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诉怨（1 / 1）

红云家，进了外门口，一边一个垒着，上头粘着新瓷砖的锅台，顶上按着盖着，白色金属盖的大小铁锅。对面靠墙跟的自来水龙头前，是一口盖着盖顶的水缸。缸跟前搁摆着上下两重的碗厨，上厨敞开的里面，摆放着各样的做饭用具。挨近里屋的墙角，有一台立体式大冰箱。

里屋门口右边，挨墙有一个三组合大衣橱。它的对面，挨墙是个双人长沙发。前边茶桌上的，两个大茶盘里，面分别摆放着，茶壶茶杯和暖水瓶。靠近沙发拐角侧面，贴墙正中间的电视厨上，有一台彩色电视。它上边是一个地微地播放机，机上是各种各样彩色光碟。挨它的上头墙上，高挂着走动的时钟。挨门口左边墙的衣架上，一头挂着两件新衣服。一头搭着，两条新手巾。下面地上离墙很近的搁着，一皮一布两双新鞋。屋顶上正中间安着五彩电灯。炕上，炕稍贴墙垛着两套新被褥，两个新枕头。炕里的大玻璃窗上，高挂着拉在一头的新窗帘。屋地当中的饭桌上放着，丰盛的菜饭，与一把勺子。桌边不同地方有三个空碗，三双筷子。围桌三个坐位。

三个人从门口进來，到了桌前，钱艳姣坐下。常佳娥，却站着没动。红云说：姐，你咋不坐下呀。常佳娥说：我好盛饭。红云用双手扶在她肩上，把她按坐下。常佳娥忍不住笑啦说：我和你还没结婚，就这么疼姐姐。红云看着她说：你还说呐，没结婚你就这么辛苦，给我干活，还有婊妹，头一次來也去帮忙，我伺候你们还不应该吗。说罢，拿过桌上的勺子，一前一后盛了两碗饭，分别递到她俩手上，她俩先后伸手接过，又用一只手，顺势拿起筷子，常佳娥坐下她俩开始吃饭。然后，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又拿起筷子，才坐下把饭碗送到嘴边，用筷子夾了一口饭，往嘴里送去。

饭后，红云和她站起來，抢着收拾碗筷。钱艳姣坐在那看着他俩，过了一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说：婊姐，我明天就想回去啦。常佳娥忙说：婊妹，咱俩不是说好啦，你就住在这儿吗。钱艳姣说：那我也想回去。常佳娥说：艳姣，那个家你还回的去吗。假如你这么快就回去，我舅他即便是能消的了火，不难为你。那个老光棍，已经看上你啦，又成家心切，他能放过你吗，又怎么有好日子过呀。钱艳姣一听这话，触动了伤心的往事。无奈的她，低下头，趴在桌边，抽动着身子哭啦。哭的好让人心酸，他俩一见。红云说：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她咋就哭啦。常佳娥放下手里的筷子，转过身一手扶着她的肩头。对红云说：这事难那。红云说：姐，那她究竟怎么个难法，你快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帮她。常佳娥这才叹了口气说：昨天来了，一见着我就哭啦。后来我问她，才告诉我。原来在家，大舅那老头子，不务正业，迷上赌博。日子过得本来就很紧吧，缺吃少穿。他还把一腔怨气，撒在她们母女身上。老两口终日吵闹不说，还竟字上赶着托人，把她跟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光棍，往一块说亲。婊妹她誓死不嫁，才逃婚躲到咱们这里。红云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说：这个大舅，也太不像话，那大舅妈，咋就不说说他那。常佳娥说：说是说啦，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哪儿又能管得了他呀，才投奔在咱们这里来啦，哭着求我收留她，躲过难关。红云说：那你是不是没答应她呀。常佳娥说：我答应是答应啦，就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那。红云说：姐，既然她是咱们的，实在亲戚。遇到难处，理应帮助，什么说没说的，就把她留在这里吧，反正咱家也缺人手，到时会按高价付给工钱不就得啦吗。常佳娥说：照这么说，你同意她住在咱家啦。红云说：人家一个女孩子，难道这个份上，又是你的亲婊妹，要是不收留她，那也太不近人情啦吧。你看她哭的，多揪心呐，姐，就留下她吧。听了这话，常佳娥解劝着说：婊妹，你听你小姐夫，同意留下你啦，他心眼多好呀，别哭啦，别哭啦。往后有我们小两口帮你，苦日子会熬到头的。就这样，小两口苦口婆心，喋喋相劝，她非但没止住伤悲，反倒哭得更痛心啦。见此光景，常佳娥也哭啦。红云也在一旁陪伴着，滴下了泪水。常佳娥哭着说：婊妹，你别哭啦，人家不是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吗，再说，有你小姐夫和我在，绝不能让你嫁给那种人的，你不要哭啦好吗。钱艳姣哭着说：婊姐你们俩甭说啦，你们帮不了我，就叫我回去吧。常佳娥哭着说：艳姣事情已然闹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忍心叫你回去呀。钱艳姣哭着说：姐，你就让我回去吧，那时，我口眼一闭，一了百了，就用不着再受折磨啦。红云一看，任凭她们夫妻如何劝慰，都无法阻止她的伤感。万般无奈的他，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千块钱。走过去，拉过她一只手，把钱塞进手里。才说：婊妹，都是我不好，没和你婊姐常去看你，才使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吧。钱艳姣把钱，搁在桌上。哭着说：我不要。红云说：艳姣，按说咱俩，你大我多半年，该叫你声姐姐。但我沾了你姐的光，你叫我姐夫，又头一次给你钱，哪能不要呀。常佳娥说：婊妹，看你小姐夫多会疼人呀，有他这么关心你，往后一定会好起來的，别哭，快拿着。红云也又认真的说：对呀婊妹，就听你婊姐的，快拿着吧。钱艳姣哭着说：小姐夫，这不是钱的事。到了此时，红云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我已然答应，把她留到这儿，而且还给工钱。她还哭成这个样子，不管如何解劝，都无济于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更惨了。我大舅那头，是他把女儿逼到这份上，倒不怕他。要是大舅妈来了，跟她老人家也没法交代呀。看起来，我必须得叫她说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这儿，他擦去眼泪说：艳姣，难说你就真的想，撇下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愿意去死吗。钱艳姣依旧哭着说：我不愿意，但是我没有办法。红云擦着泪说：那你想不想让我帮你。钱艳姣哭着说：小姐夫我想呀。我真的想呀，可只怕就怕你帮不了我。红云还是擦着眼泪说：那你都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那，说出来吧行吗。常佳娥也哭着说：艳姣，你就说出来吧，你小姐夫他，一定会有办法的。钱艳姣一听这话仍然哭着说：婊姐我知道你们好心帮我，不过我就怕，我爹他再找到这里，胡搅蛮缠，任性绞闹，他是长辈，你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到了这时，红云叹了口气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事，等他来了，我给他点钱，那种人，有了钱，他一去赌，就不会在这，再找麻犯啦。你看行不行。常佳娥听到这，止住悲声，擦着泪水说：婊妹，看你小姐夫，都想出这样的法子啦，你别再哭啦，好不好。钱艳姣听了这里，才勉强忍住悲啼说，那要是他还一谓的胡闹那。红云说：假如到了那时，他不讲情面。仍旧胡闹，那时咱们虽是晚辈，也得只好到司法机关去评评理啦。我想他了活大半辈子，是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的。听到此处，钱艳姣站起來转过身，伸双手拉过红云一只手，扬起满带泪痕的脸，看着红云。感激的说：小姐夫，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肠，帮我，我可得怎么谢谢你呀。常佳娥见她说出这样，通情理的话，才就又说：婊妹，他又不是外人，你啥也甭说啦，往后有什么难处，就跟他开口，一定会帮你的。钱艳姣这才一扫伤心的情感说：那可真得好好的谢谢，他这位大贵人啦。红云一看到了这种火候，赶紧又伸一手，把桌上的钱，拿起来，装进她的衣兜里。钱艳姣伸一手要往外掏，红云赶紧用一手摁在衣兜边。对常佳娥说：这样吧，下午你们俩就别上大棚那去啦，在家剁馅。我一个人去，过完了秤，就回來，咱们三个包饺子，做好吃的。就当给艳姣婊妹，洗尘压惊吧。

红云说完，钱艳姣才放开他，走到炕边，坐下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看着红云，脸上露出感激的蓉颜。