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情况怎么样?”李裘珑将刚刚烤好的半只鸡递给言然。
言然接过,扯下鸡腿咬了一口:“恩,还好,梅大哥说明天应该就能醒了,但是还得治疗才能真的祛毒。”
言然一直都叫梅西南是‘梅大哥’而不叫‘梅兄’是有原因的。梅兄,没胸,听着真的是好……别扭啊!所以还是梅大哥好听。
“嗯,那就好,你爹给我传信来,让咱们快点,不能再耽误了,梅庄现在已经在秘密培养侍卫了。”李裘珑讲给言然听,让她知道现在时局的严重性,而有的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必要的时候要舍小家顾大家。
“我爹为什么不给我传信啊?还有,爹怎么对梅庄的事情那么熟悉?”言然嘴里嚼着鸡肉,说话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听出语气中捎带埋怨。
李裘珑用手背贴了贴已经被火堆熏红的脸颊,“我也不清楚,你就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你要是想知道事情的缘由,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沈小妖和梅西南应该称得上是真正的同龄人,毕竟两个人的年龄是一般大的。
“兄台尊姓大名?”梅西南先开口。
沈小妖在烤着野鸡,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一听声音便知是梅西南:“沈小妖!”
“在下梅西南!你的名字和长相真的很不符呢!”不管沈小妖有没有看自己,梅西南还是恭敬的给沈小妖微微鞠了一躬。
“是嘛!好多人都这么说!”沈小妖起身,把在不远处的柴火搬来填在火堆里面,哔哩啪啦的响。
“这个名字有阴柔之美啊!”梅西南不管是对谁都是一副笑脸。
沈小妖摆弄着柴火:“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已,叫什么不是叫。”
其实沈小妖的这个名字不是他的原名,对,是他后改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她改的,在他七岁那年。他原名沈孝篱,在他带着弟弟逃荒那年,父亲死的那刻叫他隐姓埋名带着弟弟生活下去。是后来逃到深山里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孝篱盯着小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很清澈,像泉水,嗯,反正形容不上来。
“没有名字吗?”小女孩咬了咬嘴唇,鼓起嘴,手托着下巴思考的样子:“就叫你小妖精吧!我爹说了,长得好看的都是小妖精,你长得就很好看,那你也一定是小妖精喽?”
“……”
见还是没有答话,女孩也有些气馁,“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很讨厌我吗?”
沈孝篱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女孩的表情有些生气,“爹说了,别人和你说话你不回答是很没礼貌的。”
沈孝篱咽了咽吐沫,说话吞吞吐吐的:“我爹,爹告诉我,不要,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和,和陌生人说话。”沈竹篱很害怕的抱紧了怀中的弟弟。
小女孩拄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又重露笑颜:“也对,我爹也和我说过,那我就原谅你啦!”
突然,沈孝篱怀中的孩子哭嚎起来,响彻整个山洞。
小女孩看沈孝篱没有半点动作,指了指他怀中的孩子:“小妖精,他好像饿了!我大哥家的小侄子饿的时候就哭成这样!”
“那,那怎么办?”沈孝篱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没有吃的,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能吃的都给弟弟吃了。
小女孩从背的包袱里拿出了爹给自己带的一大包酥饼递给沈孝篱:“我这里有一些酥饼,你拿去吃吧。”
“那,那你,你怎么办?”沈孝篱看了看那一包酥饼,没有接下。
小女孩拉过沈孝篱的手,把酥饼塞到他手里:“没事的,这是你弟弟吧?你留着和你弟弟吃吧,我是出来玩的,一会就回家了,还不饿。”
沈孝篱这才放心的收下,然后把酥饼掰的碎碎的塞进弟弟的嘴里。
弟弟吃饱了,沈孝篱也吃饱了,这才想起来问恩人的名字:“你,叫什么啊?日后我必定会报答你的。”
“我不用你报答,你就叫我阿香吧!”阿香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沈孝篱记住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
“大哥,时候不早了,吃饱了你就去歇着吧!这里我来看着。”
“诶,好!”沈竹篱的话把沈小妖拉回了现实中。
梅西南还在沈小妖的身后站着,沈竹篱轻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情感:“梅兄也早些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好,沈兄弟辛苦了!”话音刚落转身回到了马车里,外面就剩沈竹篱一人在看着火堆留意四周的动静。
“木头,怎么不休息?”言然悄悄的走过来拍了拍沈竹篱的肩膀。
这一举动真的是吓了沈竹篱一下,以为他刚刚正在想事情,“啊!没事,我不累。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夏天还未过,夜晚虽凉,但还不至于冷,所以也不用做的靠火堆那么近,言然就坐在了沈竹篱的旁边,和他一起靠着身后的树:“睡不着,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沈竹篱没有任何回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言然耸耸肩,胳膊伸直两手交叉:“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地坐下来好好的说说话呢!每次都是吵来吵去的,弄得爹总教训我,说我欺负你!”
沈竹篱笑而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言然也笑,一下子觉得那个时候真的太幼稚了,可能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吧,“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找我爹,然后你骗我说是我爹云游去了,我就想着怎么进去,然后你就要拦下我。想想当时你气的不行的那个表情,真是好笑极了。”
沈竹篱一想起那时的场面就觉得好尴尬,不由得反驳一下:“后来你练剑练得不好被师父训斥的时候我看着你还总是想嘲笑一番呢!”
“那只是个意外嘛!你的医术不还是不如我?”言然傲慢的看着沈竹篱。
沈竹篱无语的摇了摇头,说出了事实:“那是我让着你的,从那之后我就没怎么用心学过医术。”
“那机关术呢?你不如我吧!”
沈竹篱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恩,这点倒是不得不承认,你学机关术学的挺好的。”只是挺好的,沈竹篱并没有告诉她,他找过师傅亲口说的不想再学机关术,如果那时要是继续学的话,现在可能就没言然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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