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奇和柳毅被长孙痕的这句话雷的里焦外嫩,不约而同的看向长孙痕,不由的哈哈大笑,毫不顾忌此时已经脸如锅底的那个人。
柳毅捂着肚子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张天奇也好不到哪里,一手捂胸一手指着长孙痕说道“阿痕啊,怎么成亲后变得这么幽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柳毅接过话道“是啊,以前他可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更不会说出这么逗趣的话,今儿这是怎么了呢。”
柳毅和张天奇互看了一眼,又没有节操的笑了起来。长孙痕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暴怒值已经到达了零界点。冷冷的看着笑做一团的俩人,随后想到什么,便阴险的笑着对柳毅
说道“听说柳老夫人最近频繁的出入聚会相看儿媳啊,柳老太爷也发话了说只要是个女的就行,要不我让人放个话出去,就说方家大小姐正值妙龄,秉性纯良,是个好人选。阿毅你要是和方大小姐成了亲,那一定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场景,想想做兄弟的都替你高兴。”
柳毅本来正笑的开怀,一听长孙痕的话瞬间就止住了笑容,马上正了正身子妩媚的看向长孙痕道“阿痕,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吗,再说像你这么有才华,有内涵,有高度的人是绝对做不出你说的事情来得。来来来天奇回来了,咱举杯干了。”
话落仰头就干了,随后讨好的看着长孙痕心想‘我才我要那方家大小姐呢,长得难看就不说了,还是个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江南道有谁不知道那是个悍妇,我才不要呢。阿痕真是够损的,这都能想出来简直是无耻极了。’
长孙痕很满意柳毅的表现,心情好了不少,抬眼看向张天奇。张天奇瞬间就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马上开口转移话题说道“阿痕这次我出去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可能对将来的时局有所帮助。”张天奇知道这一定会引起他的重视,所以果断抢话,不给他威胁自己的机会。
效果非常好,长孙痕很快的抛开了之前的不爽说道“这里不方便一会去书房再说。”
张天奇很狗腿的一边点,头一边说好话,一边吃。柳毅则有些不削的撇撇嘴,虽然有些看不起张天奇的狗腿表现,但还是为自己男人的机智给与高度表扬。
经这一插曲,三人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吃起来,天奇讲一些在外的所见所闻,柳毅也讲一些最近江南道比较火的风月之事,长孙痕则附和几句,或者直接就当个听客,或者看着那两个人的“打情骂俏”,一顿饭就这么欢快的结束了。
饭后三人来到了长孙痕的书房,长孙痕的书房非常简单,除了必要的书柜,桌椅,文房四宝外。最突出的就是那一排排的兵器架,和满墙的弓箭弩。给人进了刑房的感觉实在是太瘆的慌了。最后这句是张天奇和柳毅给的评价。
长孙痕看着一本正经的两人,一时间还有些愣神,随后便了然的笑着看向天奇说道“之前给你的信你应该也看到了,对于蔡尚书这事情你怎么看?”
张天奇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幽幽的说道“现在关内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于国仗之所以敢动蔡尚书,其一于国仗荣升为摄政辅国公,京都城防全部掌握在手中。
其二关内和河东道兵权在手上,并且燕山和平州与蓟州交界处以南都被河东道占了,而且你应知道河东道的中郎将是于国仗的二子。骑在军队建制上已经是一方诸侯了。
其三蔡尚书是个文官,在关内的武官中并没有支持者,唯一与他有关系又远在岭南,而且真正支持他的文官也没有几个,这个结局在于国仗掌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先帝驾崩后于国仗其野心就已经显露了,而蔡尚书却顶风上,归其原因这也是他自找的。”
张天奇意味深长的看向长孙痕,长孙痕只是轻轻一叹的说道“其实我只是有些惋惜,毕竟从始至终他都是忠于大燕的。再说他这一死,天下的格局有的重新规划了。”
张天奇无奈的笑着说“就算没有他,这天下的格局也早就变了,他只不过是条引线罢了。所以说啊,做人还是要学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才能立足于不败。如果一味的愚蠢行事,最终只会导致己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说良禽要择木而栖。”
长孙痕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柳毅端着茶有些不削的说道“如果不是镇北军抽掉了大部分军队北上和拔野古打仗,他河东道的于项云就是在练个几十年都拿不下河北道的南面。如今河南道以北都被河东拿下了,河南道的节度使和中郎将不和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河北忙着打游牧,河东很有可能南下。虽说淮南道在咱们这,可是河南和山南东道一直在窥觊咱们。只要关内的格局一变,咱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不然……”
柳毅略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眉头紧锁的看向二人,在他脸上出现了极少能看到的凝重。
长孙痕与张天奇非常赞同柳毅的看法,两人的神情也比刚才凝重了不少。长孙痕说道“陇右道的镇西军一直在与回纥和葛逻禄纠缠,现在的镇西军基本靠陇右道本地支撑了,朝廷这几年逐步断掉了西军的粮饷,有消息称已经有一年没有给粮饷了。而且还有消息称吐蕃也在蠢蠢欲动,如果事情属实,那陇右道很可能陷入孤战。”
一阵沉默后,张天奇说道“无论怎么看江南道都在中间,腹背受敌的情况是必须考虑的。其他藩镇现在都忙着整理内政,还没有时间顾忌咱江南,这也给咱们一些时间。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拉拢谁,打击谁,这个是咱们现在必须考虑的,因为咱们承受不起俩面作战的负荷。”
长孙痕点点头,又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些相比父亲也会想到,但是具体怎么做,还的看父亲与大哥是怎么决定的,毕竟现在我还没有决定的权利。”
张天奇和柳毅同时谈了口气,着实也有慨然。张天奇轻皱眉,有些严肃的问道“啊痕,你对岭南是个什么看法?”
长孙痕皱眉沉思,张天奇见他沉思便开口道“我先说我的想法,岭南在整个大燕的最南面,背靠大海,陆路与江南,黔中,剑南相连,其地理位置及其优越,唯一的缺点是,不同民族混居,但同时又是他的优点。
因为他们的地形地貌,非常不利于我们的军队,虽然同属南方,但其地形极其复杂,所以我认为要是合作的话,我们的应该多考虑岭南。
再就是岭南也自认为我们是他们在北面的屏障,而且现在他们内部也在斗,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岭南填一把柴,这样可以给我们更多的时间做准备。又或者是任其发展呢。”
长孙痕抬手揉了揉眉心,将二人有些凝重的表情尽收眼底,于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二人说“你说的很对,不过这些事情不是我现在能说的,在等等吧。不用这么担心,我们有时间继续安排,再说现在不代表将来,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你们说是吧!”
二人也意识到了长孙痕话中的意思,也释然的笑了起来,空气中原本凝重的气愤顿时也散去大半。
张天奇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长孙痕说道“你最近有没有收到消息,梁家在泉州和建州的盐厂被山匪抢了,听说抢的还挺蹊跷的。”
长孙痕眉毛一挑,看了眼张天奇道“嗯收到消息了,确实是挺蹊跷的,据说是吉州的山匪,专门毁运道,连放银子的地方都一清二楚。连带着吉州。建州。洪州的盐价翻了好几倍,看样子应该是有内情的吧。”
柳毅笑着接道“什么内情,一看就是有人有意为之,昨天梁家就已经发了江湖悬赏令了,出价高得离谱呢。你们说是谁干的呢?”
张天奇笑着说“这就很难猜了,毕竟做生意的有对头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应该不会是江南的,以梁家在江南商界的影响力,相信没人会这么干,如果这么做,那不是觉得自己活到头了吗。”
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在喝茶的长孙痕,张天奇忽然贼贼的笑说道“啊痕,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做啊?毕竟她也是你夫人的娘家啊!”
长孙痕放茶的手停了一下,有些恼怒的看着张天奇想到,这货是不是一刻不酸自己就难受呢。不过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着回答道“既然发生在我管辖的地界,怎么能让江湖人士解决呢,再说…。”
特意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睛扫了一下二人说“如今海上盗贼频出,正是需要江南各界有识之士,挥洒爱国热情的时候,身为商会领头人的梁家,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啊。而且我相信梁府也应该想到让官府出面了,我已经派人去了,后面他们应该怎么做,毕竟有得必有失嘛。再说钱谁不爱呀!”
张天奇与柳毅都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真是冷血动物啊,为身为他夫人的梁梦掬一把同情泪。随后几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便各自回去了。长孙痕也起身往穆霜阁走去,他还是很想知道,梁梦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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