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为什么这么热闹的地方,会有人在那里睡觉呢?那条胡同也不是特别偏僻,而且他就睡在胡同口,住在那条胡同的人不管吗?”
出胡同好久,半夏还是认为那人就是疯子。
“因为……”阮萍正想回答,忽然一个紫衣翩跹的女子落入眼底--
就在杜记绸布庄里,在那么多人中依然抢眼。
但见那女子娥眉清“小……少爷,为什么这么热闹的地方,会有人在那里睡觉呢?那条胡同也不是特别偏僻,而且他就睡在胡同口,住在那条胡同的人不管吗?”
出胡同好久,半夏还是认为那人就是疯子。
“因为……”阮萍正想回答,忽然一个紫衣翩跹的女子落入眼底--
就在杜记绸布庄里,在那么多人中依然抢眼。
但见那女子娥眉清扫,浅眸轻转,一身浅紫色绣春兰的斗篷,举手投足间竟无半分红尘气。
果然和司徒宇槐书房中珍藏的画像中的女子神似。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前世正是这个白莲花一样的女子害得她前世满门抄斩家破人亡!
不过想来是司徒宇槐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书房中画像上的女子蒙着面纱,透着一股子韵致天成的味道,但今日见了真人真面目,美则美矣仙也仙,却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匠气。
看来这白莲花演技很好嘛。
洛水是么?迟早将她的面具扯下来!阮萍眯了眯眼,朝杜记布庄走去。
“少爷,您这是……”半夏眨巴着眼睛,她为什么觉得阮萍的背影带着一团莫名的火?
“猎艳!”阮萍头也不回道。
猎艳?
半夏一愣神的功夫,阮萍已经挤进了杜记布庄。
杜记布庄坐落在黔南大街首段,再走不到一射之地便是声名在外的广德茶楼。
绸布庄店面不大,但生意却很好,新年将近,每一列货架前都挤满了置办新衣的女子。伙计们忙忙碌碌,脸上却全是喜气。
“巧慧,你看,是这匹好呢还是这匹?”洛水专心地挑着绸布,她身旁的小丫头眼睛很大,头上抓着两把头的双环髻,煞是可爱。
“小姐,您就莫为难巧慧了。这两匹绸在巧慧看来没什么差别,只是一个颜色深些,一个颜色浅些,都好看。”
阮萍假装看绸缎,又凑近了些。洛水面前摆着两匹同花系的真丝提兰花缎,一匹玫红,一匹玫紫,在缎面上显出来都差不多。
“也不知这提花的人怎么想,兰花着了红,着了紫,匀出来的颜色真真好看。巧慧,你若真觉得这两匹都好,那就都买回去吧,”洛水的语调慢慢的,面上的淡笑如浮在水面上的芙蓉,“到时候给你也做一身。我素来爱紫,玫红色的,就给你吧。”
“诶,陈家三丫头!”
阮萍正想再靠近些,忽然一个大嗓门从门口传来,一个打扮鲜亮满身珠环钗饰的中年妇女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洛水挤去,大老远就喊开了:“陈家三丫头呀,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洛水面上一慌,随即镇静下来,不着痕迹地躲开那中年妇女伸过来的掌,满脸疑惑:“这位嫂嫂,您莫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陈家的三丫头。”
中年妇女怔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洛水,嗫嚅道:“没错呀,你瞧瞧这眼睛,这嘴巴,搁俺们那里是最俊的,俺怎么会认错呢?来来,小红啊,你给看看,这究竟是不是……”
中年妇女说着,将跟在身后的小丫头扯了过来。
“巧慧!”叫小红的丫头一见洛水身边的小丫头,立即就认出来了,只是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洛水拽着巧慧就走。那一头的路被挡住了,洛水就往阮萍这方向来。
行至阮萍处,洛水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对这店里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显得有些意外,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隔得这么近,阮萍甚至闻到洛水身上淡淡的兰花香。纵使披着件斗篷,依然掩不住她那窈窕的身姿。原来洛水竟和她一般高,身形都差不多。
不等洛水开口,阮萍主动让出了一条路,只不过顺手从洛水身上抽走了一样东西。
“诶,陈家三丫头!”
中年妇女跟过来,奈何阮萍正堵在路中间,以中年妇女那魔鬼般的身材,目测没有办法挤过去,只好叹气说可惜。
“忒奇怪,陈家堡的家规那么严,怎么可能让陈家三丫头出来买布嘞……喂,你笑什么呢?”
“没……”阮萍赶紧收了锦帕,她刚才笑了么?
“没?俺看你一准儿是和那陈家三丫头认识。啊,俺知道了,你故意的,你为什么只给那丫头让路,不给俺让路啊?俺告诉你,俺……”
阮萍面上抽了抽,悄悄地一退,再退……
“别以为俺怕那个什么陈家堡,她不认识俺,俺还不稀罕认识她嘞!是,以前俺们家是没啥钱,可是现在,俺家老于那也是做大买卖的,俺告诉你,俺们家老妹儿那可嫁给当今相……”
退到门口,转身,跑。
阮萍二人跑过了几家店门,拐了个弯,这才把那杀猪一样的大嗓门甩在身后。
“少爷,你,你,不是要猎艳吗?”半夏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打趣道。
“是啊。”阮萍脸不红气不喘,从兜里取出了一方素白的锦帕。
下一秒,半夏和阮萍两人都呆住。这方从洛水身上抽下来的白色锦帕上,绣着一朵似曾相识的春兰,浅紫色,绣工并不精致,上头用并不齐整的小楷写着一首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半夏喃喃地念着,这首诗,这方绢帕,不是……
阮萍一脸凝重。前世她花了多少工夫,扎破多少次指头,练习了多少个日夜小楷,才终于摆弄出了这么一方现在看起来十分可笑的帕子。
只是她托吕鉴峰赠予司徒宇槐的帕子,如今怎么会在洛水身上?
吕鉴峰原来并没有将这方帕子送到司徒宇槐手上,这么说来,前世司徒宇槐娶她的时候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
可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司徒宇槐也不该移情别恋,那么多年对洛水念念不忘!可知也是个薄情之人!什么一见钟情,统统都是假的!
阮萍紧紧揪着素白锦帕,恨不得撕烂它!
“大哥!怎么又是你啊!下次走路能不能长点儿眼睛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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