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至此,再说到南宫玲,此时正紧搂着画卷,卷缩着身子侧躺在船上。
她满身是伤,血迹斑斑,染红了衣裳。
想是失血过多,南宫玲只觉全身冰冷,恐将不久于人世。
老者蹲下身,用他那看似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摸着南宫玲的额头。
霎那间,南宫玲感到有一股暖流正从印堂穴处顺着经脉缓缓游向全身,伤口开始凝结,血脉渐渐通畅,体力徐徐恢复,周身舒服了许多。
“谢谢你,老爷爷。”南宫玲坐起身,看着面前这位慈祥和蔼的老者,心里有道不尽的和煦。
“娃儿,你打哪儿来啊?”老者说话了,声如细雨绵绵,气如春风沐浴。
“回老爷爷的话,我叫玲儿,家住傲剑山庄,我爹就是南宫世家门主南宫天傲。”见老者菩萨低眉,慈眉善目,不像恶人,南宫玲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如实告知了老者。
“哦,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老者又问。
“我要去找我爹、我娘和我外公。”南宫玲答道。
老者听罢,掐指一算,随后说道:“娃儿,相信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
“真的吗,老爷爷?”南宫玲一听,喜不自禁,随即又失落起来,她觉得老者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物件啊?”老者看着南宫玲手里的画卷,问道,“见你如此奋不顾身地保护它,想必对你很重要吧?”
“这是我外公为我娘画的画像。”南宫玲伸手展开画卷,想要给老者过目一下,谁知却发现画卷上早已不知何时沾上了大半块血迹,遂大惊失色道,“哎呀,遭了,我把画弄脏啦!”
南宫玲慌乱不迭,正要将画卷浸入河中清洗,谁知却有惊奇地发现。
原来,画卷上的血斑处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文字和图案,南宫玲对此摸不着头脑,自言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呀?”
“能否让我看看?”老者问南宫玲道。
南宫玲毫无顾虑地将画卷递给了老者,老者接过一看,捋了捋胡须,问道:“娃儿,此画当真是你外公画的?”
“是的。”南宫玲答道。
老者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这幅画表面上看是一幅画,实则暗藏玄机,画层之下却是一套精妙绝伦、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
“武功秘籍?”南宫玲疑惑道。
“没错,你看看吧。”老者将画卷还给了南宫玲。
南宫玲接过画,仔细详阅了一番,果真看出了一些端倪,八成可以肯定那些显现的文字当中所记录的,的确是某种武学秘籍的心法与招式。
“这是你们南宫世家的剑法吗?”老者问道。
“嗯,我听杨妈说过,南宫家除了《南宫剑法》、《天舞剑谱》、《赤穹剑法》这三套剑谱之外,还有一套是外公自创的《焕指剑诀》,它是集所有剑法精妙的武学宝典。”南宫玲答道,“这世上只有外公一人学过,其他人都只是听说过这么一本剑谱而已。”
“如此看来,你外公当真是个世间罕见的武学奇才啊。”那老者点头道。
南宫玲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用残留在衣物上的那些未干的鲜血将整幅画涂抹了一遍,眨眼间,“焕指剑诀”四字赫然而现。
然,南宫玲并未因此感到一丝欣喜,而是将画卷上的文字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垂头丧气地叹道:“我记得杨妈说过,这幅画里或多或少会有一点外公的线索,可如今看来,它也只不过是本剑谱而已。”
“娃儿切莫心急,一切自有定数。”老者说道。
南宫玲心想:老人家又在安慰我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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