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至此,南宫玲方才留意到上官婷身边似乎还有一人。
“丫头,老夫来问你,龙歌是你什么人?”那人横眉竖目,厉声问道。
听得此人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想必内力惊天,南宫玲倍感诧异,她吃力地撑起身,想要爬起身看此人是何模样。
“姑娘小心,你的伤还没好。”上官婷赶忙坐上床头,小心翼翼地将南宫玲扶起,让她背靠在自己的胸前。
南宫玲侧着身子,抬头望去,但见一位年近花甲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面目狰狞地瞪着她,似乎不怀好意。
“您是?”南宫玲问那老者。
“哦,姑娘,我来给你介绍,他是我爷爷,上官世家门主上官雪瑞。”上官婷插了一句。
“若老夫猜的没错,你是想问老夫为何会问你这个问题。”上官雪瑞将手里的一幅画卷扔给了南宫玲,继而说道:“这是一个小乞丐刚刚送来的,他说这是你的东西,求我把它交给你。哼,真是奇怪,老夫前脚刚把你救回府里,他后脚就把画送来了。”
南宫玲双手拾起画卷,打开一看,发现竟是自己此前遗失在梅花客栈里的那副画着自己亲娘的画卷,她顿时喜极而泣,将画紧紧地搂在怀里。
“丫头,你似乎还没有回答老夫的问题。”上官雪瑞提醒道。
“玲儿不敢隐瞒,龙歌正是我外公,而这画上之人就是我娘。”南宫玲抽泣了几下,恭敬地答道。
“如此说来,你就是南宫天傲的女儿?”上官雪瑞问。
“晚辈正是南宫玲,我听爹爹说过,我外婆是您的妹妹,那您就是我的大舅公了。”南宫玲点了点头,含着眼泪看着上官雪瑞,回道。
“少在这里跟老夫攀亲带故,你南宫家害死了老夫之妹雪颍,这笔账还没算呢。”上官雪瑞“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微怒道,“早知道你是南宫家的人,老夫就不该救你!”
“对不起,舅公爷爷,我……”对于两家多年来的恩怨,南宫玲并不算知情,原以为能庆幸得到这半个亲戚的照顾,但眼下看来,却是一场冤家路窄的碰头,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爷爷,婷儿以为,无论我们两家之前是否结有深仇大恨,那都是上一代的事了,何必牵扯长远,留下仇根,罪责玲儿姑娘呢?”上官婷似乎嗅出了一股火药味,她立即解围道。
“老夫咽不下这口气,见到她,老夫就忍不住想起龙歌那老匹夫,还有他们南宫家。想到他们,老夫的肺都要气炸了!”上官雪瑞怒道,“婷儿,送她走,送她走,趁老夫尚有理性,赶紧送她走!”
“爷爷!”上官婷将南宫玲轻轻放下,自己则跪在上官雪瑞面前求道,“婷儿求您了,祖姑母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您怎么还是放不下啊,为什么非要把这仇怨一代接着一代地延续下去呢。”
南宫玲忍着疼痛,爬下床,很是吃力地跪在上官雪瑞面前,哭诉道:“舅公爷爷,玲儿其实什么都不懂,打小就见不着娘亲,任凭我如何苦苦哀求,爹爹就是不肯透露其中缘由。玲儿从小就渴望有娘亲疼爱,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着,又何尝不想在他们面前撒个娇,感受天伦之乐呢。可是这些,玲儿从不曾体会,每日每夜都只是在家仆们冷冰冰地照顾下过着孤独的日子,真的很难受。如今,我违背爹爹之意,离家出走,就是为了能找到娘亲,找到外公,找回那一份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快乐,从不奢求别的。至于外婆的死,倘若舅公爷爷非要南宫家的人来谢罪,那就请让玲儿一命抵一命吧,只求两家能从此化解仇恨,不再牵连世世代代。”
“爷爷,爷爷!婷儿求你了,您就别再为难玲儿姑娘了,她还有伤在身呀。”上官婷苦苦哀求道。
上官雪瑞听了南宫玲的一番话,似乎有所释怀,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弯下腰,扶起了这两个小女娃。上官婷站起身,急忙将南宫玲扶回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生怕她着凉。
“并非老夫过于执着,只怪那老匹夫当年不讲情份,做尽糊涂事,可惜了雪颍,白白受了这殃及之罪。”上官雪瑞叹了口气,平心静气地说道。
“爷爷,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能给我们讲一讲吗?”上官婷好奇地问道。
“也罢,既然你们问起了,那老夫今日就费些口水,给你们讲一讲那些年的风风雨雨吧。”上官雪瑞又叹了一口气,思量片刻之后,娓娓道出了过去江湖上发生的那段令人难忘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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