的陪嫁丫头,自然是照顾得好的。”说起她对自己的尽心照顾,刘氏就一脸高兴,也是高兴自个没有看错人。
能如此得到刘氏的称赞,就说明方姨娘是真心真意的照顾刘氏,这让秦絮柔也放心不少,毕竟自己不久后就要出嫁,这刘氏还是得靠方姨娘照顾的。
“女儿当然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照顾的女儿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女儿嫁人后不能时常回来看望娘亲,女儿情愿常伴娘亲照顾娘亲···”秦絮柔想到要离开刘氏,就极其的不舍。
“傻孩子,你嫁人后也是可以回来看望娘亲的啊···”刘氏安慰道。
“娘···”秦絮柔伏在刘氏的腿上,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嫁人,至少再容她多尽两年的孝道。
高高的太阳挂在空中,灿烂明媚的阳光洒在地上,从镂空雕花的窗子映射到房里,照在房中的一张红黑色的圆木桌上,桌上的茶壶也因为这暖暖的阳光变得温热起来。
坐在梨木书案前,秦絮柔正埋头仔细的翻阅着各种医术,希望能从中找寻到对刘氏病情有帮助的法子。一连几个时辰下来,双眼干涉得让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医书,轻靠在雕花的椅背上,搓了搓双手然后轻捂着干涉酸楚的双眼。
近身婢女巧月从门外进来,看到秦絮柔双手捂着双眼就知道她又看了几个时辰的医书,便心疼的说道,“小姐,您又看了几个时辰的医书了吗?您这眼睛怎么受得了?”
巧月虽然语气有些责怪,却又心疼的走到她的身后,为她纾解着紧张的神经,缓缓道,“小姐还是去床上躺会吧,也好让眼睛休息一会啊···”
秦絮柔从雕花的椅背上离开,拿起刚才才看了一半的医书,淡淡说道,“不用,我还是抓紧时间把这些都看完,娘亲的病可是不能再耽搁了。”
秦絮柔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眼看这段时间刘氏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她生怕她撑不到她穿上嫁衣的那一天,有哪个做娘亲的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披上嫁衣呢?
她不想让刘氏遗憾。
虽然这几年她一直在查阅各种医书,却依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法子,难道这是注定的吗?连御医都没有办法,已经看到结果的她还能继续抱有希望吗?
答案无非是肯定的,她怎么可以放弃?
巧月没再劝,她跟在秦絮柔身边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对她的脾性多少是知道的,这才由着她不顾劳累。如今她最好的支持就是为她砌上一杯热茶,静候在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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